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指着张合画的军营图说道:“不错,其实我早有此意了,张合将军带来的这份草图坚定了我的想法。”
张合作为一名老将,也有自己的想法,饶有兴趣道:“哦?甘将军说说你的计划。”
甘宁看向袁尚道:“张辽擅长骑兵,这次带来的手下,更是有半数骑兵,就算有淳于将军的先登死士在,也未必一定取胜。战马是张辽的优势,也是劣势。”
战马是劣势?这等说法,袁尚和张合还是第一次听说,张合微微摇头,袁尚更是出声反对道:“不会吧?”
甘宁微微一笑,解释道:“马毕竟是马,训练再好,它也比不上人,尤其是张辽手下有上万匹战马,这个是可以为我们所用的。”
张合闻言连忙转头看向草图,猜到了甘宁的意图:“甘将军的意思是偷袭张辽的战马?”
甘宁大笑道:“果然瞒不过张将军。”
袁尚也兴奋起来,跟着问道:“这么重要的地方,张辽必定防范严密,不容易攻破吧?”
甘宁指着草图道:“当然,你看,张辽把他的战马放在了营地中间,旁边这三座大营为的就是拱卫中间的战马。”
张合看着那三座大营,点点头问道:“这么说来,甘将军有办法突破这三座大营了?”
甘宁胸有成竹道:“火牛阵怎么样?”
袁尚和张合对视一眼,一起点头道:“张辽这次要吃败仗了。”
战马哪怕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也一样是怕火,尤其是黑夜之中,火牛冲进去引燃帐篷,到时候张辽手下万余战马一定会乱起来。
三人一起,将夜袭的计划不断完善。
是夜,早早吃过晚饭,甘宁就带着手下部曲,悄悄渡过了界桥,夜袭自然不宜出动太多人,人多容易暴露。
袁尚和张合也带着大队人马趁着夜色悄悄渡过界桥,等甘宁那边一旦取得战果,他们将趁张辽大军混乱之时展开攻击。
只留下淳于琼带领先登死士,守卫界桥。
甘宁带人靠近了张辽的营地,营地中看上去一切正常,还有巡夜的士卒在营地周围巡逻,让甘宁也不敢靠近,远远的等着。
直到夜色渐浓,前方营地渐渐安静下来,甘宁知道时间到了,命令手下动手。
所谓的火牛阵,可不止是牛。
为了这次偷袭,甘宁也是下了血本,把后勤负责拉车的牛、马、驴等统统召集过来,这些牲口后面都拉着一辆小车,车上是干草。
甘宁一声令下,手下将干草点燃,拉车的牲口顿时受惊,玩命的向前冲去,前方正是张辽的大营。
早有几十人提前悄悄摸了过去,搬开营外的拒马,这些受惊的牲口,拉着燃烧的车子直接冲了过去。
事情成了一半,甘宁站起身来,跟着冲了过去。
接着只听见一声长嘶,冲在最前面的一头牛掉落陷坑,而后,接二连三。
甘宁顿觉不妙,此时两侧亮起火把,一身甲胄的张辽大笑着走出:“甘宁速速下马受缚,可免你一死。”
“休想。”
甘宁大吼一声,抡起手中铁链向张辽砸了过来。
这等奇门兵刃,张辽还是第一次遇见,挥枪隔开。
接着两侧响起弓弦声,一阵箭雨落下,甘宁身后部曲顿时倒下一大半,而后魏越带人冲了上来,见人就砍。
发现自己中了别人埋伏时,这些人的士气就遭受巨大打击了,再加上一阵箭雨,收割半数人的性命,剩下的只想逃命了。
这边厮杀声响起,黑暗之中,只看见有火,根本看不清战况如何,袁尚和张合以为甘宁得计,带人冲了过来。
冲到一半,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袁尚顿觉不妙,但已经晚了,曹性率领五千精骑冲来。
一边冲,一边大喊:“张合将军,干的好,我家将军说了,这次记你首功。”
袁尚大怒,转头看向张合。
张合变了脸色,连忙解释道:“别信他,我真的没有。”
“闭嘴,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顿时有袁尚亲兵上前要捉拿张合,张合一咬牙,提起长枪,打翻了袁尚的亲兵,向袁尚杀了过来。
袁尚连忙躲避,大叫道:“大胆张合,你要弑主嘛?”
张合顾不上答话,手中长枪一枪紧似一枪,袁尚亲兵见状纷纷上前阻拦,却没人能挡住张合。
曹性都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就瘫痪了袁尚的指挥,上万大军乱作一团,如同待宰的羔羊。
很快,曹性就杀到了中军,看到张合,提着袁尚的首级向他走来。
“这位将军,我已经杀死了袁尚。”
张合也是没得选了。
之前不愿投降是因为他出身河北张家,出身决定了他不愿接受张致那一套,觉得还有机会。
现在曹性一句话,就让袁尚对他再无丝毫信任,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和甘宁是中了张辽的计了,经此一战之后,袁家彻底完了。
曹性有点搞不懂他到底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了,验了袁尚的人头,冲张合道:“你带着跟张辽将军解释吧。”
挥枪转身再次带人冲杀,张合跟在后面高举袁尚的首级大呼道:“袁尚已死,速速投降。”
张合在袁绍手下算是排名比较靠前的武将了,本就有些威望,如今这局势大部分人也根本没有了战意,纷纷扔掉武器跪地投降。
除了少部分趁着夜色逃跑以外,袁尚此次带来的大部分成了俘虏。
曹性带人返回营地之时,这边的战斗也基本结束了。
甘宁带来的偷袭者全军覆没,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又跟随甘宁多年,忠心耿耿,不愿抛弃甘宁独活,被魏越统统斩杀。
战场上,只剩下一个甘宁,挥舞两条粗重的铁链,连张辽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不过甘宁也跑不掉了,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围在中央,要不是张辽想要劝降他,一拥而上早解决了。
张合跟着曹性回来,见状把袁尚首级往曹性手上一送,拎着枪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