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30%, 防盗时间三天~~
这样轻描淡写、平静泰然的语气, 就好似他所言的根本就不是至高无上的皇位, 而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这样巨大的反差对于一辈子忠君的李老大人而言, 真的很难轻易接受。
玄渊抬起眼眸, 淡淡的看了李老大人一眼,从善如流的道:“好的, 外公。”顿了顿, 玄渊又问道, “外公打算支持哪位皇子殿下?”
李老大人:……哎呦他外孙这是贴心还是不贴心啊?问话方式是改了, 可是听着怎么还是这么膈应人啊。
抚了抚自己的胡须, 之前因为陛下病重朝堂局势险恶而不得不在皇宫中待了好几日, 直到陛下苏醒才被放出宫的李老大人脸上带着疲惫,他叹息着, 满脸的愁绪和担心:“一个都不打算支持,陛下……可还活着呢!”
他看向玄渊,肃然郑重的告诫道:“竹儿,我不知道这一年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又为何做出这些事情。”不管是太子对李家的恶意, 还是陛下油尽灯枯的秘辛,这些李老大人都不打算去问,有些时候, 不如难得糊涂。
“但是为人臣子, 最重要的便是衷心, 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挣的。”李老大人满眼担忧的深深看了一眼外孙,“有时候安稳一点未必不好。”
李家一直是坚定的清流党、保皇党,不接受任何皇子的拉拢,不参与夺嫡,只忠于陛下。即使这样会被人暗中骂是老古板、不识趣,但却比较安全,虽然没有从龙之功,但新皇登基后也不会被太过迁怒。
原本李家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既不会太过靠近太子,也不接受其他皇子的招揽,只安安分分跟在皇帝后面,如果不是原本剧情中太子气量狭小、昏庸无度,兼之林英杰在中间搞事,李家未必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玄渊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对于外祖父的劝说他安静的听了,却不知听了几句到心中,他只是说道:“如果外公没有属意的人选,我心中倒是有一英主。”
李老大人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对于越发出息、越发难以捉摸的外孙无法招架:“竹儿,你还未入朝,何必关心此事?等你入朝,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风平浪静了。”
林轩竹这一届的会试士子幸也不幸,他们因陛下病重、太子谋反,最后一道殿试遥遥无期,如今依旧只是贡士而非进士,更是无法入朝,可谓是非常惨。
但他们迟迟不曾入朝,自然不会卷入诸位皇子的夺嫡之争中去,倒是可以保得自身平安。而等朝局恢复平静再行殿试,因为夺嫡之争而空了不少的朝堂,可是为这一届的进士腾出了不少位置。
“自然是求日后仕途顺利。”面对外祖的疑问,玄渊轻轻啜饮了一口甘冽的清茶后语气轻漫的回答,似是敷衍。在氤氲的水汽缭绕间,他的眸光深沉内敛,平静莫测。
李老大人简直对这个外孙跪了:“对我还要说假话?还仕途顺利,你当洛宁侯府还有我们李家是吃干饭的啊?”只要林轩竹自己有能力,根本不会缺往上爬的机会。
他出身清贵,外家势力也不小,哪里会有人不长眼睛的打压他?这话一听就是托词。
玄渊勾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回应李老大人的话,反而把话题绕了回来:“我认为七皇子是难得的英主。”
眼睛猛地睁大,显出李老大人心中的惊讶,他皱着眉惊疑不定的看了玄渊一眼,方才声音微微惊疑的问:“七皇子?”
玄渊淡淡点头:“三、四、五三位皇子与废太子谋反之事牵连,皇上怕是不会再考虑他们。二皇子早年封王,在驻地已经蹉跎了近二十年,已经心无大志,六皇子天生脚有残疾,与大位无缘,如此算来,唯有七皇子比较适合。”
“但七皇子才十二岁!”李老大人皱眉说道,七皇子年纪尚小,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牵扯进废太子谋反之事的原因,“他怎么比得三、四、五三位皇子已经成年?难道陛下不怕朝堂震动?”
将茶盏搁在书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玄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外公,你说得好像现在朝堂没有震动一样。”
嘲笑的话说完,玄渊神情一正,很是肃然正经的说道:“三、四、五三个皇子势力相仿,如今夺嫡之争几乎已经闹到明面来了,他们三个早已经是势不两立,无论任何一个皇子登基,剩下二人下场都会奇惨无比。”
“与其让他们三人斗得你死我活,不如另立七皇子,如此反倒给三、四、五三个皇子一个还不错的下场。”玄渊语气淡淡,“废太子已经折损了,只要皇上还有几分爱子之心,就不会再送剩下的儿子去死了。”
李老大人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深思玄渊说的话,不过他沉吟过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玄渊,问:“竹儿,你不会是打算趁着陛下年幼不能亲政而走权臣之道吧?”
“外公怎么会这么想?”玄渊眼神古怪的看了李老大人一眼,像是在惊讶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我只想做个清正廉明、克己奉公的好官,我的心愿是在仕途上一展抱负没错,但我所为顶天立地,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国家,绝对不是为了获得权力。”
李老大人:……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不管李老大人信不信,在表达自己对皇位之争的立场后,玄渊就告辞离开李府,这一次经过东大街时,不知是缘分还是还是孽缘,这一次玄渊又碰上了朝阳公主。
只可惜昔日霸道高贵的她今日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横行霸道,銮驾带着点灰溜溜的感觉从东大街驶过。从马车中看到这一幕的玄渊修长的手指轻动,放下了车帘,神情没有一丝波动的与朝阳公主的銮驾擦肩而过。
凌天山顶,劫云之下,站着一个如同标枪一般气势惊人的修士,他身穿黑色道袍,背负长剑,容颜俊美却冷冽,在紫电雷霆之下如同一柄锋利长剑直刺天际。
他是玄渊,修真界第一剑修,也是今日度飞升雷劫的修士。他俊美不凡、修为高深,他是修真界第一宗门剑宗第一人,是整个修真界无不拜服的强者,是众多修士仰望的存在。
凌天山顶轰然往下压的厚重乌云和游走的劫雷根本不能带来玄渊半点伤害,他神情冷冽平静的站在劫云之下,却似乎对这劫雷不屑一顾。
他太强。即使是飞升劫雷也根本奈何不了他,面对就在头顶轰然炸响的劫雷,他却淡定冷然得好像迎面而来的只有徐徐的微风一般。
“今日吾将度雷劫。”当劫云酝酿到雷劫即将开始之前,山顶之上的玄渊突然抬眸说道,他目光如剑刺向凌天山周围等待着他渡劫的修士们。
作为修真界第一强者,玄渊渡劫几乎整个修真界的大能都来了,因为在他之前,整个修真界已经足有千年没有修士成功渡过飞升劫了。
至于玄渊是不是能渡劫成功?在场所有修士、甚至整个修真界的修士都毫不怀疑的坚信,玄渊必定能成功,因为他早已经强到让他们仰望,让无数修士觉得飞升雷劫于他而言不过一场笑话。
即使是阻绝修真界亿万修士千年的飞升劫,在众多修士眼中也根本不可能对玄渊造成什么伤害,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想,而是整个修真界都这么想。
轰隆!
雷劫终于酝酿到开始降下劫雷了,玄渊俊美至极的面容上露出一分锐意,他抬头看向头顶劫云,眼中露出一丝向往,在修真界做第一人太久,于他已经再无挑战,他对飞升至新的世界期待无比。
劫雷终于劈下,一道接着一道,一道比一道粗壮、恐怖,而这些足以摧毁一座山峰、威力惊人的劫雷,就在玄渊一剑之下轰然消散,再无半分痕迹存留。
面对劫雷,玄渊甚至连身形都没有动,甚至连背后的长剑也未曾出鞘,他不过以指代剑,激荡出几道剑意,便破了这漫天的恐怖雷劫。
当沉沉劫云散去,璀璨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来,玄渊负手站在凌天山顶,长风拂过,衣袂纷飞,他于修真界最高峰之上最后眺望了一眼修真界的大好河山,眼中最后一丝留恋也被斩断。
“吾……去也!”他清朗长啸一声,一道光柱陡然从天际洒落下来,就像是一道天阶迎接着他离开,玄渊随着光柱直冲天际,声音越来越远,身形越来越小。
当玄渊随着光柱消失于修真界中,便是代表他已然成功飞升,凌天山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当中,在场所有围观了玄渊轻描淡写的度过飞升劫的修士尽皆无语,只剩一片静默。
虽然早就知晓玄渊乃是修真界第一人,是最强者,但他如此轻易的度过雷劫,依旧让人震撼无比。
寂静不知在这凌天山周围蔓延了多久了,终于,不知道是哪个修士率先开口,语带庆幸:“玄渊真人终于飞升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紧接着无数充满了庆幸、放松、欢喜的声音响起:“压在我们头顶的大魔王终于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