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40%, 防盗时间三天~~ “掉头,回去李府。”玄渊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前面街上仗势欺人的一幕, 放下了车帘语气淡漠的吩咐道。
坐在马车前的书童和马车夫都不知道玄渊怎地突然改了主意, 但是这半年来玄渊威严日益深重,书童是万万不敢违逆他的, 所以连忙招呼马车夫回转。
玄渊心中却是想到,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正要对付太子,作为太子胞妹的朝阳公主就撞上来了。
原本玄渊一时间是没有想到要对付朝阳公主的,毕竟这半年来朝阳公主也没惹上他, 而玄渊之前正忙的,是炼心。飞升之后,玄渊在李氏身上发现了心境圆满的契机, 所以无暇去理会细枝末节的存在。
毕竟对他而言, 林轩竹的遭遇并不足以让他同情, 自然的对于林轩竹的仇人玄渊也缺乏了迫切想要对付他们的想法, 从一开始玄渊就是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 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想要完成任务的迫切感。
这种态度正是玄渊明明知道林英杰是林轩竹的仇人, 却依旧留下他的灵魂没有毁去的原因, 因为玄渊觉得这个灵魂很有趣,所以他就留下了, 仅此而已。
什么任务与他何干?林轩竹的仇恨又与他如何?玄渊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 绝不会为了区区任务改变主意。
挂着洛宁侯府标志的马车从一品混乱狼藉的东大街退离, 掉头沿着原路返回李府, 这一次玄渊再回李府也不知与李家的人商量了什么。
总之在会试结果出来之前,一日早朝时突然有御使上了奏折参了朝阳公主一本,同时隐射太子管教不力。本来这样被参对于太子而言是常有的事,而且这也只是件小事,原本朝野中无人在意的。
可是接下来清流派和保皇党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旁人意料之外,对于御使对太子的攻歼,他们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维护太子,反而置身事外。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自然是影响不到玄渊的,他还未正式入朝为官,这些朝堂之上的事情不必他多操心什么,只是洛宁侯这几日在府中心情不太好,倒是闹得府中有些人心惶惶。
等待了数日,会试结果终于在贡院张榜,揭榜这一日,李氏早早的就已经打发了下人去看榜,但她依旧是难以安心,用过早膳与玄渊说话时,不知不觉就会把话题岔到会试结果上面去。
“竹儿莫要忧心,你外祖也说了,以你的学识,考中是不难的。”李氏心中焦急万分,却还安慰玄渊,她语气温柔慈祥,“就是这次不中也无甚什么,下次考也是必中的,你还未及冠,年轻着呢。”
李氏温言细语的安慰着玄渊,希望他不要太过焦灼,也不必为这一次会试的结果忧心。虽然希望儿子考中光耀门楣,但是作为母亲她更关心儿子,而非他带来的荣耀。
玄渊看向这个一心只为儿子着想的母亲,微微沉默片刻后,方才温言笑道:“母亲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便是不中也不会消沉,母亲不要为我忧心。”
李氏脸上表情变得宽慰了一些,拍了拍玄渊的手叹道:“我儿通达,我就放心了。”话是这么说,李氏还是表现得比玄渊还要焦灼紧张,全然没有往常的从容淡定。
两人又等待了片刻,在李氏心急为何迟迟没有人上门来道喜时,玄渊突然微一挑眉,目光若有似无的投向了远离内院的洛宁侯府的大门。
“喜事喜事啊!夫人,大喜事啊!”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被李氏派到二门口亲自等着消息的云姑姑连声欢喜的喊道,语气里满是喜悦。
一听到云姑姑如此高兴的声音,李氏便已然反应了过来,眼角眉梢不由流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一把抓住玄渊的手,激动道:“竹儿,你、你考中了……”
虽然云姑姑还没有传来具体的名次,但是她如此表现,林轩竹会试的排名绝对是上榜了,如此才会这样高兴。
玄渊安抚的拍了拍李氏的手,温言道:“母亲不要太过激动,会伤神的。”抬眸看向屋内侍立着婢女,“去请云姑姑进来。”
很快一身蓝色绸裙的云姑姑就一脸激动喜悦的走了进来,她发鬓、衣裙都有些散乱,显然是一路从二门口疾走回来的,她一进门就朝李氏和玄渊贺喜:“夫人,少爷,大喜大喜啊,少爷乃是会试第一!乃是会元啊!”
“会元?会试第一?可是当真?”李氏豁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高兴和不可置信,她父亲是大魏有名的大儒,半年前就与她说过,以林轩竹如今的学识,二甲是妥妥的,只是一甲,需得运气。
可没想到会试结果出来,竹儿竟然是会元!
“恭喜夫人,恭喜少爷。”
“少爷如今也是进士了,是大喜事啊!”
见李氏惊喜交加,屋内的婢女们也连忙恭喜道贺,她们眼角眉梢也是凝结着欢喜,这样的大喜事,主家肯定是有赏赐下来的。
李氏喜极而泣,侧头用帕子捂了捂脸才转过头来道:“确实是喜事,阿云,吩咐下去,这个月给侯府所有下人多发三个月的月俸。”
“是,夫人。”云姑姑喜气洋洋的应了一声,自有跑腿的小丫鬟替她传达这个命令。
高兴过后,李氏很快镇定下来,她凤眸威严的扫了屋内的婢女们一眼,柳眉微抬道:“竹儿如今还只是贡士,以后不可再称进士了,你们给我谨言慎行,切不可在这等时候露出张狂模样,否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氏在洛宁侯府向来威严深重,此时疾言厉色,自然没有哪个下人敢违逆,自是唯唯诺诺的应了。
不提李氏和洛宁侯如何高兴,玄渊在会试结果出来后便以请教殿试的名义去了李府,李大人已经下朝回府,便在书房与玄渊说话。
“我们如此表现出如此明显的舍弃太子的立场来,是否会使得陛下警醒,转而支持太子?”李大人抚了抚白须,略带担忧的问道。
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当今陛下最爱维持朝堂平衡,如今太子失势,他一定会停止打压太子转而支持他的。
玄渊笑了笑,语气非常平淡:“那就让皇上警醒不了。”
玄渊找到第一排左数第一的位置坐了下来,神情自若,镇定泰然,似乎对殿试已然成竹在胸,智珠在握。
但事实上……
0617像是得了焦躁症一样在玄渊识海中转来转去,整只系统无比癫狂:“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宿主你有把握吗?你会试考了第一万一殿试一落千丈怎么办?”
“闭嘴。”玄渊俊逸的面容上波澜不惊,依旧漠然平静,“再聒噪我就把你镇压一百年。”
0617:……瑟瑟发抖并且不敢再说半句话。之前有一次惹烦了玄渊,被他直接用神识关了小黑屋,那刻骨铭心的经历让它至今没有遗忘,再也不敢轻易去惹玄渊了。
委委屈屈的安静下来,0617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但是心中却依旧担心焦虑得很,宿主之前考会试可不是他真正的学识啊,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考试,总不能还把“林英杰”的魂魄捞出来吧?
在年仅十二岁、满脸稚气的新帝按照流程表达了对诸位贡士的勉励和期待后,殿试便正式开始,而这一次殿试的题目,由三位辅政大臣出题,问的却是直接与国家大事挂钩,直接便问西北之事当如何决断。
可不要以为贡士们只学四书五经不识兵法,大魏朝文武兼济,每个能走到贡士这一步的学子,都是能跨马作战的将官,文武双全二字,可非虚言,而是大魏朝遴选进士的标准。
这场殿试无疑考察的是他们这些士子对西北战争的立场,是主战还是主和,又对于与西北匈奴这一场战斗有什么提案和建议,根据这一场殿试策论,不仅能分出诸位贡士的学识,而且能看出他们的政治立场,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铺好白纸,玄渊研磨润笔,只微一沉吟,便下笔如飞、一挥而就,他状若思绪泉涌,书写“策论”时行文流水、一气呵成,中间竟是半点没有停顿,在旁人看来,显然心中对于西北之事已有决断,而且坚定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