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旁人的视野里,德威特和赫敏的所在地应该空无一物。
可是卢娜是怎么看到的?她的法力不高深,会的魔法也只是同年龄的正常水平,无论怎么分析,卢娜都没有符合客观规律的理由来看破。
“大概这就是魔法吧,”赫敏也有同样的想法,“所谓的客观和理性说不定打从魔法的最基础开始寻找都找不到。”
“最后再试一次吧,”德威特没有撤销魔法,他严肃地问道,“你能看得见我们?”
卢娜把镜片再放回去,她轻松地说:“模模糊糊吧。”
德威特撤销了魔法和还书,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卢娜催促道。
赫敏忍不住问:“可是,你们的目标不就是我们吗?”
“对呀,”卢娜奇怪地说,“可是这和我问你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德威特决定配合,他反倒是觉得卢娜挺有意思,说:“我们在看戏。”
卢娜把刚才扇风的手移动到额头,架了个凉棚朝四下看,用更迷惑的语气问:“戏呢?”
“完了。”
“那可以回学校了吗?”
“回。”
“我们可以一起走吗?”
德威特用目光询问赫敏,赫敏犹豫了一下说:“可以。”
“哦,”卢娜高高兴兴地起步,“那我们走吧?”
回去之后,德威特和赫敏就与卢娜分开了。当时,霍格沃茨内部的检查进行的如火如荼,乌姆里奇在礼堂内耀武扬威地点名,她要求每一个学生都要在羊皮纸上签名,违规者按逃学处理。
这场签到活动的结果当场公示,而缺席的人也显而易见——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还有金妮。
全是格兰芬多的,而且还是被乌姆里奇逮到的。可想而知麦格教授的情绪,她的脸色阴的能滴水,嘴唇抿得发白,心里又怒又忧,恨不得幻影移行到这群捣蛋鬼旁边揪掉他们的耳朵,可是又走不开,更不知道具体原因,去找邓布利多,可邓布利多还是不在。
这一整天,麦格教授收到的好消息只有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她遇上了卢娜,听到了金斯莱要求转达的话,然后她问出来了哈利最近在做的事。
“疯了!都疯了!”麦格教授气冲冲地喊,“校长找不到人,学生也找不到人!霍格沃茨没法儿待了!”
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平缓一下飙升的血压,麦格教授在办公桌的椅子后边停下走来走去的脚步,抓住椅背,克制地说:“洛夫古德小姐,请你去把斯内普教授……不,算了,请你立刻回到学院的休息室,我还是自己走一趟。”
卢娜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斯内普的办公室在地牢,麦格教授赶到的时候,他正在调配魔药。
“麦格教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致意,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西弗勒斯,”麦格教授犹豫地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哈利失踪了。”
斯内普冷淡地说:“波特先生对我来说只是……稍微有些特殊的人的孩子,至于韦斯莱家的其他人,更是一个赛一个的‘正确’,我对他们提不起任何兴趣。”
麦格教授沉默了片刻,她低声问道:“你和阿不思究竟在谋划什么?”
“什么也没有。”斯内普从容地把魔药从坩埚转移到容器里。
“有学生可能会受到伤害!乌姆里奇在干什么你真的看不明白吗?这怎么能忍下去?”
“什么也没有,麦格教授,”斯内普清楚地重复道,“什么,也,没有。”
麦格教授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告别,转身就离开了。
哈利·波特很重要,但这不代表其他的学生可以被抛弃,米勒娃·麦格不愿意看到哈利出问题,但她还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霍格沃茨还有更多的孩子需要照看。
这是个让人揪心的决定。
仅剩一人的魔药课办公室内,斯内普把魔药收了起来,他盯着一个潮湿的墙角看了很长时间,眼里的内容早就脱离了现在,脱离了角落的局限,他想到了哈利的绿眼睛,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重重摔上,吓了门外的德拉科·马尔福一跳。
“什么事?”斯内普阴冷地问。
德拉科有些畏首畏尾的说:“我听说波特失踪了……当然,我不是关心他,我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
“不管你的事。”
“那您这是打算去哪儿?”
“这也不关你的事,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到休息室,别让乌姆里奇抓到任何把柄。”
说完,斯内普不给马尔福任何还嘴的机会,一甩长袍的衣摆,鼓着风快步离去。
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卧龙凤雏从旁边摸出来,哼哼唧唧地说:“我们真的要去吗?”
“他们绝对有事,”马尔福说,“我想去看。”
“你爸爸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哦,他气就气吧,”马尔福显然是有些害怕的,但他还是固执地说,“我都已经照着他想的做了那么多次了,可如果仔细想想,我好像什么事也没做到,难道你们真就只打算在霍格沃茨这个学校里搞几个恶作剧?必须干点大事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抢劫霍格沃茨的厨房呢?这肯定是大事。”
“吃吃吃!就知道吃!”马尔福跳起来给了高尔脑袋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克拉布,你说呢!”
克拉布老实地说:“感觉不如……睡觉。”
马尔福放弃了讲道理,他冷冷地说:“你们听不听我的?”
克拉布和高尔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走!”马尔福强硬地说道,“反正——乌姆里奇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的确,乌姆里奇不仅不能收拾马尔福,还得看在老马尔福送到魔法部的金加隆的份儿上,在各个地方给马尔福方便。
马尔福也不会选择直接跟踪斯内普,他只需要问一嘴乌姆里奇,就得知了斯内普在这时候离校的去向——魔法部,然后他们让乌姆里奇批准离校的申请,在一个小队的傲罗的护送下出了霍格沃茨。真气派啊,德拉科·马尔福美滋滋地想道,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这种好处波特和韦斯莱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然后转头就看到卢修斯·马尔福在霍格沃茨的门口等着了。
显然,乌姆里奇悄悄地通知了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在心里把乌姆里奇骂了一万遍,然后缩手缩脚地走向自己的父亲,身后的跟班现在也派不上一点用场,他低低地喊了一声:“爸爸。”
卢修斯·马尔福即使在大夏天也要穿正装打领带,手杖更是寸步不离,他和小马尔福同样苍白的脸和头发仿佛能反光,本人“嗯”了一声作为对儿子的回应,接着他说道:“你们想参与进魔法界的事务,是吗?”
有些人在无意间说的话,却能在很久之后还能回荡在听的人的耳边,德拉科·马尔福就是如此,他还记得今年车厢里的事,于是这次鼓足了勇气,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说道:“是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