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闻言一震,知道张致是在暗示他,不过他可不甘心,装作听不懂。
“老夫虽比陛下痴长几岁,却也上马提得刀,下马吃的肉。”
张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次就以王爷为征北将军,全权负责此次北征事宜如何?”
“好。”
公孙度集结手下大军,足足三万有余,与张致合兵一处,一路北上。
途中,张致专门带着公孙度去看了那处铁矿,典韦与铁官、工匠等一起出门相迎。
公孙度看着铁塔一般的典韦,惊呼道:“这位就是典将军吧,真乃虎将也。”
嘴上一副夸奖,心中则是暗暗惊惧,想不到自己的地盘,竟然藏着这么一员猛将,和一支精兵。
典韦一抱拳:“末将典韦,见过辽西郡王。”
张致冲公孙度道:“铁器乃一国之本,也怪不得夫余眼红,不过此地诀不容有失,谁敢动手,就打断他的手,这就是我此次亲征的目的。”
“陛下英明。”
典韦站出来道:“听闻陛下欲征夫余,末将愿为先锋。”
跟在张致身旁的武安国道:“那可不行,先锋是我的。”
张致笑道:“我此来正是要带典将军一同去征讨夫余的,不过谁做先锋,这可得问公孙将军了,此次战役由公孙将军全权负责。”
两人一起看向公孙度,一个神将,一个超一流的猛将,两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让公孙度压力倍增,苦笑道:“陛下,你可给了我一个好差事啊。”
张致大笑:“好了,你二人不必为难公孙将军了。”
带上典韦手下的一千陌刀军,大军继续北上。
辽东大军三万,加上张致的一万多人,号称五万大军,向着夫余杀来。
夫余国位于辽东以北之地,面积辽阔,但因天气苦寒,多有野兽出没,并没有多少人口,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军队,更是被公孙度打败过好几次了,依附辽东,所以一出事,马夔等人立即就觉得这是公孙度搞的鬼。
听闻公孙度再次带领五万大军前来讨伐,夫余国王蔚仇台有些傻了。
自从被公孙度打服了之后,他挺老实的,两边关系也不错,怎么又带兵来了呢?还是倾巢出动,连忙派出使臣。
来到大贞军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夫余国使臣指天赌咒表示袭击铁矿的绝对不是夫余国。
张致饶有兴趣的看向公孙度:“辽东这一块是你的地方,既然不是夫余,你看会是谁呢?”
公孙度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应答。
张致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夫余国使臣道:“我作为大贞皇帝,带领千军万马,来到这里,你一句话就想让我退兵,这不合适吧?”
使臣伏在地上:“有什么需要,请陛下吩咐。”
“我要在这里设置安东都护府,回去跟你们国王说,派三千精兵前来听从调遣。”
“这事小的作不了主,需回去上报国主。”
张致点点头道:“去吧。”
这才转过头来冲公孙度道:“不好意思,没有询问你的意见,辽东这一块,势力错综复杂,还是得加强一下管理,你说对吧?”
公孙度连忙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度愿调拨一万精兵归属安东都护府统领。”
张致点头道:“郡王有心了。”
夫余国主蔚仇台亲自带领三千精兵前来,表示从此以后夫余国愿意接受安东都护府的管辖。
在玄菟郡建立安东都护府,首任大都护为典韦,副都护则是公孙度的二子公孙恭。
夫余国三千,公孙度一万,加上铁矿的一千陌刀军,张致又留下六千人马,七拼八凑,凑齐两万人马。
这次御驾亲征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张致返回临淄,一直跟在张致身边的张收,则带着千余人继续北上了。
他的目标是美洲,不为征服,只是寄希望于能从那里带回些高产的粮食作物。
这一次豪赌。
从辽东到美洲,足有数万里之遥,而且是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路,一般人没法完成,所以挑选的这些都不是一般人。
首先领队的张收,黄巾力士出身,从一开始就跟着张致,对张致所说的一切都非常信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换做任何别的人都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现动摇,只有他能够坚持。
他带领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军中千挑万选出来,实力不必说,精锐中的精锐,近半至少有三流武将的实力,这样一支队伍即使是在路上遇到小规模的袭击,也有足够的实力自保,最主要的是思想绝对坚定。
从辽东一路往北,都是苦寒之地,人口不多,小心一些的话,应该不会遇到大队的敌人,他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天气。
对此,张致也早有准备,这些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选出来了,不但传授他们黄天大法,让他们练武来增强实力的同时也是增强了他们的血气和抗寒能力。
另外,在过去的两个冬天中,通过练习冬泳等方式,让这些人适应寒冷。
物质上,去年在盖县推广棉花,孙家种植的棉花产量不小,再加上甄家也有,张致采购了大批,给他们配备了棉衣棉被。
能准备的都给他们备上了,但这一行依然危险困难重重。
张收带人从春天出发,最初是没有问题的,一行人仿佛追随着春天的脚步,不断向北,所经之处也逐渐暖和起来。
好像也没有张致所说的那么危险,最大的危险是时不时的会遇到野兽,不过大部分时候,这些野兽正好解决了他们的口粮问题。
一路上没有遇到大的游牧部落,小的游牧部落根本不敢招惹他们,甚至还主动献上食物和姑娘。
理论上,从春天出发,夏天就能到达白令海峡,但实际上,要比这慢的多,因为他们不识路。
秋天来了,他们终于明白了张致之前所说的毫不夸张,甚至还有些低估了,毕竟张致也没有去过严冬的西伯利亚。
面对极致的严寒,靠的只有他们钢铁般的意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