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把守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悄悄问:“要不要给郡王弄吃的?”
另一个回答:“王爷走的时候不是说咱们现在就是劫匪了吗?那些都是肉票,哪有劫匪给肉票准备饭菜的。”
另一个一想也对,就没搭理图晋简。
图晋简喊了半天看没人理他,也不生气,自己玩的挺高兴,继续拍门:“你们绑小爷来不就是为了银子吗?小爷有点是银子,只要你们给小爷弄点好吃的来,小爷让我母妃多给你们点银子。”
“你们是要把我饿死吗?饿死了就没人给你们银子了......”
他一个人说的挺欢,程宛渔和祝蓁珊拿他没办法早就坐回去了,剩下的人虽然被他说的烦但是也没有阻拦,因为她们都饿。
图晋简一个人卖力的演:“来人啊,我要上茅厕,你们不让我去我就拉在屋里了啊。”
门外的人:\\\"......”
郡王求你消停点吧,真是太烦人了,他们又不敢进去把他弄晕,只能任由他喊。
他一个人就这么喊,喊到嗓子都劈了,最后祝蓁珊实在是看不下去就问程宛渔:“妹妹有没有办法让他消停会儿啊,实在是太吵了。”
程宛渔也觉得吵,她就走到门边冲外面说:“几位好汉,我知道你们在门外呢,虽然不知道你们把我们绑来有什么目的,但是肯定一时半会不会弄死我们,就麻烦给我们弄点水和吃的,我们饿死渴死对你们也没有好处是不是。”
门外的人短暂的沉默,然后就听到一声粗犷的声音说:“等着。”
图晋简一下不干了:“凭什么我喊了半天你不理我,她就说这么一句你就给吃的。”
程宛渔无奈扶额:“郡王,谈判是要讲技巧的。”
图晋简:“什么技巧?”
程宛渔:“我们现在在他们的手里,首先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要怂......”
图晋简听的很认真,就像是打开了新大陆一样,原来就是说话都这么有学问。
没过多久有人打开了门,然后一只胳膊伸进来依次放进来两个桶,然后门又快速的关上了。
图晋简过去一看是一桶杂面馒头还有一桶水,顿时就炸了:“你们就给小爷吃这个?小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给小爷换了,小爷要吃金丝卷,清炖羊肉......”
程宛渔无奈的把他拉回来:“郡王,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再说了就因为你没吃过这种东西更应该尝试一下啊,你知道什么叫忆苦思甜吗?”
图晋简茫然的摇头:“不知道。”
程宛渔从桶里拿出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细细的嚼着,杂粮馒头咬的时候特别的硬,还有些涩,但是多嚼几口就有一股独特的粮食的香甜味,她一边吃一边给图晋简讲什么是忆苦思甜。
图晋简看她吃的挺香就尝试的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刚咬第一口他吐出去了,可是看程宛渔吃的挺香不愿意服输就又咬了一口,这次他没有吐出去,学着程宛渔的样子嚼了起来,也许是他饿了的原因,以前吃山珍海味都不觉得好吃的人,现在居然吃出了甜味。
祝蓁珊虽然吃了饭了不饿,但是为了配合,也拿了一个馒头默默的吃了起来,其他人看他们吃的挺香,再也忍不住,都过去拿了一个馒头吃,虽然都觉得难以下咽,但是刚才程宛渔讲给图晋简的话她们都听了进去,现在她们没有讲条件的资格,能活着离开这里就不错了。
那些人看到程宛渔她们坐在稻草上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在地上铺上稻草坐,不过她们都是没干过活的,稻草不会铺,坐上去难免有些扎,但总比坐在地上强。
所有人里属祝欣佩最小,她实在是咽不下去干馒头,赌气扔了不吃,抱着季氏哭,季氏和祝欣瑶也吃不下去,三个人抱成一团默默的流眼泪。
整个房间里除了程宛渔和图晋简的说话声,没别的声音。
图序回来的时候程宛渔还在给图晋简洗脑,讲心灵鸡汤,讲谈判技巧,讲人文趣事,反正只要图晋简感兴趣的事她都讲,就当是给人做心理疏导。
图序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轻柔带点沙哑的声音,偏头问守门的:“谁在讲话?”
守门的:是唐大小姐,康郡王闹的厉害,她就一直在给郡王讲故事。“
图序挑眉:“一直讲?”
那个人点头:“都讲了两个多时辰了,属下听了,都挺有道理挺有意思的。”
图序就站在门口听,程宛渔正在给图晋简灌输心灵鸡汤,把她以前看书忽悠那个富二代弟弟的话鸡汤都喂给图晋简,图晋简还真听进去了,听的内心都有一种激荡,好像生命没那么无聊,也有了色彩斑斓的色彩。
程宛渔不知道门外图序也在听,她就是纯属是职业病犯了,以前她看见任何不平事都要说教一番,就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她也想教育他重新做人。
“生活总是这样磕磕绊绊,有喜有悲,所以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戒骄戒躁。若成功,则不忘努力,懂得珍惜。若失败,则当作磨砺,增加经验。除了生气都是小事,别为难自己......”
程宛渔轻柔的声音像是一股暖流一样在这件柴房里流淌,一开始只有图晋简听,可是渐渐的大家都听见去了,所以人的不安躁动都被抚平了。
图序在门外听着勾出一抹邪笑:都是无病呻吟的人写出的无稽之谈。
他曾经多么希望有人能救救他,可是没有一个人,充斥在他周围的都是邪恶,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全都是恶心,毫无真情可言,就连他和图晋简之间都是利益,帮祝蓁珊也是因为曾经他等不来人救自己,所以他想做一次救人的人,就当是救曾经的自己。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吗?曾经那些无尽的折磨早就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怎么可能是小事。
他对守门的人说了一句:“把唐大小姐带出来。”
“是”
守门的人把脸蒙好。打开门进去指着程宛渔说:“你出来。”
程宛渔不解的看着他:“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人立马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让你出来就出来废什么话。”
程宛渔刚想站起来,图晋简立马挡在她的面前演了起来:“你干说什么,这是我妹妹,你要带走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那个人嘴角一抽,郡王是不是有点演过了。
程宛渔看对方一言难尽的眼神,在后面拍拍图晋简的肩膀:“郡王不至于,我逃出去过他们肯定是找我有事问。”
图晋简义正言辞的说:“不行,要问什么在这里问,要不我也陪你去。”
程宛渔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郡王你离开这里还怎么演被绑的戏码啊。”
图晋简一听对啊,他就是为了玩才来这里的,出去了还怎么玩,他让开了路:“那好吧,不过你们要是敢对她不好,小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程宛渔安抚的看了一眼祝蓁珊跟着那个人出去了。
出去后她就看见了图序,她屈膝给图序行礼:“见过王爷。”
图序打量了她一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