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江宇就比较喜欢看沙漠治理一类的视频,像库布齐,毛乌苏等沙漠治理的视频看过很多。
所以,经过慢慢回忆,他终于回想起上一世的汪文标是怎么治理沙漠了。
上一世的汪文标治理沙漠可是走了很多弯路,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钱财。
而今,有自己在这里,这些弯路自然就不会出现了。
江宇要来纸和笔,刷刷刷写下了一份纲领,然后递给汪文标。
“拿着这份材料去找你们乡的干部,把这份材料给他们看看。”
汪文标接过江宇写的材料,仔细观看。
“修路?还真修路呀?”
“当然得修路,不修路你就是能晒出再多的盐也运不出去。”
“可是你这计划...修一条从盐厂直通黄河边的路?”
“对!既然要修路就修一条最简便最短的路,反正从盐场到黄河边全是沙漠,不如就取个直线,修一条直通黄河边的路,既省时还能省下不少钱。”
汪文标摇头:“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乡亲们和沙漠斗争了几十年,这里能不能修路我太清楚了,基本上没多大指望。”
“那是你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而我知道怎么样能在沙漠里栽出树。”
上一次汪文标修这条路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了。
这一世,江宇要把这个时间提前,哪怕不能提前十年,最低也要提前五年。
“但是通到黄河边又怎样?这里又没有大桥。”
八十年代的黄河上只有几座大桥,而这附近只有乌海那里有一座,那里有个磴口车站,盐场的盐只能绕道到磴口,要绕道走三百多公里。
路途遥远,运输成本极其昂贵。
要节省时间和费用,就只有利用离盐场最近的乌山站,只有修一条直通乌山站的直线公路。
但是过河的问题又出现了。
“没有大桥,咱们自己想办法过河,轮渡、揽渡、浮桥总有一个办法能过河。”
八十年代后期一直到几十年后,黄河上最简单直接是过河方法就是浮桥。
用浮箱代替桥墩,浮箱上铺木板就变成了桥,一般的汽车,卡车都可以通过。
但是这个桥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只能在夏秋两季使用,春天黄河水比较喧闹,使用不了,冬天结冰期也无法使用。
“这些过桥手段只能用一段时间,不能全年同行呀?”
“你一个年产2万多吨的盐场,还想啥全年通车?把这两个季度抓住就可以了。”
两万吨盐,抓住两个季节运出去完全做得到。
汪文标思考了一阵,认为可行。
“明天沙尘暴停了,咱们两个徒步去看看盐场怎么样?起码做到心中有数,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能力徒步穿越沙漠?”
要修路必须要实地考察一番,确定一下可能性,如果可以就可以请专业的勘探人员来画下一条线路进行施工。
这一切都是以盐场为中心才能展开,因此江宇第一时间要了解盐场的情况。
“我?我应该没有问题,虽然复员一年多了,但平时我的锻炼并没有扔下,最重要的是我本身就是在这片沙漠里长大的,我有先天的优势,我反倒担心你,行不行?”
“呵呵!明天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江宇和汪文标稍微做了些准备,就踏上了去盐场的路。
原本从这里到盐厂是有一条土路的。
但是昨天的一场沙尘暴,这条路已经踪影皆无。
如果不是汪文标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知道路在哪里,他们要走到盐厂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即便如此,三十多里地他们也是整整走了两个小时。
杭锦旗盐场有一个占地面积十几平方公里的盐湖,不足百名职工。
让江宇惊讶的是,这里不再有商店,竟然还有一个面馆儿。
“以前这个盐湖的面积比现在大多了,但是被风沙侵蚀的逐年缩小,现在只剩这么点儿了,而且还在逐年缩小,唉!”
两人稍事休息后,就开始徒步围着盐场转了一圈儿。
盐湖和沙漠中间没有一点缓冲区,直接结合在了一起。
一碰到沙尘暴天气,沙子直接就落进了湖里,久而久之这个盐湖有被吞噬的危险。
“你若是真的承包了这个盐场,首先你要干什么?”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我觉得首先应该做的是保护这片盐湖,如果这片盐湖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在做什么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盐场一年除了盐以外,其他的东西能有多大的产值?”
“如果把所有的东西都算在一起,大概能有一千多万吧。”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没有这片盐湖,什么也做不成,你要用什么办法保护这片盐湖?”
“还能用什么办法?栽树呗,在盐湖的周围最低也要栽出一条几十米宽的树林带,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盐湖再不被风沙侵蚀。”
江宇点头,汪文标的思路还是非常清晰的。
这个盐湖长度大概在五里地,宽度也有三里多,两人绕着湖转了一圈儿,再回到盐场的时候,这天已经是中午了。
两人在那个叫张记面馆的面馆儿里一人吃了两碗面。
“老板!这里也没有流动人口呀,你在这里开面馆儿靠什么营收?”
张老板笑眯眯的长相很喜庆,似乎一点儿也没因为生意萧条而苦恼。
“天好路好这时候,原厂还是有不少人来的,有个人家和小商店来进盐的,也有外地的一些车来拉盐的,也还凑合着能对付下去,不过这两年来的人像越来越少了,和通往外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有关,没办法!风沙面前人类还是太渺小了。”
“盐场不是要对外承包了吗?不知道盐场里谁有兴趣包下这个盐场?”
“包盐场?我觉得没人想包!”
“为什么?”
“还为什么?你们进来那条道你看到了吧?是不是连个影儿都没了?就这条路谁包谁煞笔!”
面馆张老板斩钉截铁,一杆子打死了一船人。
汪文标的脸色有点儿不自然。
从面馆老板的逻辑分析,他应该就是那唯一一个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