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十分不愤,那女子见同伴没有看向她,还想往后看看,可是那同伴一直低着头,而要被官差带走,几个百姓也是急的不行的叫着冤枉,人群也有些混乱。
女子可急死了,却是一把被拉住往外带,顿时大叫:“不,你们是不是被胭脂坊收买了,为什么要抓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受害你,你们不抓胭脂坊的,竟然抓我,你们这明显要弄出冤假错案啊。这没有天理了,天啊,在京城皇子脚下,却出这样的冤事,我不活了!”
这女子说罢,竟然就真的往人群里冲去,看样子就想撞个人寻死呢。
她要撞的正是没有冲下来的其它围观群众,这些围观群众也要疯了,这要是撞他们身上撞个个好歹来,他们怎么办啊。也不是没有碰瓷的事情,只是在京城这地界呢,是相对来说少一些的,因为治安更好一些。而且京中的贵人多,想要碰瓷,也得想想会不会撞枪口上。
当然了,不是少就没有的。
这些也吓着了,纷纷叫吼着:“哎,你乱叫乱撞什么,谁欺负你找谁,往哪撞呢!”
人群顿时吓的四散开。
那女子钻进人群便想逃走,见这些人被吓的四散走,正要抬腿就走,手腕却被拉住了,她大惊着要挣脱,却听到有人劝道:“这位小姐你冷静一下,可别做傻事呢。”
年婷死死握着这女子的手腕,还不忘跟官差道:“差大人您快过来,民女可拉不住这位小姐了,这怎么跟失心疯一般,快来啊。”
这次来了三个官差,本来要带回去人就不少,其实他们人手还真不够用,若是在抓人的时候还出事了,他们岂不是更丢脸,更没法交待了吗。
其中一个过来,直接往女子肩膀用刀柄一拍:“给我老实点,若是再敢乱跑,我直接让你趴那!”这些官差谁手上还没见过水的,没抓过人的,就算不像军中那在战场杀敌的戾气大,可是那故意拿出来的威慑,吓吓老百姓还是够的。
那女子肩头被按打了一下,就感觉自己骨头要被打错位一样,疼的叫了一声,哭了出来,还真不敢跑了。
这些官差可不会怜香惜玉,这闹下来看来是对她没有好处了,只得先跟去看看。那官差也冲着她冷哼:“人这胭脂坊的人不乖乖跟着走呢吗,你不会看啊,闹什么闹!一个个都给我站好了,若是谁敢跑,都当是逃犯处理,到时候抓到,可不是打几板子就完事了。”
一群百姓都吓的缩着脖子,还真不敢跑了。
反正他们最终都没冲进胭脂坊,调查清楚他们只是一时气愤,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事。可是若是当逃犯被抓住,那真不是打板子的事,弄个不好流放,或者关个几年,他们何苦来的。家中可还有老母妻儿呢,谁傻啊继续闹。
那女子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几个胭脂坊的人跟着队伍,哪有说的只抓他们这群人。
女子咬咬唇,终于是跟着走了。
这种案子,本来一般也不会直接交到京兆府尹的手中,要先过了主薄府尉,人家解决不了的才会送到京府尹那里。
到了地方,就在人群中的年婷便将今天的事情说了,那女子当即便怒道:“你们什么意思,本来就是你们胭脂坊里卖的东西毁了我的容貌了,你们现在却说的像是本小姐无理取闹一样,你们这群恶毒的奸商,你们都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
这会主薄正跟府尉报案子,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也就直接听听,所以两人都在呢,听这女人这大吵大闹,还口出污言。在这京城里,这两人的职位可以说真是低的可以的,但是到底也是文科考出来,说到底也是仗着点自己文人的傲骨的,听到人破口大骂,虽说在京兆府里还真是不止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可是到底难讨人喜欢。
“行了,有事说事。胭脂坊的人说完了,就你说吧。你说胭脂坊卖的东西让你毁容了,东西拿上来吧,你可是找大夫看过了,这脸到底能不能治。”府尉开口说了一句。
那女子便又哭出来:“大人啊,您看看民女的脸,这样子还不能够说明吗。”
“胭脂坊的东西呢,拿出来看看。”
女子此时不得不将那盒胭脂坊的口脂拿出来,那府尉便立即找人拿去查查,而胭脂坊的人比如年婷几个却是紧盯着刚才打开看的那几眼,几人互看一眼,眼中对视,但是也有些不确定。
胭脂坊的口脂自然是十分好的,可是离的距离有点远,看着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那盒口脂的颜色好像有些不对啊,如果他们没有看错的话。
“府尉大人,外面有个人说是知道胭脂坊的一些丑事,听说有人买了东西毁了容,她可以做证。”就在这时,有一个官差上来报告。
那府尉听了“噢”了一声,立即道:“将人带上来。”
在场加起来二十多号人,而府尉也并不是京兆府尹,他在办案子,也只是在他按案的地方,屋子里的面积有限,此时又是夏天,就显得有些闷热。
这个时候再来一个人,就又感觉这屋子里的热气又多了一些似的。
而这来的却是个女子,穿着淡粉色抛彩蝶的裙装,面容长的俏美动人,花样的年纪,便是不好这一口的,看到女子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女子声音也挺好听的,来了便跪下来问礼,府尉面色和缓道:“起来吧,你说你知道胭脂坊的一些事情?”
“是,大人,民女之前在胭脂坊做过,这胭脂坊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当初胭脂坊的人有些人见不得民女的好,便污陷民女于不义之地,民女受尽了委屈,可是到底民女人单力薄,根本不是那胭脂坊家大业大的对手,民女一直忍受着委屈。今天正巧听到有人告胭脂坊,民女忍不住了。”女子说的不禁戏了眼眶,看起来真是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年婷看到这个人进来之后,拳头却不禁握起来,在场来的都不是店里的小二,都是管事的,记忆力也不错。而且此人当初在胭脂坊里闹腾的那么大,就是不想知道的也难啊。更何况此人的所作所为,还被胭脂坊当成是惩罚和前车之鉴警醒后人,谁会不认识这个曲烟啊!
年婷看着曲烟过来,听着曲烟倒打一耙恨的牙痒,然而跟过来的一个管事,却是戳了她一记,看了她一眼,分明是告诉她不要冲动。
年婷点点头,心里虽是恨这个曲烟,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义气用事。有这么个曲烟出现,胭脂坊的人更是知道,这几个人恐怕真是故意闹事了。
“噢?”那府尉也是愣了愣的,看看这曲烟说的义愤填膺的,便道:“你将你的事情说上一说。”
曲烟立即瞪着眼睛,将当初她污陷年婷偷窃之事,直接抹黑的颠倒黑白,说成是胭脂坊的管事,得了年婷的好,所以包庇她,并且反污她,她做的好好硬是被罚了钱赶出了胭脂坊,如何如何委屈之类的。
年婷忍不住道:“是啊,最后还闹到了京兆府这里,生生罚了你的钱。而且胭脂坊那么多人,当时的情况如何,曲烟你还想冤枉谁,难道上上下下都不喜欢你,就要冤枉你一个人吗。”
府尉已经让人查当时曲烟报官的案子了,这一般报官都是要写状子或者有一个记录的,就算是没有什么状纸的话,一般的小事记录也是有起因结果什么的。过了一会找出曲烟的案子的时候,府尉眉头都快拧出麻花了,审这个案子的竟然还是他呢,虽然她之前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拿到这个的时候,他脑子里隐约有个印象,但是也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你要说的胭脂坊的事情,都是什么,都说清楚,你为何能证明此女的胭脂确实是胭脂坊的过错,或者是故意的。”
曲烟冷笑一声:“大人有所不知,这胭脂坊本就是个为敛财而办起来的恶毒玩意,里面一个个口脂要价十分昂贵,但是其成本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那些原料都是烂品之中的烂品,这位小姐不是第一个用坏了脸,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若是再任由胭脂坊的人害人,到时候真有哪个贵人着了道,事情会闹的更大的!”
年婷回道:“大人,绝无此事,胭脂坊的制作工序绝对差不子,我们的口脂都是经过把关的,许多用过的客人都说好。此事还有待细细调查啊。”
曲烟愤然道:“大人您看,她们就是在心虚了,若是真的不怕,若是胭脂坊的东西真的好,她这么急着回答干什么,绝对是有问题的。民女觉得应该先去那胭脂坊的制作工坊去看看,到时候便是一目了然,到底有什么问题,也得以知道了。”
曲烟说的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有没有问题,还真是一查就知道的。
而年婷几人却是面色大变,那制作工坊连她们都不是说能看就能看的,现在她们猛然觉得,这事有曲烟,还有这些故意闹事的,又闹着去看制作工坊,这事他们好像误会了,难道并不是冲着败坏胭脂坊的名声,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吗!
想想那个可能,她们都惊在当场,慌的心跳急速跳动起来,这……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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