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正拿着手帕试手,擦好后,直接往盆边一甩,帕子很精准的落在盆沿上,连一滴水花都没溅起。
冰烟现在还要月子中,不方便下床,不过这几天又是各种红糖水各种补血的吃着,冰烟虽刚生了团团掉了好几斤肉,不过这时候进补,倒也没瘦下来太多,不过好在冰烟并不是一怀孕便胖的肿起来的,所以看着倒不是太胖,只是脸上还有些肉,此时看着倒是比刚生产的时候看着面色好多了。
云苍走过来坐下:“是很巧合。”
冰烟微微往里靠了些,坐月子这时候,也是冰烟排尽体内污垢的时候,本来冰烟也不想要跟云苍同床,有时候出来的东西她都不忍直视,不过云苍却完全不在意,若不是冰烟坚持,他甚至还要为冰烟整理,不过两人正从生产那两天冰烟实在不舒服,接下来便没分房睡过。
云苍也自然的坐过去,这些天他养成了习惯,喜欢没事握着冰烟养胖几分的手捏捏,软滑滑,又特别细嫩,特别好摸。
冰烟却是皱眉道:“这阴山的事情,这么大的事,就能硬拖了近一年,就算那段时间那些山匪没有动作,怎么就这一次出事就必须去。这从上到下,适合的人就一个没有?”
“怎么没有,云哲不是父皇最喜欢,而且朝中最受推崇的皇子吗?那些阴山的山贼是傻子?换成他领兵去,那些山匪还真敢跟他对着干,到时候真将云哲杀了,恐怕不止他们,连他们祖宗十分代活着的亲戚都能抓起来宰了。这样的深得百官民心的人不用,最后却落到我头上了。”云苍与冰烟可没什么秘密好瞒着,在朝堂上云苍不方便说,这会冷讽的勾着唇,心里头也憋了股火,这事落到谁身上也不好受。
明知道不好攻下,还派对他有仇的将领辅助增缓,这里面要没事,傻子都不信吧。
可是云苍在朝庭里却没有多少人能为他说上话,他也不是完全没人,可是这时候也不能完全暴露,而事实上,就算他百般运作,可又怎么如皇后外加其娘家以及云哲和天旋帝默认建立的势力。
他的人若是出马,别说能不能最后改变天旋帝的心意,反而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将他多少隐晦的势力再给铲除了,那他才真是冤枉!
“父皇就答应了!”冰烟心中也有气,“什么时候。”
“十天后出发!”
“什么!”冰烟真是气着了,手揪着床单差点没扯破了。
天旋帝即已发话了,云苍想要改变他的想法难上加难,这没办法他们抱怨几句就算了,可是她才刚刚为云苍生了儿了,刚刚为皇子生了子孙,天旋帝不赐名便罢了,却在她还没坐满月子的时候便让自己男人派去,谁也不爱管的麻烦事。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冰烟气的握紧拳头:“我进宫,这事不找着说道说道,真当我们就是被人欺负死的命了吗!”
云苍按着冰烟的肩膀:“你担心我知道,不过父皇那下了命令,想要收回不说不可能,你还坐着月子,这时候不能CAO劳,怎么能走动。这件事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虽说前路十分不好走,不过若是能将难关变成机遇,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冰烟一愣:“机遇,你指什么?”
云苍眸子眯了眯:“云州离阴山很近,而阴山再隔两个州府就快到与游牧民族那边的边境了,云州府的兵力虽不如其它两个府,却在天旋国各州府也是能排的上号的。这孙长志是什么德xing我知道,贪婪胆小还喜欢揽功,他当年站稳云州总兵之位,就是因为背叛原府得了皇后的好,但是这云州府可不是皇后一家独大的,这些年来我不时派人盯着孙长志,他在云州府可得罪了不少人。”
冰烟顿时明白了云苍的意思。
云州府看着前不亲京城,后离各个边关也不近,但是因为边关战士的特有化,越是往那边的百姓越是彪悍,用兵也越多,他前面隔着两个州府不假,但是因为近处边关,临近的三四个州府的兵力都十分充足,将士战力也好一些。
就比如临近京城的几个州府的兵力必须也不能再低一样,这也可以防止真有人**时,可以快速出兵增缓,当然这样的也容易让人拥兵自重,起了造反的念头,所以这些年来每州府总兵身边都有一个监官,官位不高,平时管不上总兵的事,可是却是直接从京城皇帝亲口调派的。
许多都是从御史台那里调派,文人刻板,多数只想尽早报国,但对于武将来说,文臣与他们两个路子,根本是不懂瞎指挥,有时候容易误事,这自古以来都是很难调结的,而这也正是皇上要的结果。
自古若是哪个州府的总兵与监官传出友好来,这两人没多久必然会被分开,若是真怕出什么事,各州总兵与监官的直接上书的书信都是分开交给皇上的,皇上自有定论,当然若是赶上昏军信错了哪个,最后被人批判的自然也落不到下面的头上。
所以天旋国的各州府兵力,靠近京城与边关的州府兵力多且兵力强,中间较安稳的州府就没这待遇,云州府显然就是这其中之一。
且因为这些年来孙长志附拥了皇后一脉,皇后云哲还暗中帮他一些,他的兵力因各种原因比别的州府多了五百兵,听着数少,可实际上去了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虚报的。
一万零五百兵,看着少,但是利用起来,也绝对是不容忽视的。
冰烟想想,沉重道:“有把握拿下来吗?”
这时候云苍是不想给冰烟带来烦恼,可是当初两人说过,不希望彼此有什么秘密,他也就道:“把握不大,但若想公然吞兵,这却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其实云州府那些兵,够不够灭山匪都难说呢,那样一个地形,一万兵力简直是笑话,这情况下云苍还想拿下孙长志的兵,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