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脸色难看极了。
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一个家族被灭,而且灭的还是宛东的豪门,性质之恶劣,手段之残忍,影响之深,不可谓不大。
这件事要处理不好,顶戴花翎要被摘了。
“把他带过来。”
秦淮叫道。
没过一会,两名手下将杨南盛押了过去。
秦淮一眼就认出杨南盛,皱眉道:“杨南盛?你怎么会在林家?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杨南盛脸色苍白,还没从极度惊吓中回过神来,听见有人问话,急忙说道:“大……大人……”
“说,你怎么在这里?这些人的死,是不是你所为?”
“秦大人,这……这不是我做的……”杨南盛欲哭无泪。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们都死了,就你还活着?”
“我……”
为什么他还活着,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是来林家谈合作的,只不过后来出了意外,我知道这些人是谁杀的,是张无用。”
杨南盛逐渐恢复神智。
他虽然全程都昏死过去,并未目睹整个过程,但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肯定是张无用做的。
只有张无用有这个能耐。
“张无用?”
秦淮眉头一皱,回想起当初在杨家见到的那个狂傲青年。
连冀州王都敢得罪,而且几拳就放倒了冀州王的大弟子,张无用要灭林家,还真是易如反掌。
至于杨南盛。
秦淮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他有这个能耐灭林家。
“把他带回去。”
“那就请杨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淮吩咐了一句,又扫了一眼血流成河的林家别墅,对手下人说道:“把这里封了,不得泄露消息。”
林家是宛东豪门,在这个地方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要是让外界知道林家被灭,估计整个宛东都会陷入恐慌。
秦淮压力很大。
离镜这头。
在解决完林家之后,第一时间回去把张无用要来的消息告诉给伍魅。
伍魅听完全部过程,惊讶说道:“你说他一招就击败了独狼?”
“是的。”
离镜点头:“我没敢告诉他,我们跟独狼认识,因为他当时情绪激动,我怕会出意外。”
“哼,一个组织叛徒而已,死了正好。”
伍魅身上散发着冷意,忽然眼睛一转,道:“你刚才说,他很激动?这可不像他。”
虽然跟张无用接触不多,但伍魅看人很准,张无用不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什么事能让他激动?
伍魅很是好奇。
离镜说道:“我只听到大概,好像是说他父亲的死,跟独狼有关,而且我从独狼临死前的言论分析,这位张先生的父亲,生前应该是位大人物。”
“大人物?”
伍魅陷入沉思。
离镜又说道:“少主,有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伍魅点点头。
离镜认真道:“在跟张先生接触时,有那么一个恍惚间,我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主君的影子。”
“哦?你居然会有这种感觉?”
伍魅脸色一变。
离镜连忙说道:“少主恕罪,我不是有意提起主君的,只是……”
“不,我不是在怪你。”
伍魅内心被掀起惊涛骇浪。
她对张无用特别的关注,一方面是因为张无用确实实力非凡,另一方面,则是在张无用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没有想到,居然连离镜,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难道,这真的不是巧合?
“少主,你说这位张先生和主君之间,真的有着某种关联?”离镜小心翼翼的问道。
“绝无可能!”
伍魅斩钉截铁,可又觉得这话说的太过绝对,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去一个名叫张家港的地方,帮我查一下,十八年前,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
“好的,我这就去。”
离镜回应后,迅速离去。
伍魅看着外面,陷入长久沉默。
而此时张无用这厢,他已经来到方家,方敬儒一脸焦急:“张兄弟,你快帮忙看看,诗诗只是怎么了?”
“张先生,我……我学艺不精,给您丢脸了!”
钟启明也在,看见张无用,顿时无限惭愧。
张无用摆摆手,没有说话,看着一旁躺着的方悦诗。
只见她脸色苍白,深情憔悴,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此刻也是微微凹了进去,一副久病的面容。
张无用面露疑惑。
虽然自从他离开宛盛集团,两人就没有再见过,但这也没有多久时间,方悦诗短短几天瘦成这样,实在令人疑惑。
“张先生……”
钟启明想要把刚才诊断时,发现的一些奇怪的地方告诉张无用,刚叫了一声名字,张无用摆手示意他不要作声。
钟启明不再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
张无用闭眼摸脉,同时将一缕真气渡进方悦诗的体内,查看她体内情况,片刻后有了答案:“她得的不是一般疾病,你治不好是正常的。”
说着,张无用突然刺了一针在方悦诗的天阳穴,立刻就在她手腕血管处鼓起药丸大一个包。
“快,拿一个碗过来。”
方敬儒拿来瓷碗,张无用一针刺破方悦诗手腕上的包,鲜血瞬间喷出,张无用眼疾手快,用碗扣下。
“张兄弟,这是什么?”
方敬儒看了一眼瓷碗,只见流出来的血液里面,有一个东西在蠕动,顿时头皮发麻。
钟启明也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是一种血虫,以人的血液为生,现在还小,但是每天都在不断生长,快的话一天能长十多厘米。”
“这么可怕?”
一听张无用这话,钟启明、以及方家的人都惊呆了。
方敬儒皱眉道:“这种玩意,是怎么到诗诗身体里面去的?”
“当然是人为的。”
张无用肯定的说,不由得想起莫如风,那个老爷子就是中了蛊毒,但他那是属于慢性蛊毒,从进入体内到病发,有一段长时间过程。
而方悦诗体内这个蛊,就要厉害多了,几天时间就能把她的精血吸食殆尽。
“什么人这么大胆,连我方敬儒的孙女都敢动,活腻歪了吗?”方敬儒怒不可遏,又道:“难道是那苏家还有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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