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舒云鹏,躺在长沙发上,嘴里叼着电子烟,心里很难受。回来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那四个无辜受罚的女护卫,以至于刚刚进门时,他习惯『性』地要关门时竟突然犹豫了。
他现在知道了,他如果不碰她们,那么过一段时间,她们也会象她们的前任一样,去火星基地了!
事实上,那地儿的活,总得有人去干。她们不去,就得有其他四个人去,谁去不都一样,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但问题是,这四个女人从威风凛凛的女军人,沦落成了苦力,跟他舒云鹏有关系了!
这种所谓的“关系”,是强加给他的。这种强加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四个女人受罚而停止,而他却无法消除这种强加的关系。
不知躺了多久,他开始『迷』『迷』糊糊了,他身上的对讲机响了。护卫告诉他,时间到了,该去赴约了。
晚会很热闹,也很丰盛,居然有新鲜水果,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闹哄哄的氛围中,他象一个木偶一样,被女人们簇拥着。他的脸上堆满了假笑,对别人给他介绍的各界名流不断的鞠躬行礼,对那些争先恐后自我介绍的美女假意奉承,过后却一个人的名字也没记住。
“你心不在焉的干嘛呢?”
他的情绪,别的人看不出,克莱尔可看得清清楚楚。乘空隙她拿了两杯酒,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
“还在为她们去挖矿而伤感?”
“没有,已经来不及了!”他忧郁地一笑道:“我是在想,这一拨不知什么时候轮到她们去挖矿。”
克莱尔失笑了:“你这么怜惜她们?……其实你很清楚,她们去不去挖矿,决定权在你手里。”
“是的,决定权是在我手里!可这权力不是我要的,是你们强加给我的。”
“唉!你何必这么固执?”克莱尔很无奈:“你说过,在你的世界里,强迫女人陪你是犯罪,在这里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虽然说不是你之所愿,但说到底,你不吃亏是吧,干嘛这么不随意?”
“没办法,我是二十世纪的人,自然接受二十世纪的观念和行为准则,这一点无法改变。”
“那你就别再假意关心你的女护卫去不去挖矿了!”克莱尔显然有点生气了:“好吧,你随意,我要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舒云鹏敬了个礼,看着克莱尔飘然而去。他看看周围,见众人此刻不再特别关注自己,就悄悄退到门边,然后迅速走到门外。
“她生气了?”他想。
仔细想想,克莱尔不是他的世界的人,她接受这个世界的观念,并按这个世界的规则行事很正常。在克莱尔看来,他的坚持,才是一种矫情一种不可理喻!
那么,就按她们的规则来怎么样?说来也是,既然已经流落于此,除非不想活了,否则,永远游离于社会规范之外,与当今社会格格不入,肯定是自寻烦恼。
“好吧,那我就闭着眼寻欢作乐吧!”
他回到自己住处,没有象往常那样,把女护卫们关在门外。他第一次象个主人一样,任由四位美女替他换鞋更衣。
但不可避免地,他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冷吗,上尉?”
“不冷!”他说着,坐了下来:“你们也坐下。”
四位美女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等她们都坐好了,他微笑着问:“你们什么时候接到命令,让你们到我这里做护卫的?”
“今天,今天一早。”其中一位美女说。
“你们愿意来吗?”
他看看她们,看到四个人都点头了,又问:“除了保护我的安全,其他还要做些什么,你们清楚吗?”
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点头。
“不要光点头,要回答问题!”他很严厉地说。
“上尉想干什么,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包括……”
“说下去!”
“包括播种任务……”
“播种任务?她们是这么说的?”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继续追问:“哪一个是主要任务?”
对他最后一个问题,四个人有点搞不清了。舒云鹏鼓励她们各抒己见,结果,四位美女,一位说护卫,两位说播种,最后一位说两项任务一样重要。
舒云鹏笑了,是很无奈的那种笑。派她们来的人,如果不是还有点儿廉耻感,就是所谓的尊重他个人意愿,没有把话说透。她们想造成自然选择的假象,却让这四位各自承担责任。
“这就是所谓的竞争机制?”他想。
当然,也有可能她们心里很清楚,因为象川岛那样的早有人在,只是心照不宣罢了。既然这样,他觉得不妨告诉她们,让她们知道她们一旦接受这个任务,将会有怎样的风险。
“你们知道你们的四位前任现在在哪儿吗?”主意打定,他直接问道。
他没想到的是,四位美女都低下头不吭声了。
“这么说,你们很清楚,如果我不碰你们,”他说:“你们也会象前面四位一样,去火星基地了?”
“是的……”
“你们为什么要冒此风险?……”
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四位美女吞吞吐吐的说了原委。她们告诉他,资源匮乏,中央城养不起这么多人了。所以有不成文的规定,三十岁之前如果不能生育,她们将会被迁往集聚地。
而所谓的人类资源库,资源提供者很少,早已供不应求。她们想要不被送往集聚地,只能冒一下被送往火星基地的风险了!
“当然也有例外的,如克莱尔上校这样的有特殊才能的人,不适宜遵循这条法规。我们没有什么特长,只能赌一把了!”其中一位美女说:“要想获得这个机会,还需要参加选拔,有些长得不好看的,连参加选拔的机会都没有!”
“集聚地有什么不好,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不好,那边很苦,没东西吃还吃人肉……”
舒云鹏沉默不语。说实话,一开始,他有些鄙视这几个美女了。但能说什么呢?每个人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地方,其实都有一个好逸恶劳的魔影,只不过被社会规范压抑着,无法畅行而已。
而现在,中央城与集聚地的差异,从生存环境物质享受等方面来比较,确实有天壤之别。贫富差异如此之大,你怎么能责怪这些女孩只图享受心怀不轨呢?
法无规定皆可行,既然法律没有规定她们不能这么做,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你有什么权力鄙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