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宴会开始的很快。
每个项目的顺序和时长都没有太大变化。湿透了的一年级新生们开始进场。“下这么大的雨他们也是得坐船来,”不止一个人这么说:“真可怜,他们还都没开始学魔法。”接着麦格教授摆好了凳子和分院帽。分院帽唱了首歌。赫敏听得很仔细,并在听完后对德威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嗯……换了调子换了歌词,但是大意没变。”然后分院仪式正式开始,再结束。邓布利多宣布“吃吧!”这都没变。“不对,”赫敏说:“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还没消息。”
“今年不上了?”罗恩提前为少写一门课的作业开香槟。
“千万别,”哈利赶紧吞下嘴里的牛排说:“黑魔法防御术课多有意思啊,我们也就在这课上能随便用魔法……”
罗恩开始犹豫起来,吃东西的动作都慢了不止一筹,吃完饭了他还在犹豫没有黑魔法防御术课到底是好是坏。邓布利多开始讲话了,他仍旧在犹豫。直到哈利——还有大片大片的学生惊叫起来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刚刚邓布利多教授说了什么?”
“今年没有魁地奇比赛了。”只有不在乎这事的德威特有心思回答。
于是罗恩马上也叫出了声。
不过邓布利多的转折马上就来:“这是因为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老师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礼堂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并涌进来的狂风奏起了一曲气势磅礴的调子。一条木头腿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为这个调子打着节拍,在邓布利多刻意保持的沉默中,逐渐牵引住学生们的心神。走入礼堂的客人专注于行走这件事,他的目标明确,目光坚定,丝毫不为那些因自己可怖容貌而动容的学生们所动。绵长的风声似乎也在诉说这人经历的风霜,但再长的人生也会有尽头,所以风声会停下,客人的步子也会停下。他站在教工席位上,和邓布利多握手,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粗鲁地坐下。丝毫不顾邓布利多马上要给自己做自我介绍。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邓布利多说:“穆迪教授。”
马上邓布利多回到了霍格沃茨要举办的活动的话题上,但“穆迪教授”这个名字引发不止一个学生——基本上都是出身巫师家庭的学生——的小声惊呼。
“传奇傲罗,”很快就有学生低声说了起来:“活跃在对抗神秘人的时期,抓住了不知道多少食死徒,为此付出了一只眼一条腿的代价……”
代价所有人都能看到——穆迪教授的一只眼换成了一颗永远圆睁着的大眼珠子,一条腿像海盗一样换成了木头的。
“还有一点后遗症,比如担心自己随时会遇害。”学生们看着穆迪教授小心谨慎地测试食物里有没有下毒,如此议论道。
这时候邓布利多也说到了关键内容:“……三强争霸赛将在霍格沃茨举行。”
校长开始介绍这项活动——三强争霸赛已有一百多年未曾举行,当时被取缔的原因是因为死亡人数过多,如今魔法部认为一切条件比过往早有改观,过去的悲剧不会再发生,是时候重新启动了。同时为了进一步确保安全,将对参与者的年龄加以限制,必须年满十七岁才可以参加。而三强争霸赛的其余参与者会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这是欧洲的另外两所魔法学校,其代表团会在十月赶到。
说完这些话,邓布利多不再管学生们的议论,立即宣布宴会结束,所有人都得回到宿舍。
“你感觉怎么样?”德威特没理会一旁喋喋不休抱怨规矩不合理的双胞胎,悄声对赫敏说:“想参加吗?”
“嗯……理论上来说我不能参加,”赫敏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一方面有危险,另一方面我年龄也不足,而且邓布利多教授看起来还有阻止不适龄学生报名的手段……嘿,你为什么要这样笑?”
“因为有意思。”德威特喜欢听赫敏一连串口不对心的解释,他用余光打量赫敏故作严肃的侧脸,说道:“别回避你自己的想法,而且——你的年龄应该够。”
倘若现在有一个外人在听,赫敏都不会更坦率哪怕一丁点,但在德威特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有点儿失落地说:“是的,我当然知道我年龄够……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有兴趣——你能别笑了吗?我还得考虑邓布利多教授判断年龄的方法——还要考虑挑选学校代表的‘裁判’的标准……”
“反正你也只是报个名,”德威特适可而止,他给慌乱起来的赫敏分析道:“如果你不打算作弊,那你能做的就只有到时候报上名,然后等,别的没有必要去想。”
赫敏停顿片刻没有说话,等到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平静下来后说道:“你说得对。”
移动的队伍来到了宿舍,领头的学生对胖夫人说出进门的暗语。今夜的暴雨让绝大多数学生都没有在休息室内闲聊的心思,绝大多数都互道晚安,或者结伴回房。赫敏也打了个哈欠,她装作漫不经心的对德威特说:“我要回去睡觉啦?”
“晚安。”
德威特转身要走,但赫敏趁没人注意拉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德威特转过身,用带着询问目光的眼睛看到了赫敏红润起来的脸庞,刚想开口问,赫敏忽然扯住了他的衣领,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
“晚安。”赫敏后退一小步,笑嘻嘻地说完,准备上楼。
“太快了,”然而德威特却这么说,他刚才只感觉到湿润的柔软嘴唇碰了自己一下,很难让人满足,所以接下来伸手轻轻按住赫敏的肩膀说:“再来一次——反正现在没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