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特怎么也想不到他和费恩的再次相遇会是这么副场景。
那是才和爱丽丝分别没多久,交界地的时间还未来到下一个节点——在意识到交界地时间的规则后,德威特行动的方针就改变了,他决定在交界地的时间未流动时,做尽可能多地事,所以他接受了“狩猎死亡“d的邀请,经过传送门来到野兽神殿,见到了神殿祭祀。
德威特一眼就看出来野兽祭祀古兰格是头狼,看出来土黄色的袍子下边隐藏着力量——如果说接肢葛瑞克能占据一个史东薇尔城,那古兰格起码能占据三个,如果古兰格愿意合作,那德威特对交界地的了解将会拓展更多,但古兰格只认死根,所以德威特就得去找死根,而下一个死根的位置就在一个叫水唤村的村子旁。
假如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显现出来一艘破灵体船,接下来只需要发起攻击,然后摧毁……老一套的操作来一遍,死根就能到手了,可如果划船的是费恩,整件事就变得复杂起来。
“见鬼了,”德威特放下提在手里的剑,看着聚集过来再被费恩赶走的死诞者,难以置信到头脑发晕,错感自己产生了幻视,看了又看才惊奇说,“你们永生族在交界地也有业务?”
费恩听懂了,他摇了摇骷髅脑袋说:“是麦乐迪。”
这是个让德威特心虚的名字,所以他咳了咳,目光扫过四周的角落,就像是麦乐迪能忽然开个缝看到他似的。
费恩没在意德威特地反应,他把复仇女神号上地情况全部说清楚,然后问德威特有没有什么话要带过去。
“我很好,”德威特先说道,“麦乐迪有什么反应?”他有点紧张。
“没什么反应,”费恩客观、诚实的描述,“她就像以前一样,像是能预知到你遇到了问题。”
“那么……”德威特又不自然地咳了咳,“赫敏呢?就是……”
“啊——那个小女孩,”费恩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希贝尔总是看谁都不爽,洛丝倒是挺喜欢她,不过在知道你们的关系之后……也不在意了。”
“邓布利多呢?”
“那是个聪明人,”费恩赞赏地说,“他对陌生环境的反应会让我思考——我是不是白活了这么久。伊凡和他相处得不错。”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里。”德威特结束了叙旧,他牵着托雷特走出水区。
费恩应该是不能离开船,他划着船也跟着移动,到了没一点水的陆地也没受影响。
“我从死诞者的角度切入了交界地,”费恩说道,“这让我对交界地的律法有了一定的了解,你想听……不,不行,有些地方我还不明白,如果可以,德威特,你尽量帮我去寻找死亡。”
德威特平稳地呼吸着,他说道:“为什么?”
“交界地的死亡曾经一度消失,现在的死诞者是远比虚空异兽更扭曲的东西,”费恩说,“我非常确定,如果你能在交界地找到死亡……就像在绿维珑拿到阿纳瑟玛之刃。”
阿纳瑟玛之刃是一把脆弱又强大的剑,即使是秘源之主也不能直面其锋芒……德威特忍不住缅怀起来,他问道:“塔奎因有办法再次修复吗?我总有种预感,说不准,在交界地还有用得上的机会。“
“别问我,“费恩说,”我又不喜欢用剑。“
“那死根呢?“德威特又问,”在盖利德,有一条狼在收集这玩意儿。“
“交界地的死亡是具现化的,”费恩说出自己的猜测,“也是被管控的,如果死根能帮助你……”
他从一个划船的灵体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骷髅——就像墓地里最普通的骷髅一样,然后把出现在手里的死根交给德威特。
“所以……”德威特话没说完。
“是的,”费恩说,“墓地里的骷髅有一个就是我。”
“那你还发现了什么?”
“骨灰,”费恩说,“一种非常有趣的东西,活人的灵魂甚至能长久的保存下去,生前的遗愿还有了完成的可能,成为骨灰的生命被召唤后还能自由活动……”
“我的手里就有一些,”德威特说,“你弄明白该怎么用没?”
费恩挠了挠头,指骨和头盖骨摩擦,咯吱咯吱响,他摸出来一支号角,说:“应该有更美观且更便捷的道具,但条件有限,我只好自己弄了一个……仿照白金之子的号角的款式……”
“不过也有局限,”他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不清楚是本来就有的规则,还是道具的缺陷引起的,骨灰并非在所有的地方都能用,可能在以前,骨灰可以活动的区域与活人的区域划分开来……”
德威特随手擦了擦号角口,然后吹动起来,他唤醒了灵魂水母的骨灰。
半透明的水母在空气中鼓动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费恩靠近水母做出“嗅”的动作,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说道:“这味道……就像在封魂罐里迷失了的灵魂,秘源的气息已不新鲜,我猜测……她,就是‘她’,神智仍未受损,只是陷入了迟钝的沉睡,嗯……如果能想办法激活,她或许能更有用处……”
“注入秘源如何?”德威特伸手抚摸灵魂水母的盖子,感受着水母每次鼓动时作用在手上虚幻的推力,说道。
“哈,你的思路一如既往的粗暴,“费恩说,”既不考虑世界的不同,也不考虑灵魂的兼容,遇到问题总是——再砍一剑,或者——加大火力。“
德威特咧开嘴大笑起来,他快乐地说:“当然!我就是这样嘛!“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在下一个时间点到来前做更多的事,但现在我打算歇一歇,骑马还是太累了,毕竟,只要我不使用赐福,时间就不会流动。“
“那我们还是分开吧,”费恩说,“我会继续调查死诞者,一直到弄明白交界地的死亡是怎么回事。”
“也好,”德威特和费恩告别,“那就下一个时间点见?”
“到时候见。”费恩说完,骷髅架子就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离开交界地指日可待,德威特乐观地想,但和费恩重逢的快乐冷却得很快,他又在升起得火堆边叹起气来。
托雷特啊托雷特,你为什么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