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什么用,”赫敏仔细清理干净拉文克劳的冠冕,再次加固困住杂种妖精们的绳子后说道,“它们仍旧是原来的智商——魔法用不出来,小学的数学题也学不会,记忆也没有增强……还有,我得提醒你了,别忘了更重要的事,古灵阁的问题,还有妖精的罪证。”
德威特却说:“这不是什么大事,担忧的不应该是我们。”他绕着这群面目可憎的杂种妖精走了一圈继续说道:“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对待古灵阁。早在入学前第一次去古灵阁的时候,我就不忿于那群妖精的服务态度,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有一天我说不定会把古灵阁抢了。”
“你真够目无纪法的,”赫敏幽幽地说,“不过,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德威特没在意赫敏语气中的埋怨,他说着说着,语气就带上了恼怒:“从它们让我们回去拿身份证明的时候,我就有点急躁,然后呢?它们明明可以用一句提示来替我们省下跑路的时间,但它们就不把话说明白!当然,这也能忍,可接着呢?它们想骗我们!不仅仅是想骗我们,更是想硬抢……这个金,这里只有它一个妖精吗?”
“如果仅以血脉论,那这里的妖精只有它一个,”赫敏回答,但她刚才一直没找到机会讲刚才从金口中得知的事,所以现在她立刻补充道,“但像它这样的妖精不是少数,它们从很久以前活到现在,就比如金——它经历过《保密法》没有实行的日子,那时候的普通人失踪起来远比现在简单——当然,现在普通人失踪的也不少——那时候的普通人常有来自魔法方面的危险,比如……被当做耗材,用来做实验……”
“怪不得,”德威特了然,“怪不得你没有一丁点想要阻止我的意图。”
“这关乎种族立场,在这种时候,我想我还是割舍部分怜悯更好,”赫敏显然有点犹豫,“总的来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妖精已经认识到它们无法对抗巫师,而17世纪和18世纪两次规模最大的妖精叛乱也让它们死伤惨重,在一百多年前,就在霍格沃茨,也有妖精和黑巫师合作闹出来不小的风波,而到了现在,《预言家日报》也有过猜测——有些妖精组成的暴力团伙还在暗处活动……不过这次拷问过金之后,应该可以确定——成规模的团伙是不存在的。敢于反抗的妖精都死的差不多了,像金这样的……它即便愤怒于巫师在魔法界的统治地位,却也毫无反抗的勇气和想法,它只敢做些威胁像我这样的‘泥巴种’巫师,”赫敏讥讽地说,“为了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就算是我这样的巫师,它其实也不敢真正造成伤害,除非有它们认为自己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力。”
“比如卢多·巴格曼?”
“这事儿不是金干的,”赫敏告诉德威特,“但它提供了一些援助,先不说这个,先说说这群被它控制的混血妖精……该怎么办?”
“你知道我会说什么吧?”德威特竖起手掌向下虚切,“处理掉。”
赫敏有点不忍心,她说:“但是它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没有受过教育,所作所为全凭本能……”
“即使它们在过去和未来会对其他正常生活的人产生危害也无所谓?”
赫敏仍然记得金所说过的话,那个老妖精说过,这些杂种妖精会因为另一方的血脉产生暴力嗜血的冲动,在为了报复卢多·巴格曼而闯入丽塔·斯基特的家里时,就是一个杂种踩死了因为违背契约而变成甲虫的丽塔·斯基特,而往远了说,这个地方并非没有人类偶然进入过,而进了的人类大都是普通人,他们再也没有出去过,下场不言而喻。如果在房子的后墙根往下挖,还能找到尚未完全降解的白骨。
看着沉默下来的赫敏,德威特善解人意地说:“这里空气实在不好,不如你先出去,等我再检查检查线索,再寻找些被藏起来的有价值的东西,再出去找你,如何?”
赫敏一声不吭地走原路返回,她走出洞口,背靠在一颗树上,想回避妖精巢穴内部的动静,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她听到里边传来阵阵爆炸,这让她有点揪心,接着是细微的短暂的嗡鸣,没有惨叫,她又放下心来,最后她感应到这片区域的魔法消失了,就像一个阳光下罩住了自己的气泡破灭。德威特从身后走出来,只有他一个人出来,洞穴也彻底没了踪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德威特说:“我接着刚才的讲。”
两个人谁也没谈论洞里的杂种妖精是怎么处理的,赫敏只是说线索:“那封妖精文写的信,就是金写给另一方妖精的——就是在魁地奇世界杯成为卢多·巴格曼债主的妖精,也和古灵阁有些潜在的关系。这些借钱给巫师的妖精没有属于古灵阁的明面上的身份,但它们受古灵阁庇护,并且将收益与古灵阁共享……”
“临时工,”德威特简单概括,“这是规避风险的常规操作。”
“你真会总结,”赫敏听出来其中的深层含义,“而之后呢,则要说到妖精的奇特观念,比如说——它们认为一件物品的拥有者属于物品的制造者,而购买了这个物品的巫师或者其他人则只是短暂的借用,他们只有使用权,无权赠送或者出售给其他个体,但它们的出价呢,实际上在旁人看来已经是获取完整所有权的价位了,就比如格兰芬多的宝剑——妖精们一直为无法追回这件宝物而耿耿于怀,并且这也是妖精叛乱的诱因之一……”
“我上课也是会认真听讲的,”德威特委婉地说,“不如,加快点节奏?”
“别急,”赫敏瞪了德威特一眼,说,“正是因为这种观念,在卢多·巴格曼因为弗雷德和乔治的赌局挣钱后,那些在魁地奇世界杯上向卢多·巴格曼讨债的妖精们便认为它们是三强争霸赛赌局的‘生产者’——道理就是,如果卢多·巴格曼没有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欠一大笔钱,他就不会以这种方式组建三强争霸赛的赌局——毕竟,在名义上,三强争霸赛赌局的主导者就是卢多·巴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