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苏晚晴朝他竖起大拇指,还夸他打的好,“不错,打的好!”
林峰一听,见苏晚晴是站在他这边的,顿时来了精神,“那小子就是个怂包,我才打了两拳,就吓得屁滚尿流,逃得比兔子还快!”
苏晚晴点头,“嗯,下次见到只要不打死就成了!”
也算是帮原主报仇!
林峰喜出望外,嫂子都发话了,当然要好好执行,同时也说明嫂子心里没有那个怂包,他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出着馊主意,“嫂子,他对你心怀不轨,要不,给他找个女人下下套怎样!”
来个仙人跳,玩死他!
苏晚晴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找女人多没意思!现在的人喜欢玩新鲜的,我觉得找男人更迎合他的口味!”
林峰脑海里出现一副诡异的画面,浑身抖了一下,妈呀!嫂子好坑人!
林峰背脊冒冷汗,表情严肃望向苏晚晴,“嫂子,我得罪过你吗?”
苏晚晴认真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林峰抹了下额角的冷汗,“那就好!”
幸好他没得罪过嫂子,不然肯定死得很惨!
——
是夜,华灯初上。
桃花镇,新世界歌舞厅。
三百平米的场地里,分割成好几块,彩色灯泡闪烁,音响里播放着劲爆的摇滚音乐,震得人耳朵发懵,地板都在摇晃。
进门左手边是酒红色的吧台,吧台内酒红色的立柜里,摆放着各种饮料和酒水,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脸色绯红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大声嚷嚷。
“喝!来喝!谁不喝,谁是孙砸!”
“喝就喝!谁怕谁!”
李冬阳情绪低迷坐在吧台前,眼神迷离,隐约可见脸颊的淤痕,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他想着最近发生的糟心事,越想越气愤,又是一杯酒如同清水般倒入嘴里,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摇摇晃晃朝舞池走去。
舞池里,男男女女穿着时下流行的阔脚牛仔裤蝙蝠衫,高举着双手,随着音乐的节拍晃动着,表情迷离,群魔乱舞。
光线明明灭灭,映出一张张醉生梦死的脸,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砰——
歌舞厅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衬衣虎背熊腰的男子走进来,小眼睛里闪着阴鸷的光,扫过歌厅每一寸角落,最后落在舞池里醉意沉沉的李冬阳身上,下意识提了提裤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快步走过去。
李冬阳脑子里意识不清,视线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只是强撑着身子,在舞池里张牙舞爪的扭动着,发泄着心底郁闷的情绪。
突然,一只大手猛地抄过来,一把捞住他近乎瘦弱的腰身。
一个转身,他重重落入来人宽阔的胸膛里,浓浓的烟熏和男性荷尔蒙气息夹杂在一起,扑鼻而来。
周围的人看到两人的姿势,发出惊叫,“啊!这这啥情况?”
“天啊!这……这……!”……妈呀!好刺激!
“谁,谁!”李冬阳极力睁开眼,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他想推开对方,可手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力。
“我是他朋友,他喝醉了!麻烦大家让一让!”一阵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大家很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说话的男子一个公主抱抱着李冬阳去了歌舞厅的杂物间。
砰——
一进杂物间,男子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一甩手,将李冬阳重重扔到角落里。
“砰——啊——”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痛苦声交织在一起,李冬阳闷哼一声,身子下意识蜷缩在角落里,猩红的眼睛带着痛苦和迷离。
他对向男子满脸横肉的脸,饿狼般的眼神,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背脊濡湿一片。
他……他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直觉告诉他,这里很危险,必须马上离开,李冬阳双手撑住地面,强忍着身上的痛爬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走。
还没到门口,就被男子一把拎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仔一样,再次用力一甩。
“砰——”整个人像脱了轨道的车轮。
“啊——”悲惨的声音带着生不如死的痛,死亡、恐惧、惊骇……袭上心头,整个人像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冷飕飕的,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体内的血液像冰一样凝固。
救命!
这里有人吗!
谁来救救他!
男子看到李冬阳眼里的恐惧,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愈发放肆,嗓音里爆发出恶狼般的低吼,重重扑过去。
“啊!救命啊!”李冬阳凄厉的惨叫,久久回荡在杂物间。
砰——
关键时刻,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大步走进来,手电筒射向角落。
李冬阳面色扭曲,趴在纸箱上惨嚎不止,粗壮男子双手如钳子般箍紧他的脖子,眼里溢满狠意,嘴里还哼着,“臭婆娘,让你跟野男人跑,老子掐死你,掐死你!”
“啊——啊——”李冬阳醉醺醺的脸泛着白,呼吸变得愈发困难起来,眼皮沉重,想挣扎却没有一点力气……
林正为看到这一幕,一个跨步冲过去,掰开男子的手,严肃冷厉的嗓音传来,“蓄意谋杀抓了个现成,带走!”
得到自由的李冬阳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这一刻才知道活着有多好!
片刻后,他拭去嘴角的泪,站起身看着林正为,颤抖说道,“他……他对我有非分之想,我……我不同意,就……掐我,你……你们一定要把他关起来,最好永远别出来,这种人出来只会祸害别人!”
粗壮男子动作一顿,狠厉肆意的眼神霎时变得呆滞无神,嘴里还流着唾沫,仿佛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傻愣愣地看着林正为,“爸爸,我要吃糖!宝宝要吃糖!”
林正为严肃的脸出现龟裂,额头上划出几道黑线,“……”谁是你爸爸!你看上去比我还大!
李冬阳也傻了,“……”爸爸是什么鬼!他肯定是装的!
李冬阳想证明这个男人是装的,他攥紧拳头,一拳砸向男子的胸膛。
“砰——”男子岿然不动,还流着口水,笑嘻嘻地看着他,“爸爸,好……好舒服,再来一下!”
李冬阳气得脸都变了颜色,嘶吼着,“谁是你爸爸!警*察同志,他是装的,绝对是装的!他刚刚不是这样的!”
这时,林峰从外面走过来,声音狠厉道,“两个人都带走!”
李冬阳狰狞的脸上溢满惊讶,“是……是你!”
林峰冷睨着他,眼底是刺骨的冷意,“小子,别想和我攀关系,带走!”
几名干警即刻上前,将李冬阳和那个男人带走。
林峰走在后面,望着李冬阳的背影,划过一抹冷光,“……”这点胆量也想和天哥抢嫂子!
不过……
林峰的目光落到那个傻愣愣的男子身上,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到,他真的会掐死李冬阳吗!
对,没错!
这个男人就是林峰千挑万选找出来的,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不刺激他,一切好说,一旦刺激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怕男人失手,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这边的情况,一旦不对,立即救人!
李冬阳虽可恶,但罪不至死!
林峰之所以选他,也是因为他有间歇性精神病和智力退化症,一旦受到外界刺激,不但会出现精神异常,连智力也会跟着退化。
就算被林正为当场抓住,也不会有很大的事!
-——
三天后的中午,阳光普照大地,天空一碧如洗。
苏晚晴坐在走廊上翻看着账本,肖艳红眉眼弯弯坐在她对面。
感受到她的目光,苏晚晴抬头望向肖艳红,笑容清浅,一字一顿,“妈,你有梦想吗?”
原主记忆里,肖艳红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出身好,又嫁给了才华横溢的爸爸,本以为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不料突如其来的运动,粉碎了本该美好的生活。
肖艳红张了张嘴,“梦想?”
自从心爱的他去了之后,感觉梦想离她好遥远好遥远……
待在陈家的这些年,为了生计迫不得已,会带着景天做一些轻快的活……一个干活,一个玩。
不过,陈家人并不知道,只当他们在外面玩。
见肖艳红眉头深锁的样子,苏晚晴笑着,将手里的账本递过去,“妈,若您没事,帮我记记账!我给你每个月一百块!”虽然比毛纺厂工人的工资还高些,就当是原主弥补对她的亏欠吧!
肖艳红惊讶地看着苏晚晴,“这么多!”
说完,又连连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吃你的,住你的,如果还向你要钱,别人会怎么想!肯定会说你娘家是吸血鬼!”
苏晚晴撇了撇嘴,“这是应得的工资,就算不请你,也会请别人!”
肖艳红连忙摇头,一脸着急地看向苏晚晴,“不行,账本不能随便给别人看!”这种东西怎能随便交给陌生人,万一贪了呢!
苏晚晴好笑地看着肖艳红,“就是怕别人在里面耍名堂,所以才把账本交给你!”
肖艳红觉得还是自家人看账本比较靠谱,至于工钱,“工钱就算了!”
苏晚晴翻了下白眼,“请别人也要给钱啊!你若是不要工资,我也不好意思请你,干脆找别人算了!”
说完,佯装起身就要去找人,肖艳红动作迅速地抓住苏晚晴的手妥协道,“干,我干!不过,不需要那么多,给三五十就行了!”
苏晚晴想了一下,觉得不能“逼”的太紧,大不了把多出来的钱另外开一个户,以景天的名义存起来,“那就五十吧!”
肖艳红攥紧账本,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哽咽,“自从你爸去后,妈没什么念想了,只想看着你们姐弟俩平平安安!”而后,她又轻轻叹了一声,眼里的亮光一点一点暗沉下去,“只可惜你爸去的急,没有给我留下只字片语,我这心里……始终不是个滋味!”
苏晚晴脑海里猛然想起关于钥匙的事,“妈,爸交给你的钥匙放哪了!”
肖艳红拭去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他没说清楚,应该……在老家吧!”
肖艳红口中的老家是原主爸爸的家乡!
苏晚晴抓住她的手,“过段时间,我陪你去老家看看!”
肖艳红重重地点头,“好——”
说干就干,苏晚晴即刻将肖艳红带到张汉雄家,一一给她解释做竹叶糕的工序,所需的费用,如何管理库存。
回到洋楼,刚巧碰上楚昊天和林峰坐着拖拉机回来。
车厢里,一个乌漆嘛黑的铁东西在光线里发出幽暗的冷光,经过小道时,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拖拉机吃力的爬坡声。
车尾,黑烟滚滚。
林峰蹭蹭跳下车,大喊,“嫂子,看看天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