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族之长,最后时刻,蹋顿表现的硬气起来,没有转身逃走,而是抽刀向着公孙瓒杀了过来。
交手不及三招,公孙瓒将蹋顿挑落马下,乌桓人这下彻底乱了,掉头就跑,公孙瓒随后掩杀而至。
阎柔手下本就以胡骑为主,阵型不太整齐,被乌桓人这一冲击更加乱套。
和连这时起了小心思。
他的老窝没了,如果手下这几万战士再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必须得保住自己这些人,至于阎柔,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
喊来几个心腹头目吩咐道:“快,吹牛角,带我们的人撤。”
“啊,这?那阎司马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他,管自己吧,撤。”
鲜卑阵营中响起了代表收兵的角声,鲜卑人的队伍开始收拢。
阎柔忍不住想问候和连祖宗十八代,不过也知大势已去,连忙也开始收拢手下。
公孙瓒则大军压上,在和连带头逃跑之后,阎柔的联军彻底从劣势转为溃败。
……
华雄押着数万妇孺和数十万牛羊,回到马邑。
马邑,张致在此重开了与胡人的关市,不过规模一直不大,毕竟胡汉之间的关系一向不是那么平和。
数万人口和数十万牛羊,运回青州是不现实的。
来到马邑,华雄先是拜访雁门太守魏越。
作为吕布的心腹,又是雁门太守,魏越自然知道华雄从哪里来,只是没想到华雄战果会如此辉煌。
略带羡慕的说道:“华将军此次可谓是一战成名啊。”
华雄心中得意,还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魏太守谬赞了,圣师吩咐过,此战如有斩获,拿出三成战利品,以谢吕侯的协助,这是清单,还请太守派人接收一下。”
还有这好事儿,白拿三成战利品,魏越被张致的大气小小的惊了一下,连忙道:“这如何使得?”
“太守就不要推脱了,我家主公很严格的,你要不收,我回去是要领军法的。”
魏越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招手令手下主簿接过了华雄手中的清单,等主簿退下之后,华雄又开口问道:“太守对於夫罗怎么看?”
“华将军是想连匈奴也一起做掉?”
“不不不,太守误会了,这次俘获的牛羊人口我无法带回青州,想要交易给於夫罗,但又怕他实力扩充的太猛,不易压服。”
魏越轻笑道:“我倒不怕他实力太强,我只怕他根本拿不出相应的财物来购买这些牛羊和人口。”
“钱财他肯定是没有,只要肯出力就行了。”
魏越轻轻皱起了眉头,很明显,张致对於夫罗有些好的过分了,让他难免起了疑心。
张致为什么对南匈奴这么好?是想对付谁?
华雄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在他的位置这么想太正常了。
“圣师已经写信给吕侯解释过此事,吕侯没有反对,应该就是答应了吧。”
既然吕布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事了,魏越脸色缓和下来。
“我不解圣师为何对南匈奴人这么好,将军可否为我解惑?”
华雄闻言一笑:“这个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也有此一问,你猜圣师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的?”
“圣师说,鲜卑、匈奴、乌桓这些胡人像是不听话的孩子,有句话叫做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老实孩子总是吃亏;圣师认为这是不对的,现在这些胡人中,於夫罗还算是老实,那圣师就帮他,就是要让胡人明白,听话的才有肉吃,不听话的就要像和连一样。”
张致对胡人的态度不像公孙瓒那么极端,当然也不像刘虞那么友好,该打的打,该拉拢的也要拉拢,毕竟这世界太大了,光靠汉人,何年何月才能征服?
匈奴原本是大汉最大的敌人,不过从卫霍之后,数代人的努力,终于将匈奴打残了,分成南北两支,於夫罗的南匈奴依附于大汉,是属于可以拉拢的。
魏越听了华雄的解释,点头道:“原来如此,圣师高见。”
“我与於夫罗的交易,还请太守做个见证。”
“好说,好说。”
当即令人去请於夫罗来。
华雄从平城出发时,就派人通知於夫罗来马邑议事。
於夫罗虽是南匈奴的可汗,收到消息之后,也不敢太过摆架子,先后跟过张致和吕布,自然明白这两人关系不错,而且每个他都得罪不起。
华雄以张致的名义让於夫罗前来马邑,於夫罗不敢怠慢,接到消息就来了,结果华雄却没到,等了两天,才知道华雄竟然端了和连的老窝,带着数万妇孺和数十万牛羊返回了马邑。
得到消息的於夫罗心情复杂,他大体猜到了华雄的用意,但也明白,好处不是白拿的,张致和吕布没一个善茬,不会白白便宜他而不加制约的。
很快,於夫罗就来到府衙,向华雄赔笑道:“恭喜将军一战成名,自此以后,将军之名必定威震草原。”
华雄淡淡的一笑:“单于想必已经知道请你来做什么了吧?”
“猜到一些。”
“那我就不废话了,这次我从弹汗山缴获了人口和牛羊无数,其中妇女和孩子有两万多,牛羊四十多万头,但是隔着冀州,这些东西,我带不回去。”
於夫罗看了魏越一眼,作为雁门太守,魏越比他更有资格接手这笔财富。
魏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在意道:“汉人不善放牧。”
这当然只是借口,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魏越表态,这些他不要。
於夫罗转头冲华雄道:“有什么需要,将军尽管吩咐。”
“算你懂事,三件事,第一:听闻你给儿子起了个汉名叫做刘豹,想必是想让他接受汉人的文化,圣师在稷下学宫给他留了个名额;第二:弹汗山虽然被我攻破,但和连手下主力还在,你出兵与我一起,击破和连;第三:给我提供五千匹战马。”
战马是小事,关键是前两条,让於夫罗的儿子到稷下学宫,等于是人质,出兵对付和连,算是投名状,让南匈奴和鲜卑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