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年托着腮看向郁故欢，长长的睫毛轻扇着，红唇轻动，说出口的话却是令郁故欢一瞬间有点意外。
“欢欢其实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想帮他们吧？”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也很淡，一如既往，但深层之下，却好像又藏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郁故欢转瞬便又释然了，他在小年面前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询问，完全是“无用功”。
小年素来敏锐，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也并不奇怪。
他坦然承认：“是啊，我所了解的小年，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其实这个问题，早先时候，沈聆年也有想过。
但终究是得不出一个正正好能够说服她自己的答案，而且也十分的没有论据支持。
最后她只能总结为两点可能性——“是穿书改变了自己”和“是原主影响了自己”。
沈聆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他的睡衣，神情散漫，“可能，我也有变化了吧。”
“又或者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她思考了下，又说：“我想帮助望远村，只是想在大众面前博得一个好名声，洗白自己而已。”
如果搁在从前，后面这条解释未尝行不通。
但不知为何，郁故欢此时此刻觉得，小年就只是单纯地不愿意看空巢老人孤独在家，不愿意看到望远村的落后景象。
单纯的想要帮助，没有太多理由。
“嗯。”郁故欢轻轻应了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低头沉浸在了沈聆年给出的计划当中。
计划的总字数虽然才刚刚破千，算不得多，但郁故欢透过字里行间能看出，她只是还没来得及细化。
如果有充足的时间，她完全能写出一份更加完整合理的计划。
不多久，郁故欢便将整份计划看完，并且陷入沉思。
“通过明星艺人的流量来进行初步宣传引流，无疑能为望远村特产带来足够的关注度，但有关注的地方，就必然有纷争。”
他合理提出了一个小的质疑，“不管是望远村内部，还是外界对望远村可能施加的影响，对此，你打算怎么解决？”
沈聆年想也没想就回答：“外界的纷争，那些杂七杂八的看法，忽略就好了呀。至于望远村内部，可能还需要细化分配方案之类的。”
在她看来，他人的眼光与评论，都是无需在意的东西。
郁故欢自然能理解，他们二人都是这种只随心而为的人。
“但望远村的原住民，却不见得能承受得住这种冲击。”
沈聆年：“……”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计划只是她初步的计划，具体的很多细节，还是需要和望远村本地人进行商讨后，才能确定。
“等拍摄结束后，我和村书记聊一聊看看。”她说。
郁故欢点点头，将平板交回到沈聆年手中，“其实整体上的设计都很好，小年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只是需要再多关注一点本地人，计划不是为我们而生的，推广也不是为我们而做的。”
“最后的效果如何，有没有负面影响，也都是他们要来承受的，而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