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
黄渊远狂浪的揽客姿势,新奇的吆喝声,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苏晚晴和楚佳人端着切成小块的竹叶糕站在外面,笑意盈盈招呼道,“大家过来瞧一瞧,便宜又好吃的竹叶糕,来……这位同学,你也买一个吗!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多少钱一个!”
“第一天在这里卖,算优惠价!两种馅,一种五花肉馅,一毛,另一种花生糖馅,八分,以前五花肉馅是一毛五,在毛纺厂那边卖了几天才过来的!”苏晚晴笑盈盈的,特有耐心,不想买的,都有往兜里掏钱的冲动了。
“给我一个!”
“我也要一个,不过,我要先尝一尝!”
楚佳人立即接话,指着另一个盆子的竹叶糕说道,“这边是试吃的!”
松软润泽,齿颊留香,满口生津,让人回味无穷!
尝过竹叶糕的孩子们,纷纷打了鸡血般大喊。
“我买一个!”
“我买两个!”
“一个!”
“……”
隔壁点心铺里选购点心的顾客,看到这边的火爆场面,心微微一惊,对竹叶糕也有了兴趣!
到底是真好吃,还是那些喊好吃的人和店铺老板是一伙的!
不管了!
反正试吃不要钱!
隔壁点心的顾客纷纷扔下选购好的点心,一路小跑而来。
寸头老板气急败坏追出来,“不要走,不要走!多买点,可以给你们优惠!”
可惜,无人理会他。
李冬阳躲在旮沓角落里,看着木桶里渐渐堆满的纸币,又看了看谈笑自如售卖竹叶糕的苏晚晴,几乎傻了眼!
这苏晚晴,简直变了个人似的!
这赚钱的能力,简直抵得上十个他!
想要征服苏晚晴的心更强烈了!
一个小时后,三百个竹叶糕全部售完,黄渊远望着木桶发呆,开了三个月的点心铺,还是第一次看到多钱!
他腾出右手狠狠拧了一把大腿,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是真的!
黄渊远激动的恨不得抱着苏晚晴的腿喊爸爸,“……”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小仙女!
黄渊远觉得自己前世肯定是个大善人,不然今生怎么会遇到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苏晚晴,他黝黑的脸满是激动,眼里闪烁着泪花,这是开心的泪,“姑娘,谢谢你!”真的很感谢!哪天赚了大钱,一定请你吃满汉全席!不过,这些现在只是想想,等哪天有钱了再采取行动!
黄渊远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合作定下来,怕晚了对方变卦,“姑娘,现在就定下来!”
苏晚晴点头,认真说道,“从今天算起,一个竹叶糕给你提取一分钱的分成,一天三百个,你得三块钱,这只是其中一种,过几天会多出几个品种,同样是提取一分钱,!”
不用他出本金,每天准时送过来,什么都不用他操心
黄渊远激动鸟,“还有其它品种!”
苏晚晴点头,“嗯。”
黄渊远很会想,虽然一分钱不多,但如果没有竹叶糕,店铺肯定开不下去,再说,刚刚姑娘也说了,以后还会有其它品种,一个品种一天赚三块,三个品种就是九块,一个月下来有两百多块!
比毛纺厂工人挣得还多!
黄渊远对苏晚晴做出来的东西是谜一样的自信,他相信送多少,就会卖多少!
谈好后,苏晚晴整理了一下箩筐,她看到黄渊远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有事吗?”
黄渊远有些犹豫,但又觉得说清楚好一点,“苏老板……”
苏晚晴打断,“直接叫名字!”
黄渊远也不纠结,“苏晚晴,你会不会在隔壁售卖?”
苏晚晴一听这话,瞬间猜到他在担心什么,摇头说道,“放心,这一片区域只有你一家,以后增加新品,也只在你店里售卖,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谨记!”
黄渊远认真看着苏晚晴,“你说!”
苏晚晴一字一顿出声,“不能抬高价格,我标多少,你只能卖多少!”
黄渊远虽然看上去憨厚又老实,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先敲一警钟,别到时候说没提醒他!
黄渊远还以为苏晚晴会提出苛刻的要求,没想到是这个,他连连点头,“你放心,我这人其它优点没有,但特别守信用!”
苏晚晴告诉他,明天送竹叶糕的时候顺便也把协议签一下。
黄渊远把苏晚晴和楚佳人送到门口,看到隔壁老板贼溜溜地看着走出去的苏晚晴心里一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真的想截胡!苏晚晴会答应吗!
寸头老板大步追上刚走出点心铺的苏晚晴,笑眯眯看着她,讨好道,“姑娘,可以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苏晚晴面色一沉,语气带着疏离,“我和你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就要走人,寸头老板立即挡在面前,为之前的无礼行为道歉,“姑娘,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赶你!”
他当时要是知道赶走的是财神爷,打死他,也不会那么做!
苏晚晴瞥了他一眼,瞬间猜到他挡在这里的目的,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找到合作的人了,而且这一片区域只有他这家店有代理权!”
寸头老板听到此话,整个人顿时懵了,她是不是傻啊!销量这么好,竟然只放一家!
直接苏晚晴和楚佳人离开,他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想不通苏晚晴为什么要那样做!
——
返回滩头村时,正是晚饭时间。
一下车,不少村民纷纷咬着耳朵,看苏晚晴的眼神多了几分鄙视和轻蔑。
“啧啧啧……做了那种事,还像没事人一样,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胆子也大,竟然和其他男人……啧,和梁晓月一样……这么耐不住寂寞!”
“楚昊天一走就是五年,他不在家,她肯定会想!”
“……”
村民的声音很小,只能模糊听到一点。
苏晚晴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
两人远远便看到小道尽头,哭肿眼睛的楚文轩。
他看到苏晚晴回来了,哭哭啼啼跑过来,“妈妈,不要回家!千万不要回家!快走!”
苏晚晴不解,“怎么啦?”
楚文轩只知道苏晚晴做错了事,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要抓你!”
苏晚晴面容严肃,把篓筐放在楚佳人肩上抱起楚文轩朝小洋房走去,边走边轻声安慰小家伙,“妈妈又没做坏事,谁敢抓妈妈!放心,不会有事的!”
楚佳人右手攥紧拳头愤愤不平道,“肯定是谁在背后放阴招!”
楚文轩想到什么,小脸认真地看着苏晚晴问道,“妈妈,我是野种吗?”
苏晚晴眼底划过一抹冷光,“为什么那么问?”
楚文轩把自己听到的告诉苏晚晴,“有人说我是野种。”
楚佳人气的想打人,“乱说!到底是谁在造谣!我要撕了她的嘴!”
这些人当真是没完没了了!
苏晚晴冷静问道,“爷爷奶奶去哪了?”
楚文轩紧紧圈住苏晚晴的脖子,激动地情绪慢慢舒缓,撅着小嘴,气鼓鼓地说道,“爷爷奶奶在祠堂!”
声音刚落,一声高亢粗重的声音传过来,“快,抓住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三人循声望去,看到楚松柏带着三个男人,从祠堂方向快步跑来。
苏晚晴抱着楚文轩杵在原地,冷冷望着迎面跑来的楚松柏,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讥讽,神情淡然,没有一丝慌乱。
“苏晚晴,你还想往哪跑!”楚松柏喘着粗气,望向气定神闲的苏晚晴,眼里闪过一抹恶毒。
苏晚晴冷睨着他,浑身气息骤变森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跑了!前头带路!”
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冤枉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松柏胸口一噎,正想怼回去,想到大叔公的话,一口气又憋了回去,老老实实在前头带路,“哼,等会看你怎么哭!”
一想到王大妮在吃牢饭,苏晚晴活得风生水起,他就恨得牙痒痒的!
——
楚氏祠堂。
青砖瓦房在阳光里泛着幽冷的光,门前两尊石狮子威严而肃穆,朱红色大门上绘有彩绘门神,斑驳的漆面无法掩饰精致的雕饰和考究用材。
因为常年举办各种红白喜事,门槛几乎被磨光,发亮。
一位年约七十来岁胡子发白的老者坐在大堂主位上,黝黑的脸颊深陷进去,目光严峻,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之色。
楚家其余几位长辈面色凝重,分别坐在老者左右两边。
大堂靠门的位置稀稀拉拉站了些村民,楚大勇也在里面,他一脸阴鸷地看着大堂中间表情唯唯诺诺的楚大汉,心里是掩饰不住的不平和愤慨。
凭什么他能生出那么厉害的儿子!
凭什么!
一想到家里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整个人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到极点!
人群中的郭凤莲微抬着下巴,冷睨着眼泪满面的刘桂花,然后视线又看向主位上的老者,冷嗤一声,“大叔公,我们不能原谅苏晚晴!一定要把她赶出去!那种没皮没脸的人留在滩头村干什么!”
刘桂花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乱说!晚晴不是那种人!她虽然脾气不好,但从不和其他男人有牵扯,我天天和她在一起,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话音刚落,苏晚晴抱着楚文轩走了进去。
祠堂立刻安静下来,连根银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各种眼神投来,有鄙视,有轻蔑,有寒意……
苏晚晴当没看到,把楚文轩放在地上。
刘桂花顾不上争执,急忙跑上前来,“晚晴,你怎么来了!快带文轩回去!”她来干什么!走啊!快走啊!
苏晚晴一步一步走上前,浑身气息徒然变冷,冰冷的眼神扫了下在场的人,冷笑一声,“有谁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大家被苏晚晴身上的气势吓到了,但还是有几个胆大的。
“有人说你和男人不清不楚,也有人说楚文轩不是楚昊天的种!”
“梁晓月不是楚家人,她不需要进祠堂,但你是楚家人,必须进祠堂接受惩罚!”
“你乱搞男女关系,败坏楚家名声!”
“……”
苏晚晴用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大家,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嘲讽,“谁能证明,我乱搞男女关系!谁能证明文轩不是楚昊天的种!今天要是没拿出证明出来,我会追究到底,甚至告你们诽谤!”
有文化底子的,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没有证据就是造谣!
一旦告到法院,是要作坐牢的!
骇人的气场直逼而来,郭凤莲脑海里下意地浮现出苏晚晴打人的狠劲,脸色一僵,心底顿时慌了起来!
可——
一想到大叔公在主位上坐着,又挺了挺腰杆神气起来,“胡说八道,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在路上拉拉扯扯,还说什么,后悔当初丢下你!还说以后和你永远不分开!依我看,文轩绝对不是昊天的种!”
门口处,光影疏离,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意,无尽的威压直逼而来,“那你说说看,文轩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