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死气沉沉的九林城,似乎因为林见月一行人的到来,恢复了些许的生机。
伙房那里已经点了柴火,远远的就可以闻到香气,而原本已经束手无策的大夫们拿到药材,也都忙前忙后。
林见月帮着大夫煎药,丝毫没有郡主的架子。
时不时的就可以听见有百姓对林见月磕头道谢,而每一次林见月都不厌其烦的笑着解释。
陈敬驰刚从城楼那边回来,瞧见太子的亲卫已经撤离,回到集中营这边,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林见月还穿着傍晚的那身红衣,穿梭在每一个得了瘟疫倒在简易木板上的百姓中间。
她的发丝凌乱的,容色也带着几分疲累,比起平日里的精致,她此时狼狈多了。了这个时候的林见月,却让陈敬驰觉着,再也不会有女子比她更美了,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
“有些烫,你慢慢喝,将药喝完了,姐姐给你一颗糖好不好?”林见月将刚熬好的药汁端给一个六岁孩童,笑着安抚着那个孩子。
六岁的孩子已经明白很多事情,他亲眼瞧见乡亲们一个个倒下再也没有醒来,当他也生病后,他以为自己也要和那些乡亲们一样,却没想到这个像仙女一样的姐姐会来救他们。
不管药汁烫不烫,孩童连忙一口气就将苦涩难闻的药汁喝完。
“哇!你好厉害!这是姐姐奖励你的!”林见月果真从袖口里掏出一枚糖果来递给孩童。
孩童笑嘻嘻的接过,握在手心里道谢。
林见月拿着药碗起身,就瞧见陈敬驰正站在不远处满眼柔情的看着自己。
林见月微微一怔,旋即,眼眸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散发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陈敬驰深沉的眼眸蕴着潮涌,瞧着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眼眸深处似乎范勇着无数青丝,想要将林见月缠绕其中。
林见月将药碗递给春梨,随着陈敬驰走出这里。
哪怕到了无人的地方,两人的脸上也依旧带着厚重的面纱,此时此刻,两人才能够好好说会话。
“你不该来的!”陈敬驰叹息一声,伸出粗粝的手掌,将林见月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轻柔怜惜。
虽然林见月的到来解决了难题,甚至让陈敬驰大为感动,可陈敬驰依旧是不赞同的。
九林城如今多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以身染瘟疫丢了性命,他怕林见月有个三长两短。
“可你在这里不是吗?”林见月神色安然,眼眸里丝毫没有任何惧怕和不安,甚至都是依赖。
一句话,足以让陈敬驰溃不成军。
“月月!”陈敬驰猛的将林见月揽入怀中,他们在此时此刻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温暖的怀抱成为彼此的避风港,似乎这个天地只剩下彼此。
陈敬驰在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这个女人,他再也不要放开了!哪怕是地下情人又如何,哪怕一辈子都没有名分又如何,他也甘之如饴。
两人拥抱了很久,陈敬驰瞧着林见月憔悴的神色,连忙带着林见月下去休息。
可,想到如今九林城的情况,陈敬驰就有些为难。
这些日子,陈敬驰就随意的睡在城楼之上,他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的自然没什么,可如今林见月来了这里,怎不能跟着在夜宿在外面。
陈敬驰紧紧牵着林见月的手来到九林城城主府中,曾经热闹的府邸如今空荡荡的,倒显得有几分寂寥。
陈敬驰寻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将林见月安置好后,让林见月等他一会。
过了一会,就见陈敬驰拎着两桶热水进了屋,想必刚刚陈敬驰是去了厨房,这个大将军亲自给林见月烧水。
“你先洗个澡,我就在外面守着!”陈敬驰说着,将房间里的洗澡桶又拿了出去,仔仔细细刷了好几遍这才抬进来。
陈敬驰知晓,林见月是有些洁癖的,所以他尽自己的能力,让林见月可以住的舒服些。
这一路风尘仆仆,林见月的确想要洗个澡。
“我的衣裳和毛巾都在春梨那里!”林见月说着,已经开始在散头发。
事发突然,又关乎百姓的生死,林见月就带了些替身衣物,旁的一点东西都没有多带。她虽然平日里很讲究,但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我让人去拿,你先沐浴,我就守在外面!”陈敬驰说着,将热水倒入桶中。
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想要偷香窃玉的心思,陈敬驰很快就退出房间,可以瞧见他站在屋外高大的身影。
林见月褪去衣裳,坐在浴桶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她自己都没想到,来到九林城竟然还能洗个热水澡。想到这,林见月的目光朝屋门那里瞧了瞧,瞧着那道身影,心里突然就觉着很有安全感。
而此时屋外的陈敬驰则是笔直的站在那,他的耳力极好,可以清楚的听见屋内水流声,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水流滑过林见月肌肤的画面。
越想,越觉着燥热。
明明春日的夜晚,是有些寒冷的,但此时陈敬驰只觉着热的想要脱去外裳,原来,面对心爱的姑娘,哪怕只是听着声音,都足以让他想入翩翩。
很快,春梨就送来了衣裳。
春梨瞧着站在屋外如同侍卫一般的陈敬驰,连忙行礼,就在春梨准备进去伺候林见月更衣时,却不想陈敬驰却是接过衣裳。
春梨犹豫了下,却还是将衣裳递给了陈敬驰。
只是因为春梨记得出发前李恩曾经嘱咐过她,小姐和陈将军如今两情相悦,让她要有点眼力见。
“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本将军!”陈敬驰吩咐道,语气还算和蔼。
因为陈敬驰自己对身边人也都不是很苛待,更何况他很清楚林见月多看重这两个婢女。
春梨离开后,陈敬驰敲了敲屋门。
“衣裳拿来了,需要我送进去吗?”陈敬驰询问道。
此时浴桶里的热水已经有些凉,林见月的确准备起身,听了这话,林见月只是挑了挑眉。
朝着屋外喊道“送进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