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回 前夕
旁边的天蝉至尊、紫茗至尊见得师尊玉昆仑打算亲自出手，当即道：“师尊，对付此人，由弟子二人前往即可，您作为我们人类联盟盟主，一举一动关系到联盟的安宁与稳定，若是贸然离开第三战线，怕是会让灵界阵营的合道至尊们有机可乘，而我们二人则完全没有这一顾虑，纵然是离开个数年时间，只要行动隐秘一些，那些灵界阵营的修炼者也绝对察觉不出来。”
玉昆仑挥了挥手：“天蝉、紫茗，你们二人修为虽然不弱，天蝉更是在百年前成功的领悟到了第三道法则，已经晋升诸多合道至尊中的强者之列，但是，仅仅依靠你们二人之力要想对付秦湛此人，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和他交过手，对于他的能耐也有一定的了解，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将秦湛此人灭杀，整个十方宇宙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而放眼人类联盟，有这个能耐的，更是只有我和无量剑派的掌教二人而已。”
“可是现在第三战线开战在即，我们谁也无法保证灵界阵营的修炼者会不会提前进攻，若是师尊你贸然离开第三战线的主星，让灵界阵营的修炼者钻了空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旁边的紫茗至尊沉吟了片刻，更是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等早就听闻这秦湛与灵界阵营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在以前时候，甚至为了救一位灵界上玄一脉的真传弟子而得罪了璀璨楼，被璀璨楼列为追杀行列！最近更是带着四位我们人类阵营的合道至尊深入灵界，送死一般令那四位合道至尊尽数陨落其中……这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又或者，秦湛本就是灵界派遣到我们人类联盟，下在我们人类联盟中的一着明棋？此刻他进入我们人类联盟，更是有着吸引殿主大人您的注意力，达到调虎离山的目的？”
此话一出，急着找回面子，替白玉龙报仇的玉昆仑也是心中一惊，秦湛带着四位合道至尊进入灵界，怎么看都有一种送死的嫌疑……如果他稍微有点常识就应该知道，就凭他们五人的能耐进入灵界，绝对是有进无出，可他们偏偏去了。
而且，最终回来的，还只是秦湛这一人。
说不定……
念一至此，玉昆仑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师尊！”紫茗和天蝉对视了一眼，同时道：“师尊，就由我们二人前往，先去试探一下秦湛此人的深浅，同时，我们也帮师尊在那片虚空之中的空间坐标，若是发觉此人确实是单独行动，我们一边纠缠住他，一边通知师尊，届时师尊就可破开空间，降临此地！”
“正是，尽管破空降临，可能会消耗不少师尊您的气力，但是，到时候有我们二人在旁边掠阵，师尊您不需要再多费手段防止他逃脱，自然也将这一落差弥补开来，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对于秦湛，玉昆仑心中已是报着必杀之心！
他这位堂堂人类联盟的第一高手，自从主宰人类联盟，无数年里，何曾丢过如此的大面子！
眼下因为第三战线开战在即，他不出手对付秦湛，人家会觉得他是大局为重，可若是第三战线的战役结束了，秦湛仍然逍遥法外呢？那时候，恐怕诸方各界的修炼者，都要忍不住的怀疑，他这位人类联盟第一高手，是否有那个能力能威慑四方了。
沉吟了片刻，玉昆仑终于点头道：“好，就由你们二人率先出手，试探秦湛此人深浅，切记，天蝉你负责主攻，紫茗在旁辅助，若是察觉到并非陷阱，无论局势多么有利，立即协助我打开通道，让我亲自出手！那秦湛的一身修为颇为怪异，各种神通手段也是层出不穷，若是拼起命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已经失去了一位心爱的弟子，再不忍心失去你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哪怕让秦湛此人侥幸逃脱了，也不例外，你们懂吗？”
天蝉、紫茗二位至尊见得师尊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有些感动，连忙拱手道：“师尊请放心，弟子二人绝对不会让师尊您失望。”
玉昆仑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放到了一旁静候着的七杀身上：“七杀，调动你们刑天组的所有人，配合天蝉、紫茗二人的行动，务必注意到整个莫离星的一切风吹草动！”
七杀恭敬的弯下腰：“请殿主大人放心，刑天组保证完成任务！彻查进入莫离星的每一个生命！”
“速去速回！”
“是，师尊，弟子告退！”
天蝉、紫茗两位至尊同时应声，行了一个礼后，随着刑天组组长七杀一起，退出了大殿。
……
在玉虚殿出动两位合道至尊降临到莫离星时，距离第四星域不知道几千万里的第三星域灵界阵营，同样也迎来了新的一批客人。
这次自灵界内部，赶往灵界的修炼者，虽然只有极其少数的两人，但是这两人的真正身份如果泄露出去，哪怕强如人类联盟的第一高手玉昆仑，都将因为她们而坐立不安。
这次悄然来到灵界阵营指挥部门所在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坐镇于上玄峰的上玄一脉宗主林雪，以及同为四大灵使之一的林水蓝。
此刻，她们正与负责处理第三战线主要事宜合道强者林若若、天华聚集一堂，秘密商议着有关第三战线的诸多事宜，不过，除了商谈是否提前发动第三战线的大战外还时不时的提到秦湛与林珊二人的名字。
“宗主大人，你真的决定配合秦湛的行动吗？他可是已经拒绝过了我们的招揽了，即便我们再从旁协助，卖给他一个人情，他日后也未必会帮助我们，而且，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人类联盟的人类，人类中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一等他成长起来威胁到我们灵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说话的，乃是四位大使者中，专门负责指挥第三战线战役进程的天华使者。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我们不能放过一个敌人，也不能舍弃任何一位盟友。秦湛虽然拒绝了我们的帮助，但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认清自己的缘故，等他认识到自己的使命了，自然而然，就会成为我们坚定不移的盟友！”
“可是……眼下这颗主星的战争爆发在即，我们趁玉昆仑、天蝉、紫茗这几位合道至尊不在这颗星球时，发动奇袭，不是能够拥有更好的效果么？凭借我们四人的实力，一旦没有了玉昆仑手上那件先天灵宝——昆仑镜的牵制，放开手脚在第三战线上放手杀上一圈，人类联盟至少要陨落好几位合道至尊，这样一来，等到我们灵界阵营和人类联盟全面爆发大战时，人类联盟缺乏了合道至尊镇守，我们的胜率将提高上无数倍，极有可能趁此机会一举将人类联盟的修炼者赶出第三战线！”
林雪和林水蓝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摇了摇头。
“一条战线的得失虽然颇为重要，但是，对于大局而言，却也不怎么如此。我们若要想从根本上将问题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绝对强势的力量，将人类联盟的修炼者彻底赶出去，封印地仙界与十方宇宙之间的通道！即便是我们在第三战线取得了再大的胜利，只要地仙界和十方宇宙之间的通道一天未封印，也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
天华还要说什么，林雪已经微微摆了摆手：“天华，不必多言，虽然界主大人不让我们管此事进程，但是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而没有任何行动，你立即发出消息，让玉虚殿的合道至尊得知我和水蓝来到此地的消息，有我们二人在此形成威慑，除非玉昆仑完全不顾大局，放弃一切的去追杀秦湛，否则，定然不敢轻易离开天虚星！”
“没有了玉昆仑的昆仑镜，以秦湛阁下目前具备的实力和神通，整个人类联盟，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够留得下他。”
天华虽然也是四大使者之一，不过身份地位和林水蓝、林雪比起来，实际上却要逊色一筹，见到她们二人都已经下定决心，她也不好再出言反驳，只得点了点头，执行二人的命令去了。
……
此刻的秦湛尚不知道，灵界阵营和人类联盟的玉虚殿，已经因为他的举动在无形之间提前展开了一场大型搏奕，而这次搏奕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两大阵营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现在的他，仍然和林珊行走在街道之间，细细的品位着人类联盟的世界和灵界之间的文化差异，尤其是林珊，看到哪里有热闹就拉着他往那钻，那快乐活泼的样子，似乎要把这些年来呆在圣玄宗与灵界憋下的情绪，彻底的释放出来，痛痛快快的玩上几年才罢休。
看到她这个样子，原本还有些心急想要早点赶到第七星域，到了那里再行定夺的秦湛也不好提出加快赶路进程的要求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林珊之所以被带到灵界，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如果不是那个什么根本不存在的使命，他们说不定能够很幸福的生活在下界，哪会有这长达百年的分别，念一至此，他也只好耐下心来，补偿般的陪伴着她再次走进一家以销售珍稀植物为卖点的店铺。
在这家店子逛了片刻，林珊却是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说着，仍然是兴致勃勃的拉起秦湛：“走，我们继续去下一家。”
“恩？”秦湛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这间珍奇店，却忽然记起，林珊所逛的这么多地方中，除了某些看热闹的地方以外，似乎都以植物买卖的店铺为主，想到这，他不禁问道：“珊儿，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无果花的幼苗啊，你不是答应我要陪伴我一起，把我们住的地方都种满无果花吗？没有幼苗的话，可是无法种出来的。”
“无果花么。”秦湛回头望了一眼这间店铺，估计着这间店铺应该也属于这座城市中最大的店铺之一了，这才对店铺里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块玄空石道：“你如果能够告诉我哪里能够买到无果花的幼苗，这块玄空石就是你的了。”
玄空石，乃是人类联盟的高等货币，就连一艘星舟也就几十上百颗玄空石而已，这位服务员不过化神二层的修为，一颗玄空石对她而言，绝对称得上是天价物品，若是将这块玄空石换成丹药，让她在短时间里突破化神二层，晋升到化神三层也未必不可能。
不过，这位服务员虽然对这块玄空石眼馋不已，可当她根据秦湛说出来的那种植物名字，费尽心思想象后才发现，她似乎根本就没听说过有一种什么花，名字叫无果花……
“这位……这位尊敬的圣者大人，可否请您形容一下那种花的外貌、特征，以及生长环境？或许晚辈知道这种花在哪里，只不过因为叫法的不同所以暂时无法给您明确的解答。”
“外貌特征，生长环境……”秦湛回想了一番在林珊院子中所中的那片淡蓝色的花海，道：“圆形花朵，中有裂痕，分成三、四片花瓣，花瓣呈蓝色，花蕊略长，以蓝、紫色为主，互相纠缠……恩，有些像牵牛花，不过个头却是小上一些，生长环境么……应该并没什么特殊的要求！”
“牵牛花……”服务员仔细的将脑海中那些与秦湛描述的有些相似的植物回想了一番，像牵牛花的物种在人类联盟几乎多到数不胜数，但是，里面的花蕊蓝、紫相合的……却是极其罕见。
服务员绞尽脑汁想了片刻，却是未有适合的答案，无奈之下，只得继续问道：“不知道这种花是否还有其他的特殊之处？是否能服用？服用后有什么效果或者反应？散发何种香味，香味又是否能够有其他作用……”
听得这服务员一口气问出这么多问题，秦湛也是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他只不过是匆匆看了那无果花一眼，哪能够知道这么多特征，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目光往林珊身上落去，显然，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她这位种无果花种了好几年的“专家”了。
看到秦湛的目光望来，林珊确实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把拉着秦湛，就往店铺外面走去：“我要自己找到，自己找到才有成就感。一家店铺找不到，我们就一直往下找去，整个人类联盟这么多鲜花店铺，总不可能没一家有吧。”
秦湛见她硬拉着自己离开，却也只有无奈的耸了耸肩，随意的将这颗玄空石抛给那位服务员后，由她拉着，往店铺外走去。
“珊儿，我们从第三战线人类联盟占据的地方开始逛，到现在为止，也逗留了几十颗星球了，而且这些星球几乎都是那种经济比较发达的高等星球，上面的店铺在当地也是极有权威，可是这么多店铺下来，我们都没有发现那种无果花，该不会……那种花是灵界的特产吧。”
林珊没有应答，就这么拉着秦湛，似乎别有一番乐趣的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着，以躲避着不时走过来的行人为乐。
看到她居然还是一副小孩子性子的玩闹，秦湛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得由着她闹去。
林珊就这么拉着他，一直从这条街道的街头，穿梭到街尾，直到来往的行人明显变少了，她似乎才有些累的停了下来，脚步也放慢了一些，秦湛见状，有些好笑的扶着她：“怎么，不闹了？你可是堂堂返虚境界的圣者呢，不可能这么快就累跨了吧！”
林珊听他这么一说，忽然站定了下来，有些撒娇似的抓着他的手：“我走不动了，可是这座城市我们还没逛完，小湛儿，你背我走吧！”
“背你走？”秦湛扫了一眼这处街道，虽然这里的人已经变少了许多，但是仍然不在少数：“不太好吧，这里这么多人……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森林？田野？山川？河流？草原？”
“我不，我就喜欢让你在这里背我！”
秦湛有些无奈的刮了刮她那可爱的小鼻子：“好吧，那就依你！”说完，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林珊嬉笑了一声，立即伏了上去，双手环抱着勾住他的脖子，稳住身形，由他这么背着，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让他走了过去。
看到这两个年轻人一路上如此肆无忌惮的嬉闹，街道上的行人们自是免不了一番指指点点！不过秦湛和林珊二人却是宛如行走在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一般，对于周边所有人的话语丝毫未觉，反而是自得其乐，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声音和感觉。
这个时候，他秦湛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拥有着相当于领悟三道法则合道至尊的超级强者了，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年轻人，用自己的方式，做着一些平凡而幼稚的事情，完全不用在乎丝毫别人的看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的自由自在，超脱了一些世俗眼光、感官的束缚，尽情而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感情和体悟！
渐渐的，一开始略带抗拒的秦湛略微有些迷恋起这种神奇的感觉来。
“小湛儿……”
“恩？”
“你刚才不是问我，那种无果花是不是灵界的特产吗？”
“呵呵，没关系，我们继续找下去，总能够找到他们的幼苗的，哪怕我们自己找不到，我们也可以发布信息，让别人帮我们寻找，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到的。”
“不去灵界的话，你永远找不到的。那种花，的确只有灵界才有！”
“只有灵界才有……”秦湛神色有些奇怪：“你既然知道这种花只有灵界才有，为何却是拉着我四处在这些店铺中寻找？”
“不告诉你。”
“呃……”
顿了片刻，林珊清脆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了起来：“小湛儿，你知道吗，其实，这无果花在灵界也是十分罕见，而且据说，她还有一个十分凄美的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你知道，无果花为什么叫无果花吗？”
“呵呵，该不会是它从来不结果吧。”
“哎呀，你知道？”
“呃，不会是真不结果吧？不结果又哪来的种子？”
“……”
“怎么了？”
“我们是在讲故事，是故事，虚构出来的故事，没有事实依据的好不好，你别插嘴。”
秦湛大笑一声：“哈哈，好，我不插嘴，你说吧，我用心的听着呢。”
“无果花之所以被称之为无果花，就是因为她只开花，不结果……据说，当她什么时候结果时，那就代表着她的美丽即将凋谢，随之而至的，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用她来美丽的人生，来点缀最后的结局，哪怕结局短暂到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秦湛的嘴角边微微一弯，想笑又不敢笑似的！
花开花谢，月圆月缺，这个道理，恐怕只要是人都知道，花开结果，埋葬大地，等待春至时再次发芽生长，这本是植物的生长规律！
不过，回想这小丫头先前的“警告”，以及此刻这故事讲的如此抒情，他自然不会煞风景的出声打断。
“怎么样，很神奇吧？”
“恩？神奇？”秦湛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你的故事讲完了？”
“对呀，讲完了！很凄美吧！”
秦湛：“……”
……
在秦湛、林珊二人还在莫离星上悠闲的闲逛之时，玉虚殿这台巨大的战争机器，已经全面运作起来。
玉虚殿内的合道至尊，多达恐怖的五人之数，再加之有玉昆仑这位人类联盟第一高手坐镇，乃是整个人类联盟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而他们玉虚殿的势力，也是遍布了整个十方宇宙人类区域的每一个角落。这头庞然大物一旦运作，爆发出来的效率，足以令任何人类势力叹为观止，哪怕这些行动几乎是在暗中进行的也不例外。
从玉昆仑派遣天蝉至尊、紫茗至尊对秦湛下达格杀令开始，仅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两位合道境界的至尊强者，已经乘坐着一艘就速度而言，堪称宇宙之最的星舟，穿梭了第三战线到第四战线之间极其遥远的距离，降临到了莫离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