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走呗,”德威特确实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嫌疑,他稍稍调整后说,“去找希瑞,去别的世界,去绿维珑——到了绿维珑,不管是蜥蜴人还是矮人还是精灵,我跟他们的国王都谈笑风生,不愁没好日子过。”
德威特站起来,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继续说:“其实,就算是伏地魔,到现在我还追着他的原因还是一年级那次……”
如果让德威特继续下去,恐怕他要从自己的原则开始剖析,然后展开长篇大论——当然,赫敏是愿意听的——不过猫头鹰又送来信了。
是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看看上边又报道了什么。”虽然说着自己不在意,德威特还是立马问了起来。
赫敏挥挥手让报纸从屋外飞过来,顺便清洁了一下报纸上的浮灰,然后把报纸展平,对这一次后拿在手里,读道:“快被遗忘的最危险的罪犯?哦,这是在说格林德沃的,里边讲述了他的罪行……谋杀,反人类,战争……真是——看不出来。”
因为德威特的态度,赫敏没有细读,她只是自己看看,然后翻页,随后动作僵住,凑近了看报纸上的每一个字,然后古怪地说:“为确保新形势下能提供更安全的教育环境,魔法部决定于新一学年开始时,向霍格沃茨增派特别专员,协助管理校园事务……这是为了盯着邓布利多?”
“看来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往事让大人物们起疑心了,”德威特说,“可是这有什么用呢?魔法部咱们也不是没去过,一个格林德沃他们都搞不定,再加上一个邓布利多不更是没门?我的建议是不如躺平。”
“搞不好还会激起邓布利多教授的反抗情绪——虽然邓布利多教授一直很理智,但魔法部这种小动作……真够恶心的。”赫敏又好奇地问道,“如果是你……”
“部长轮流做,明天到我家,”德威特迅速回答,“你想当魔法部部长吗?”
“我还没信心让魔法界变得更好,”赫敏一板一眼地回答,“目前。”
“你还真想当啊?”德威特坐直了,他惊了一惊。
赫敏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转头继续提取关键词,说道:“专员的名字是——乌姆里奇。”
“谁啊?”
“不认识。”
“我认识,”刚才正在慢慢吃饭的费埃尔女士忽然说,“她……很难对付,当然,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细说。”德威特切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准备一边嚼一边听。
“从上学开始,乌姆里奇就擅长和同学们搞好关系,但是,这种搞好关系总是有目的,”这样总结显然对费埃尔女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总是要费很大劲才能挑选出来最合适的词汇,“然后目的实现后,或者说,有人对她能提供更好的助力了,她就会毫不留情地舍弃旧的、没用的关系,并且乐于踩上两脚。”
“是个功利心强,极度实用主义,而且喜欢欺凌弱小的人,”赫敏更进一步地总结,缓声说,“是这样吗?”
“是的,这就是我想说的。”费埃尔女士感激地朝赫敏笑了笑。
“你有什么想法没?”赫敏问德威特。
“我想A2了。”德威特答非所问。
赫敏一愣,她终于明显地感受到了角落里少一个站着随时听候呼唤的人的异常,于是也点了点头,说:“确实,我也有点想她了,她去哪儿了?”
“如果把她找回来,”德威特说,“我们就有了另一条渠道得知霍格沃茨的决策。我算算还有几天开学……”
“最后五天。”
德威特不想动,他立刻改口说:“哦,那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她的诞生与我有关,我随时可以发出召唤,命令她回来……”
“A2毕竟是个有自我意识的个体,”赫敏劝道,“最好还是征求她的意见更好。”
是这个道理,德威特又叹了口气,他吃完饭后站了起来,准备换上外出的衣服。
“有点小了,”赫敏靠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门的门边上,光明正大地说,“不如顺便去买衣服?”
“不去,”这种事根本不用想。德威特把自己塞到短袖里,简单做了下拉伸的动作测试衣服强度,随手又抓了件薄外套套上,不带一点犹豫地说,“走吧。”
确定A2的位置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应,这种感应不会直接在地图上标明地点,所以唯一好用的方法是幻影移行或者传送。
位置得稍微偏移一点,德威特算计着,然后得提前准备好驱散麻瓜的魔法和幻身术——好了——然后和赫敏挽住胳膊。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为什么是这儿?”赫敏的声音很闷。
“是啊,为什么是这儿!”德威特的声音也很闷,他抱怨起来,“你压到我的鼻子了。”
“你压到我的肚子了,”赫敏没好气地说,“别往上……也别往下!”
德威特不动了。
可是赫敏又说话了:“你快动啊,不动我们怎么出去?”
德威特在黑暗里倒是能看清东西,他知道周围什么环境。传送显然出了点小意外,两人被迫挤进了狭窄的衣柜里,而衣柜的门是左右滑动的,为了把门打开且不惊动周围的人,德威特慢慢动——他应该是故意的——赫敏也不出声了,只是呼吸变重了。
终于,衣柜打开了。德威特顺便把赫敏抱了出来,扶着她站好。
“别这样看我,”德威特镇定地说,“偶有肢体接触是正常情况。”
赫敏瞪了他一眼,揉了揉烧红的脸,深呼吸几次后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件卧室,除了白色的衣柜就是红木的梳妆台和床,床上铺着灰色的单子,柜子里边的衣物只能看出来是女式的。
“你看看你都传哪儿去了?好在没有分体也没有进墙,”赫敏数落道,“记住,不会传可以不传。”
“别骂了。”德威特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见四下没人,便径直走向卧室的那扇普通的棕色木门,握住把手慢慢打开,接着向外看去。
赫敏可以清晰地看到德威特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整个人触电般地闪了回来。门被悄无声息地复位。
“我操!”德威特罕见地说了句脏话,“那他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