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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年默然片刻,终是按捺不住提出疑问:“欢欢,按照你这个速度,熬到十二点也不一定能卸完妆。”
她的声音顿了顿,又道:“中迷药的貌似是我,不是你,但你好像……比我还虚?”
郁故欢:“……”
他虚?
“那我用力了,疼就和我说。”他手上的力道加了些,眼妆才算是“有惊无险”地卸干净了。
下一个卸的是唇妆。
男人的指尖轻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化妆棉,按在她的唇角,依旧循着由左至右的顺序擦着。
化妆棉不厚,很薄,郁故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指尖的触感,温热柔软。
让他想起那次在码头演给孟观叶看的“假吻”。
也是如此的感觉。
郁故欢喉结滚动,别开了眼,转移注意力说:“小年怎么不责问我,为什么没让你继续留在帝都会展中心?”
沈聆年低垂着眼看他,男人半俯着身子,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眸近在咫尺,一汪纯净的琥珀色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因为即便留在那里,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大概也不能完成扩充人脉的任务了。至于没能拿到的人脉,日后我会从向宛然和孟观叶的身上拿回来的。”
她的嗓音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欢欢做事素来稳妥,想来肯定也与泠月月通过信儿了。自然不必过分担心。”
郁故欢低低地笑了下,没再搭话,转手开始卸面部的妆,卸完后又引着沈聆年去卫生间洗了脸,这才下楼。
沈聆年安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方才下楼后,郁故欢转头就扎进了厨房,去看皮蛋瘦肉粥煮的情况了。
手机还在车上,而车还在会展中心那边,所以她只能拿来笔记本电脑凑合用。
微博热搜榜单这会儿已经崩掉了,榜单干干净净的,半个词条都没有。
压根无从寻觅今夜华盛国际电影节的相关新闻。
更别说,和她、向宛然还有孟观叶沾边的消息了。
沈聆年合上电脑,食指弯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毋庸置疑,今天的事情是被人处理了的。
她抬头,目光久久地停在厨房的方向。
其实也不难理解。
毕竟欢欢今天掺和进了她和向宛然的恩怨之中,还给了向宛然一脚,若是不做处理,向宛然指不定要怎么恶人先告状。
最近的很多事情,其实都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
郁故欢以为自己不知道,还特地把明面上的人和事都留给她看。
可谓是煞费苦心。
沈聆年唇边辗转溢出了一声叹息,她今天忽地意识到,她已经太过贪恋郁故欢那独独留给自己的温柔。
甚至,她已经在上瘾的边缘了。
她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她的特别待遇突然消失了,她该如何?如果有一天,郁故欢这个人消失了,又该如何?
沈聆年已经无法想象问题的答案。
但这样真的对么?
她忽地又想起了前世的穿心一剑,错信他人的代价,太大了。
大到她甚至开始有些恐慌郁故欢的靠近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