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了大婚的流程,夜色完全暗下。
沈未寻拒绝礼部尚书的客气挽留,孤身一人离开礼部尚书府。
只是沈未寻前脚刚踏出礼部尚书府,后脚身后就追来一道声音。
“殿下,请等一等!”身后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女子的娇媚,微微有些喘息,只是一道声音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可沈未寻却是神色不变,他顿了顿脚步,站在原地,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汪禾提着裙摆追来,她猛的朝着沈未寻扑来,似乎是因为突然停下脚步没有站稳。
可就在她要扑进沈未寻怀中的时候,沈未寻却是微微侧了侧身子,让开了些,而后握住汪禾的胳膊,以免汪禾摔跤。
“谢谢殿下,是小女失礼了!”汪禾拍着胸口,神色带着惊慌无措。
“无碍,不知汪姑娘寻孤,可是有什么要事?”沈未寻询问道,眼眸落在府邸门口的马车上,看似表情和平常无异,但候在一旁的亲卫却明白,沈未寻这已经是有些不耐烦的表现。
“殿下,我心悦您,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汪禾仰着一张如画的面容,满腔真心的捧在沈未寻面前,声音还有些颤抖和羞怯,可汪禾依旧说出这般告白的话。
汪禾很清楚,姑娘家其实不该太主动的,可她实在是等不起了。
如今沈未寻已经是东宫太子,打主意的女子数不胜数,她怕自己若是不告白,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听着汪禾的告白,沈未寻眉心微蹙。
沈未寻子成年后,就知晓有很多女子爱慕于她,但因为女子家脸皮薄,甚少有女子会这般直白。
面对女子的告白,沈未寻心里生出的不是高兴和骄傲,而是有种无奈。
“抱歉,孤的心里已经有见月郡主了,汪姑娘错爱了!”沈未寻拒绝道,眼眸里带着几分歉意。
汪禾听后,明明是意料之中,但还是红了眼眶。
人人都在说太子对见月郡主是如何的重视爱慕,可汪禾还是不死心,明明她比见月郡主更早喜欢太子,为什么林见月能够后来居上。
“我明白的,小女不奢求其他,小女只想陪伴在殿下身侧,哪怕是个侧妃也可!”汪禾哀求道。
以礼部尚书嫡女的身份,她嫁入哪个儿郎都该是正妻,哪怕是配太子也可以拼一下正妻。可如今汪禾却愿意做一个侧妃,是委屈求全,也是想要搏一搏。
可面对汪禾这般请求,沈未寻依旧不为所动。
“孤心里只有一人,未曾想过要有别的女子,她若是知道,定会不高兴的!汪姑娘很好,但不是孤心悦之人,还请汪姑娘能够另寻良配!”沈未寻说着,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他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自然不愿再和汪禾继续墨迹,至于汪禾会不会伤心难过,沈未寻并不在意,他也没那么博爱。
“呜呜...”汪禾站在自家府邸门口,捂着脸颊不停的啜泣。
她今天抛弃了颜面,原本以为,就算自己成为不了太子的正妻,但做一个侧妃也该是可以的。但太子连考虑都不曾,就那般拒绝了自己。
礼部尚书府走出一道雍容身影,汪夫人看着女儿哭的梨花带雨,也是心疼的很。
“乖孩子,既然太子无意,你就莫要再太子身上费心思了!”汪夫人劝道。
原先汪夫人也希望女儿能够入东宫,不说女儿对太子一片痴情,就说入了东宫,哪怕是个侧妃,但今后到底谁能坐凤椅还说不定呢。
可今日太子的态度,自家夫君也警告她莫要再打东宫的主意,免得让太子生厌,汪夫人考虑下,也觉着女儿该停了心思。
“女儿不甘心啊,女儿爱慕了殿下这么多年,我连正妻之位都可以让,太子为何都不能成全于我。而且母亲你听到了没,太子的意思是,他竟然要为了那个林见月,空置后院,这怎么可能!”汪禾的声音带着嫉妒。
她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人,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拒绝天下所有的女人,她怎么能不嫉妒,她又怎么能甘心!
汪夫人自然听到了,她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当今太子竟然是个痴情种。
但汪夫人对此却不以为然,男人情到浓时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可转瞬即逝。东宫太子这个身份,又怎会只有一个女人,哪怕太子想,朝臣也不会同意。
“太子如何决断,那是殿下的心意,你我都干涉不了!女儿,如今你要重新挑选夫婿,没了太子,这世上还有很多好儿郎的!”汪夫人轻声劝道。
“不会的,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殿下更好的儿郎了!女儿,非他不可!”汪禾抬着红彤彤的眼眸,很是执着的开口。
汪夫人叹口气,也知晓女儿这是钻了牛角尖,她也只能慢慢开解女儿,希望女儿能尽快想明白。
只是汪夫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不是钻牛角尖了,而是完全有些疯魔的程度。
第二日,汪禾说是要出去买胭脂水粉,汪夫人自然同意了,想着女儿能够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可是汪夫人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没有去买胭脂水粉,竟然带着婢女直接去了郡主府。
林见月在书房里正吩咐忠叔些事情,就听闻春梨来禀,说是汪禾过来拜访。
林见月很是犹豫,要知道她和汪禾并无私交,按理说汪禾来府中,也该先递个帖子,突然前来拜访,实在是有些唐突和冒昧。
“姑娘府中有客,还是先去招待吧!”忠叔笑着说道。
如今忠叔看着林见月的目光是越来越欣慰,曾经林见月只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懂。
可如今林见月事事亲力亲为,将手中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忠叔觉着,哪怕自己有一日没了,林见月也能独当一面。
“那行,忠叔您就先坐一会,午膳在就在这里用!”林见月笑着嘱咐道。
对于林见月而言,忠叔不仅仅是属下,更像是亲人,一个照顾自己的长辈。
林见月起身去了正厅,就瞧见汪禾正坐在那,神色瞧着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