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戈佛特兹已经烧化了雷吉斯的头骨,而且雷吉斯的头皮已经和烧的火红的柱子熔和在一起,他的动作不可阻挡,而且非常坚定,但在德威特决定参战后,推进雷吉斯和无机物合体的过程立刻就被中止了。
威戈佛特兹恍惚了片刻,他的灵魂受到了冲击,与肉体的联系被短暂屏蔽,不自觉地松开了惨叫的雷吉斯,但他马上就调整了过来,避开了杰洛特竖劈的剑。
“杰洛特,”威戈佛特兹来不及弄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看来我就不该在仙尼德岛饶你一命,这次,我会打断你全身的骨头,让你再也无法恢复,终生只能躺在床上哀嚎——你甚至还带了一个小孩过来!”
“小孩”指的是带杰洛特一起传送过来的德威特。
“你们先打。”德威特朝天上的复仇女神号挥了挥手,然后走向了雷吉斯,释放了一个简单的寒冰法术,迅速降低温度,然后把雷吉斯和石柱子融合的那部分切了下来。
雷吉斯不叫了,他的身体组织正在再生。
威戈佛特兹的手里出现了一根铁棍,他开始和杰洛特战斗。
恢复视力的雷吉斯长出了一口气,他眨了眨眼,诚挚地向德威特道谢。
德威特的眼神很复杂,他想到了放在伦敦那间房子里地下室的吸血鬼。
雷吉斯看向了杰洛特,说:“我们得帮帮杰洛特。”
就是听雷吉斯道谢的功夫,杰洛特已经被威戈佛特兹打倒在地,那根铁棍马上就要刺出,捣碎杰洛特的头——
“住手!”女术士们赶了过来,其中的芙琳吉拉·薇歌和特莉丝·梅利葛德愤怒地叫了起来,远远地投掷出火焰和闪电。
可威戈佛特兹毫不动摇,就当没有看到袭来的魔法。
那些火焰和闪电在威戈佛特兹身前破碎,就好像他身上有一层无形的铁甲。
这可真不让人意外,德威特凝聚尘土,在杰洛特身上添了一层铁石铸就的盔甲,同时想道,这是铁甲咒,伏地魔的确与威戈佛特兹混到了一起,只是——伏地魔在哪儿呢?
还是从伏地魔上一次逃跑说起吧。
首先,除去那些魂器里的灵魂,最关键的还是他的主体,在他逃入可以跨越世界的门扉后,新的世界朝他敞开了大门。
伏地魔心想“我免费啦”,然后在新世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尽快再制造一个魂器——只是他太倒霉了。
按照正常的进程,那次将希瑞传送到霍格沃茨的传送,会把希瑞送到精灵的世界,之后她会历经千难万险,直接出现在威戈佛特兹的斯提加城堡门口。
伏地魔未经允许使用了希瑞地方式打开的传送门,于无形中承担了希瑞的部分命运,他传送的落点就取代了希瑞,来到斯提加城堡的大门前。
强烈的魔法波动引来了威戈佛特兹,他抓住了伏地魔,用尽手段从伏地魔口中得来消息,两人开始勾心斗角,最后,还是在灵魂方面研究更为深入的伏地魔占据了情报上的优势,先得到了喘息的时间,甚至找到了机会占据了一个倒霉蛋卫兵的身体,开始着手借助威戈佛特兹的资源来制造魂器。
伏地魔几乎快要成功了,但他也被威戈佛特兹发现了,因为威戈佛特兹比伏地魔更老道。
制造魂器的步骤在分裂灵魂这一步被迫中止,伏地魔的意识分成了两部分,他再一次逃跑,其中一个被威戈佛特兹抓到,另一个再次承载了部分希瑞的命运,逃到了希瑞该去但没去的地方。
威戈佛特兹这次不给机会了,他毫不留情地榨取了伏地魔灵魂的知识,也彻底让这部分灵魂失去了活性。
“就是这样,”德威特舔了舔尖锐的犬齿,松开了抓住威戈佛特兹脑壳的手,“这就是威戈佛特兹的秘源所能告诉我的。”
麦乐迪仿佛一点都不担心。
德威特就说:“你肯定知道伏地魔另一部分灵魂在哪儿吧?”
“当然,”麦乐迪说,“我当然知道,这关系着我对你那一直没落实的期望。”
斯提加城堡的战斗彻底结束了。
集会所的女术士们曾经表露出想要带走希瑞的意图,但在希瑞明确表现出拒绝,杰洛特和叶妮芙同时表示反对后,其他的女术士们——包括芙琳吉拉·薇歌和特莉丝·梅利葛德——都走了。不过不必担心她们会再折腾出来什么事,因为只要麦乐迪在,她就能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
雷吉斯恢复得很好。当天晚上他就可以自由活动,然后去拜访德威特,进行更正式的感谢。
房间里仅有德威特一个人,他坐在桌子边看书,看到雷吉斯之后就把书合上了,说道:“雷吉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当然,”头发斑白的吸血鬼扫了眼德威特手里的书,书封上没有名字,应该是从威戈佛特兹的收藏里找到的,他友善地笑着说,“叫我什么都可以。”
德威特笑了笑,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会像我们那边的一些吸血鬼一样,毕竟,我的年纪和你比起来小太多了。”
“你是说傲慢、古板、固步自封?”雷吉斯脸色一直都是苍白的,“这总结的没错,我的大部分同类都是这样。自天球交汇打开了我们原来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通道,吸血鬼们来到了这个世界,在见识过后,还是决定隐藏在人群中,或者干脆躲进山洞里。”
“那你为什么要帮杰洛特?”德威特很好奇。
“就像你当时逼退了威戈佛特兹救我的原因一样,”雷吉斯果断地回答,“或许具体的原因说不出来,但就是有某种动力驱使着我们这么做了,这些时候,没有必要想太多。”
德威特开始感觉和雷吉斯聊天是一件挺轻松的事了。没有说教,不用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雷吉斯见识过比德威特知道的最难听的话还要恶毒的词汇,而且是用来形容吸血鬼的。相比起来,德威特打听雷吉斯这种吸血鬼的习性简直太正常了。
这次和雷吉斯的谈话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双方对彼此都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和更有实感的认同,只是时候不早了。
“我的朋友还没回来,”德威特说,“我得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当然可以,”雷吉斯说,“只要你不觉得我上了年纪会让人烦,我随时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