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希瑞迅速和爱丽丝交上朋友一样,克鲁克山和凯尔比熟络起来的速度也非常惊人。在希瑞摘了凯尔比身上的马具后,克鲁克山就只是出去凑了个热闹,在赫敏打算出去找它的时候,就看到克鲁克山已经跳到了凯尔比的背上,趾高气昂的在林子里走来走去。两个有魔力的动物还在兴奋地叫个不停。德威特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可在别人的耳中,就只是猫叫和马叫。
“我很乐意帮忙,”德威特对希瑞说,“但是眼下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看到我的母亲了吧?她现在不能出现在公共场所就是因为她得罪了人,我不想让她再过这样的日子,所以……”
“我可以帮忙。”希瑞却对此感到高兴,她终于有了回报的办法,平白受人恩惠就要给予回报。
德威特和赫敏对视一眼后,赫敏委婉地说:“这是我们的事情,实在没有牵连到你的道理,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要面对什么……”
“那有什么关系?”希瑞回答,“你们愿意帮我,我没办法不给你们出点力。”
德威特看向爱丽丝,爱丽丝却摇了摇头说:“难道你们要拒绝善意?”
费埃尔女士说:“你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希瑞激烈地反驳,“或许在你们这儿,十三岁的姑娘还要天天憋在书房里看书,而我已经通过了猎魔人的训练,跟着女术士学了魔法……”说到这儿,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新环境,这些冲动的话可能会影响和周围人的关系,想要改口,可又有点不甘心示弱。
德威特不在意希瑞的话,费埃尔女士看希瑞就像看孩子,而赫敏更能理解希瑞想要展示自己能力的想法,因为她就经历过那样的阶段,爱丽丝的年龄更大,她压根不在乎。所有人都理解地笑了笑,德威特在这时候说,“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么我很愿意接受你的善意,只是有一点,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想知道你的……能力?”
希瑞自信地说:“我会用剑。”
德威特满怀期待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
希瑞觉得这就够了,但面对周围人的希望,她想了想又说:“还有魔法,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失去了施法的能力。”
德威特也在想,他在想怎么提出问题同时不伤害希瑞的好心,最后他说:“你的剑术在面对巫师的时候,能有什么优势吗?”
“不管什么术士被刺穿身体都会受伤,”希瑞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她一直都认为——术士虽然有各种魔法,但他们也有弱点和缺陷,刀剑和人数对术士来说影响很大,于是她奇怪地问道,“难道这里的巫师不会受伤?”
“会,”赫敏保持委婉的语气,说道,“但是……嗯……刀剑造成的伤害很容易治愈,而且物理性的伤害对巫师来说有些乏力,因为魔咒的防护还是比较强的。”
“魔法不也需要咒语和手势的辅助?”希瑞问道,“就像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也太远了,”赫敏温柔地说,“可能你们那边的咒语有些繁琐,但对我们这样的巫师来说,很多魔咒都是需要一个念头。”
希瑞不服输地说:“那为什么不试试?”
赫敏闭上了嘴,她对德威特使了眼色。
德威特叹了口气,说道:“在施法的时候不念咒语不用魔杖对很多巫师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现在的和平年代也让很多巫师失去了深度学习魔法的心思,总的来说,除非你能对毫无防备的巫师发起突袭,干脆利落地一击毙命……”
希瑞说:“我当然可以!”她的手下的确有术士的亡魂。
“我也略懂些冷兵器的技巧,”德威特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或许可以在房子前的空地相互交流一下?”
希瑞抓起剑,昂着头走了出去,她和德威特在其余人的围观下正对着站立。克鲁克山骑着凯尔比也围了过来。
猫对马说:“我赌男的赢。”
凯尔比说:“那我赌希瑞赢。”
克鲁克山说:“赌下一顿的饭。”
凯尔比说:“可以,我想吃肉了。”
希瑞拔出了轻便锋利的“吉薇艾儿”,她伏低身体,微微弯曲膝盖,摆好了突击的架势。德威特也把魔杖变成双手剑的形态,斜架在身前。赫敏检查一遍各种治疗的魔药,确保了只剩一口气都能把人救回来的能力,清了清嗓子后不放心地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咳,你们准备好了吗?”
希瑞和德威特紧盯着对方,动了动嘴唇,差不多一齐说道:“好了。”
赫敏紧张地关注着局势,手已经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她宣布道:“开始吧!”
希瑞立刻冲了出去,她像一只无声又迅捷的猫,脚下的步伐绕着德威特的位置划出一道弧线,从德威特的侧方刺出一剑。
确实很快,德威特对此有所感触,他避开刺向腹部的剑尖,同时向着希瑞的武器挥剑。两个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对对手的力量有了认识,确定了接下来切磋的风格——希瑞意识到德威特力量极大,德威特确定了力量上的优势。
战斗继续。
希瑞保持主动的攻势,她踩着猎魔人的步伐,飘忽不定地试图接近德威特,同时灵敏地避免剑刃的直接接触。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金属碰撞的嗡鸣一直没有响起,只有忽高忽低的风声和布匹破裂的低响——巫师的长袍还是太宽松了,德威特算准剑尖距离,略微躲开攻击,因此身体没有受伤,只是衣服不可避免地破了几道口子。
其实这时候对决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希瑞的攻击总是无功而返,她注意到德威特闪避时总能出现在能反击能抽身的位置,手里的剑也像是个摆设,只是偶尔有节奏地随意挥几下,其中的散漫再清楚不过。如果说一次是偶然,那这么久了,希瑞也终于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她旋身横斩,全力甩出最后一剑,砍在德威特早一步竖起的剑刃上后,恼火地说:“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