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能以为图序死了,南疆暂时没有危险了,所以下旨调走了一半的兵力。
圣旨是八百里加急 送来的,大军连夜开拔,日夜兼程,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二月了,南方的天气开始有了暖意。
南疆边境的兵力不足,防守就不再严密,图序为了不打草惊蛇让调走的大军回援,先是选了不少精英,从防守薄弱的地方渗透到南疆以北的几城到时候和自己的大军里应外合。
南疆大军调走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送到了昭勇将军府。
于奎圣和于祁几个兄弟在军营看着消息开始发愁。
于祁难以相信的说:“这个镇王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他竟然能说动三王爷和他一同起兵,现在南疆的兵力调走,很快他就要起兵了,父亲,我们要不要给皇上去消息提醒一下皇上。”
于奎圣的脸色铁青:“你以为,这个消息是你想往出递就能往出递的吗?你能知道现在海城有多少人是镇王渗透进来的?镇王为什么会亲自送宛渔他们回来,真的是为了宛渔来提亲的?在他们到的时候宅子都买好了,没准在那个时候他就把咱们整个海城的情况,甚至是军营的情况摸清楚了,消息送不出去倒还是好的,没准你这边一送消息,那边针对我们于家人的暗杀就开始了,你们别忘了那个能在我们面前悄无声息的 躲在房梁上的人。”
于祁几个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于阗更是愤怒的说:“这整个台州都是我们于家军的地盘,他镇王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于奎圣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破嘴,他没有本事能活到现在?从小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数,他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混成了王爷,掌握了整个南疆。就是在京城 ,他也不是搅的天翻地覆假死脱身,听说皇上都差点被他气死,大皇子更是废了,祝蓁珊原本是要做六皇子妃的,现在却于少堂成亲了,少堂是他的人,这里未必没有镇王的手笔。京城不是皇室的地盘吗?不照样奈何不了他,你认为我们对台州的掌控能比皇上对京城掌控的还要严密吗?”
几个人不说话了,他们可不敢说他们对台州和海城是绝对的掌控,最起码皇上就在这暗中有不少的势力,否则也不可能光靠于家说的绝对忠诚于皇室就这么信任他们。
于祁:“少堂不是镇王的人吗,宛渔还和镇王有情,镇王应该不会真的对我们下手吧。”
于奎圣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真当镇王那样经历悲惨,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人会对宛渔有多少真情?不过是利用罢了,就算他真的对宛渔有情,也不可能会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宏图大业,况且宛渔也不见得对我们有多少情,你们不是没有见到她对你们妹妹是什么态度。”
于家老二于占开口:“就算这几年我们对宛渔关注不多,可是我们可是一直对少堂多有关照的,他一直都同我们感情不错,他不会任由镇王对我们下手的。”
于奎圣轻笑一声:“你还是太天真了,就算往日我们同少堂有些情分,但是他到底是姓唐的,骨子里流的是姓唐的血,他父亲是何其凉薄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少堂难免带了他父亲的凉薄,往日他同我们亲近也未必是真的顾及亲情,只不过在年幼的时候处境艰难无依无靠,有个依靠罢了,现在镇王能给他更大的依靠,甚至以后镇王成功了,他有可能有从龙之功,封相拜候,这种时候不一定向着我们,这次回来没准就是镇王安插在将军府里的眼线呢。”
几个儿子脸色大变,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唐挽风好也只不过是心疼自己的妹妹,把对她的愧疚都填补了她的儿子罢了。
于老三于景满脸颓败的问:“父亲既然想得这么透彻,为何还如此对待少堂他们。”
于奎圣面露悲痛的叹气:“是为了敏芝,说到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她,当初要不是带她入京,又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无法保护她,她也不至于郁郁寡欢的过了二十多年,回来的时候都疯疯癫癫的了。
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也不能一直照顾她,我和你们的母亲有一天去了,她要怎么办,少堂和宛渔说到底是她的儿女,到时候看在我们对他们不错的份上,也能照拂她一二。”
于祁马上反驳:“父亲我们会照顾好妹妹的,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于阗几个人纷纷附和:“就是父亲,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
于奎圣摆手:“那不一样,你们再多的呵护也顶替不了儿女的位置。”
一个人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于祁才问出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于奎圣颓然的往后一靠:“等着吧,就当着什么都不知道,圣旨来了就去拦,如果镇王有办法避开我们就不必追着撕咬,要是避不开就只能打,反正我们忠的是君,不是哪个人,不管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只要是君咱们就忠。”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们也不要太过忧心,镇王能来同我们知会一声,想必是不想与我们交恶的,我们顺其而然吧,你们回去以后对少堂和宛渔也不要有任何的不满和怠慢,别让他们看出来。”
几个儿子点头称是。
唐挽风不知道他被于家人怀疑了,这几天他挺忙,在忙着开心机阁,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多挣钱,为祝蓁珊和以后的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
祝蓁珊除了待客,也帮着唐挽风一起忙,只有程宛渔一直窝在屋里,除了给唐挽风提供新的玩具,都两耳不闻窗外事。
手枪和大炮模型已经做好了,这次她让麻猴带着她找到一个山头亲自实验,那个大炮只有手掌大,炮弹只有药丸那么大。
这里也是有火药的,当初图序假死的时候在镇王府下面埋的就是火药,只不过是威力不大,顶多就是后世的威力大的二踢脚。
程宛渔自己配比了火药,制成了好几种火药丸,挨个实验威力,大炮模型做了好几个就是怕炸膛。
出门的时候她只带了麻猴,笑颜她们她不太信任,言欢和语乐她又怕吓到她们。
在山上找了一个空旷点的地方,她把大炮模型放在地上,让麻猴把弹药丸放进去,并且叮嘱他点着信捻以后快速后退,她怕炸膛的时候炸到麻猴。
麻猴点着了以后迅速后退,前两次是威力太小,没射多远,而且爆炸力不大。
麻猴有些忧心的回头:“小姐,这还不如一个炮仗的威力大呢。”
程宛渔又让他换了几个弹药丸,这下威力倒是大了,但是真的炸膛了,巨大的响声吓了麻猴一跳。
如此反复实验了好几天,她天天跟着麻猴上山,言欢和语乐单纯,不让跟也不多想,但是笑颜她们就心里忐忑了起来,觉得程宛渔是真的不想用她们了,要不然怎么出门不带她们,程宛渔可是最注重安全的了。
连着实验了四五天,在炸了十几个模型以后,终于程宛渔把比例控制好了,并且计算好了,放大的模型和弹药的比例,然后让麻猴亲自给图序送过去。
至于手枪,这个程宛渔很熟悉,都不用实验,就成功了,在这几天程宛渔也教会了麻猴怎么打枪。
麻猴想把这些东西交给别人去送:“小姐,然让别人去送吧,王爷交代属下的任务主要就是保护好您。”
程宛渔的语气郑重:“麻猴,这些东西很重要,关乎王爷是否平安,是否成功,别人我不信任,唯有你,而且你的本事是别人比不了的,留在王爷身边能起到大作用,你不应该在我这里只做一个小小的护卫。我在这里很安全,有将军府在,有笑颜她们在不会有事的,你同王爷说,他要是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就派别的护卫来,我更希望的就是盼他平安,盼他早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