“小姐,您还好吧?”李恩替林见月换了身衣裳,自然也换了新的月事布条。
只是此时的林见月正捂着肚子,神色疲累的坐在那。
她今日本就身子不爽利,接连遇到这么多事情,还和刺客纠缠一番,若不是她在人前强装镇定,怕是当时就蹲下身抱着肚子。
“无事!”林见月白着脸,此时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月事来的疼,和平时受伤的疼是截然不同的,就如同腹部有刀在搅动似的,而且浑身都提不起任何力气来,整个人都虚脱的,动一下腹部就抽疼。
“咚咚咚!”
李恩打开屋门,就瞧见身着下人衣裳的婢女端着盘子站在屋外“世子吩咐奴婢为姑娘端来热糖水!还给姑娘备了手炉!”
“多谢!”李恩连忙接过,将热乎的红糖水放置在林见月面前。
以往,林见月此时的确想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糖水暖暖肚子,一口气喝下后,的确好受了些。
李恩又将那暖壶的手炉递给林见月,林见月握着手炉,只觉着不仅仅手跟着暖起来,连身子也暖了起来。
“这世子爷可真是贴心!”李恩在旁,瞧着世子准备的那些东西,忍不住感慨道,眼神也瞧瞧看向林见月。
只可惜,林见月只是握着手炉,神色不见半分波动,甚至连感动都没有。
李恩瞬间明白,自家小姐是没有那个心思的。哪怕世子清风朗月,是多少女儿家的梦中情郎,对自家小姐也很关照呵护,可小姐不为所动。
想想,李恩也觉着正常,毕竟当初陈将军那般热烈直白的追求,还和小姐有过肌肤之亲,小姐不也是不曾心动过。
有时候,李恩很是不解,小姐为何总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难道真的就因为太子的背叛吗?可似乎,又不是那样,小姐经历的似乎远比太子的背叛还要多。
“世子,东西已经送过去了!”玉娘站在沈未寻身后回禀道。
沈未寻听了这话,和宾客点头示意了下,来到无人角落询问“她还好吗?”
沈未寻虽然是个男子,却也知晓女儿家来月事极为难受,更何况林见月身子才遭受重伤,想必如今定疼痛难忍。
他让人准备红糖水和手炉送过去,这希望能减轻林见月些许不适。
“奴婢未曾瞧见林姑娘!”玉娘轻声道。
此时,沈未寻真的很想撇下这满院子的宾客,亲眼去瞧瞧林见月可好,是不是疼的厉害,要不要休息。可惜,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他万万不能这样做。
“世子,刚刚那批黑衣人已经调查清楚,似乎是太子的暗卫!”玉娘瞧着沈未寻没有别的吩咐,将刚刚暗卫调查的结果告知。
沈未寻一听,多情般的眼眸闪过冷色。
怪不得,长公主府护卫严谨,又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这么多黑衣人,却全然不查。若那些人是太子的暗卫就说的通了,太子来长公主府,暗卫必定随行,毕竟是一国国储。
而太子派暗卫这般行刺,沈未寻眼眸深了几许,已经想到太子要做什么了。
怪不得,林见月明明知晓背后是何人,却不曾对他和陈敬驰言明。
这皇室中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沈未寻转动了拇指间的玉扳指,他对于当下皇室早就没有任何期待,这样的皇室,内里已经腐烂发臭。
就在沈未寻已经考虑要如何为林见月报仇的时候,却瞧见太子杨时安换了身衣裳竟然径直朝沈未寻走来。
杨时安换了身浅黄长袍,嘴角带着几分和善的笑意,可沈未寻知晓,这笑意背后是多么的狰狞。
“殿下!”沈未寻拱手,却一把被杨时安握住胳膊。
“未寻莫要多礼,你我虽是君臣,但也是表兄弟!”杨时安神色带着几分欣赏和亲近。
沈未寻面上带着受宠若惊的笑意,但心底却都是讥讽,他可以肯定,杨时安这般姿态定是有所求。
“臣不敢,君臣有别!”沈未寻垂着眼眸道。
杨时安也只是这样一说,他松开沈未寻的胳膊,转而拍了拍沈未寻的肩膀“未寻啊,孤向来看重你,孤现在看上了林姑娘,想要让她成为孤的女人,未寻想必会帮孤这个忙吧!别看孤和林姑娘已经退了亲事,但她既然和孤定过亲,那么这辈子就只能是孤的女人!”
杨时安是在试探,也是在警告。
毕竟今日长公主设宴,未必没有为沈未寻相看亲事的意思,而林见月被邀请,看来也是在考虑之中。
而且刚刚杨时安气急,原本是想让暗卫将林见月掳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再说是林见月故意勾引。
一个退过亲没有任何倚仗的女人,被人唾弃指点,还不是只能乖乖寻求他的庇护,他再将那些产业弄到手,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杨时安不知晓,刚刚暗卫做的事情,沈未寻有没有查出点什么,他在警告沈未寻莫要多管闲事。
胸口堵着一团火气,沈未寻面上却依旧沉稳如旧。
“殿下的意思是?”沈未寻故作不解询问。
杨时安一听,觉着有戏,他挺了挺胸膛,觉着沈未寻识时务,毕竟今后自己要登上那个位置,沈未寻只有如今投靠了自己,今后才可保荣华富贵。
“那林见月有几分邪乎,孤不便动手,不如未寻你将她弄点药送到孤的床上,到时候孤定不会忘记未寻替孤分忧过!”杨时安说着,嘴角勾着笑意,拍着沈未寻肩膀的手也微微用力。
沈未寻低垂的睫毛,在听见杨时安的话后,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眼角都是凛冽的寒光,如同匕首一般,似乎要刺破杨时安的胸膛。
他怎么敢!
沈未寻只觉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想要杀了杨时安,不计后果,不计得失!
他那么珍爱的姑娘,小心翼翼想要呵护的姑娘,却被杨时安那般对待,甚至想要玷污那么美好的林见月。
他杨时安,简直比畜牲还不如!这样的人,怎配为国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