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喻丧起脸来,摇晃了几下跟旁慕容若的衣袖:“阿若哥哥,是不是我跪在地上不起,祖母就会喝我一杯敬茶了?”慕容若有些为难,委实不知如何解决眼下之境。“为了阿若哥哥,青喻也是跪得的。”
夜青喻猛一跪木质地板上,那声音磕得响耳,夜青喻又继续挂起淡淡的笑容与老太太道:“祖母,孙媳就在这跪着,祖母有什么训责,尽管发下,不过祖母得先喝了孙媳一杯诚心诚意的敬茶才是,如此方算得名正言顺,孙媳心里也踏实。”
老太太气呼呼的盯着她,一向乖巧的孙儿慕容若此时却帮起了话来:“祖母,青喻她说的不错,左右孙儿都娶了她,便是要对她负责的。”
“你当初就不该娶这罪妇回来!我们慕容家世代清白高洁,怎么偏到你这代就非往油沟子里脏身了!”
“祖母请喝茶。”老太太正骂着,夜青喻突递过去一杯热乎的茶水。
“还望祖母见谅。”慕容若当即随着夜青喻一同跪着。
两人就这么咄咄逼人的跪在老太太脚边,老太太那口气,差点没上来,当初成婚一声不吭,第二日她才知道自己的好孙儿娶了这么个罪女,如今又不打招呼的来敬茶,她怎么能喝得下!
老太太越想越气,拐杖一抬,打翻了茶杯,夜青喻一个没跪稳,往旁边跌去,正好扑在茶杯上,一双手又经热辣的茶水烫手,又叫碎片给割伤,又红又肿的,还直冒着鲜血。
夜青喻抽泣出声来,慕容若心疼的扑上前,抬着她一双手又吹又止血的。
老太太瞧着,心里更是气,女人娇柔的把戏,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敬茶没敬成,慕容若给夜青喻叫了藤水居的大夫来给包扎了双手,正说要回去,夜青喻却再三劝说再陪老太太吃顿饭,缓和一下关系,慕容若也依了她。
“英雄,你刚刚在意我的样子,像极了爱情最幸福的样子,我很确定,你在我心里,一定会如同我在你心里一般的久,一般的深切。”夜青喻亲了他的脸颊一口,又靠在他的肩头,兴奋的哼唱起了歌来。
慕容若那张百年不笑的脸上,渐渐挂起了笑意,这首歌,是她唱给他听的第一首歌,还是一起迷路林间唱的,那时她还要求他捉好多好多的萤火虫,照亮了她翩翩起舞的身姿。
“晚上我们一起捉萤火虫好吗?”慕容若突道。
夜青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呀。我们去后院吧,我喜欢祖母种的栀子花。”
听到后院,慕容若有些犹豫了,那可是祖母最爱去的地方。
“好不好嘛英雄,阿若哥哥……”夜青喻又在他肩头撒起娇来。
“好,如你愿。”又是抵不过心爱之人的糖衣炮弹的一刻。
为了还原初心动的那一刻,慕容若早早的便问老太太要了后院,拆散了平日里看守的人,生怕后院的萤火虫不够,又亲自去捕捉了好多。
赶在晚饭之前,慕容若终于提着一大框子的萤火虫回到藤水居,跑到后院,提前让萤火虫都飞舞在栀子花里,想夜青喻来时给她一个惊喜。
放完后,他才赶到夜青喻休息的房间,带她一同去与老太太用晚饭。
还未走近房间,隔壁院子便吵嚷着进贼了,慕容若听着声音,当即改道去隔壁院子。
藤水居一向看守严密,如何会有贼呢?是外贼还是内贼?
慕容若赶到隔壁院子时,那院的侍卫与下人都乱作了一团,只瞧见书阁着了火,好多人都在救火。
慕容若眉头一紧,不管不顾的冲进书阁,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头,可是火势太大,他冲进去时,里边已经烧毁好多地方了,他也被侍卫们扯了出来。
大火扑灭后,他又冲进去,直奔一个角落,可还是令他失望了,他心心念念关心的那一角落,烧得只剩空空的铁箱了。
他失落的回到夜青喻休息的房间,房间里却空无一人,连问了府中众人,竟没一个说瞧见她的,这令慕容若十分困惑,难不成那贼……他不敢往深处想去,只满城的寻找起夜青喻来。
天快亮时,夜青喻才出现在宫门口,扮作了采买的小太监,刚要进去,却让一辆刚出来的马车给掳了上去。
夜青喻条件反应的想要攻击那人,却发现那人长着一张极美的颜,很像她出南迦国前穆剑庭给她看的画像上的女子。
她顿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南迦大王让她协助寻找的女子吗!
“你是闻寂夫人?”夜青喻斗胆一问。
女子那眉目如画的贵态,合该是被捧着哄着的娇宠。
“你便是夜青喻了?”女子玉珠碎落一般的声音自粉嫩的朱唇而出,简直动听如乐。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夜青喻忙不迭的回答。
“大王给我看过你所有变妆的样子,我过目不忘。”闻寂夫人回答,随后,又将她推到一边“大王说你见了慕容若便不安分,让你回南迦国去。”
“大王在哪?”夜青喻十分好奇大王的存在。
“无处不在。”
是鬼说神?还无处不在。
“那大王交代给我的任务呢?”夜青喻又问。
“那是沅齐瞎操的心,你不必呆在中原。”
“在南迦国的,那不是大王?”夜青喻有些懵了,也怪她从未见到过大王长什么样子。
“你回去便能见到大王了。”闻寂夫人只道。
“那你呢?”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
夜青喻脖子处突然给闻寂夫人一抽,晕倒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便是躺在一张软床之上,一阵酒味与海腥味,她神经敏感的跃起身,打开门出去,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艘大船之上了,而且已经看不到海岸码头了。
“你是孤的手下,怎么能随意听其他人的差遣呢!你这可是不忠的表现。”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夜青喻抬头,又什么都看不见,她一个飞身跃上去,只见一男人躺在藤椅上,脸上还盖着一块白色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