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喻心里冷嗖嗖的,愈发觉得这天城派不对劲,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顿住脚步,忽笑道:“方才那两个守门的非是不让我带人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头要对我怎样呢,看着你们这里头挂着白布,原来真是办丧事,我带人进来多有打扰,还是让他们三个出去等着吧,外头还有几个无影教的都转悠着呢,非要跟我来,幸好我没让。”
“既然带进来了,厢房多的是,还是不必出去了。”男人立回。
夜青喻再翻坚持:“大王还安排了他们无影教的其他事呢,我可不能因为自己不熟悉异国江湖帮派便强占他们的时间,若是外头等着他们的人急了,去大王那告了我一状,我回去也是要受罚的,还望少侠体谅一二。”
男人听罢,客气端笑:“原是如此,那便不耽误三位圣教使了,这便派人送他们出去汇合。”
“多谢多谢。”夜青喻笑与他道谢,三位圣教使一脸茫然,夜青喻又与他们开口:“多谢三位圣教使的好心陪送,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快些去找穆剑庭大哥他们吧,别让他们等急了,否则可要麻烦了,时不等人。”
他们三个的任务本便是与夜青喻一同寻找沅齐,顺便保护她的安全,如今她突然丢弃他们三个,是另有他想吗?
她既然打发人走,想必是有其用意,不能言明,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是缓兵之计……
“好,那夜姑娘你自己小心,我等便去与穆师兄他们汇合了,晚点你自己回王城。”
“嗯,去吧去吧,别忘了替我向穆大哥道谢。”
夜青喻欢快的挥别了三圣教使,跟着这个笑容满面的男人去往了他所说的厢房。
能加入无影教的,自然不是蠢材,夜青喻如此明显的用意他们若不能明,那只能说明自己运气不好了。
道上极静,天城派比石青门还荒凉幽静,总透着股阴森的沉重气息。
为打破这幽寂的气氛,夜青喻自开话题:“闻知贵派在举办丧仪,不知仙去的是哪位尊者?我既来此处,也想添份阴德为逝者上柱清香。”
少年在前头带路,笑回:“也非什么大人物,只不过躺了八具棺材,声势大了些。”
少年浅笑浅语带过,不再提及,倒不似悲戚。许是故意刺激少年,夜青喻又问:“不知那八位是如何仙去的?江湖仇杀还是坏了规矩处置的?”
少年突回头,笑容里多了几分不耐烦:“你问的也太多了吧?天城派的事还不需王室来操心呢。”
夜青喻干笑装傻:“我这人就是心太善,好奇心又重,多问两句也是关心,少侠可别曲解我的好意。”
“是吗?”少侠步步逼近,一张笑意清冷的脸隐约带有几分暴风雨来临前的狰狞,“端朝上天入地的飞天女贼居然也会心善?手上的人命恐怕数不胜数吧?”
威势逼压,夜青喻不由得后退个几步,一转身,身后已然围涌上来十多个冷面少年,个个紧盯着她。
夜青喻仍旧若无其事的笑道:“贵派可是在办丧事,动手动脚的不吉利。”
挂了白布,却没一个穿丧服的,显然是不怕见血的,夜青喻也知刚才那句话是劝不进谁的耳朵的。
突然,身后那少年抓住了她的手腕,夜青喻惊回头,只闻他笑眼深挖:“我就是对你动手动脚了又如何?你以为你一个人能从这里出去吗?”
夜青喻不知死活的陪着笑脸:“喜欢我呀?天城派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呀,小爷我是命里属浪的,注定是你们碰不起的女人。”
“我就是碰了你能耐我何?”少侠挑眉,冰凉的手指根根游荡在她的腰间,又上移到脖子、脸庞,最后捏住了她的下巴,调侃道:“腰细盈握,面美如仙,雪肌玉滑,乃艳物!”
咬音结尾,少年猛的将她拽往怀里,薄唇轻贴上她的脖子,循以引诱,美人身上的清香袭击着心神,他开始狂热难耐,想要粗鲁的啃食眼前秀色佳人,在如醉如痴的春欲里舒爽忘我,伴随着酥麻,意识渐无……
“好痛快……”
“无城子师兄,无城子师兄……你这妖女到底把我无城子师兄怎么了?”看着表情癫狂,痴笑着似入梦乡一般,倒地便不起的少年,站旁边的几个少年急了。
夜青喻自始至终未有动弹,衣衫完整,只是脖子上沾染了点恶心的唾液,她掏出手巾嫌弃的擦拭干净,厌恶的丢在那个叫无城子的少年脸上,一脸淡然的负手而立道:“梦里洞房不需要对我负责,还有谁喜欢我这艳物的?包几位爷情满意足。”
“不要脸的妖女!快给我无城子师兄解药。”一个少年谩骂着扬剑直指向她,其余几个,有叫醒无城子的,有面恨夜青喻的。
夜青喻克制着恶笑,背着手一面后退一面挑衅道:“想要解药来追我呀,本姑娘身上多的是解药呢,呵呵呵……”她敞开双臂倾身于空中,那张魅惑的笑脸渐离渐远,娇笑之声却像是风里散不去的魔音,甚引人心里颤动。
炎日下的棺椁上,突有黑影凌乱,丘道和明目一斜,对准影子的位置,抬手一个飞镖朝着屋顶飞了出去。
只闻一声酥嫩的痛吟,一个女子惶恐的落了下来,青丝遮娇颜,松垮的衣衫迎风飘摆,她将后背交给了地面,惊叫着落下,她不知这一个个都会武功之人,可会有一人怜香惜玉于她。
无人知她是谁,只见她下落时仙姿娇态,眼里的惶恐胜过万千青涩,让人有保护欲。
那个年过五十的男人,竟是第一个起了怜惜之心的,使出飞镖重伤人家姑娘肩怀的是他,姑娘坠落,纵身去接住人家姑娘往怀里抱的也是他丘道和。
英雄救美完美落地,丘道和的一双眼睛呆直的盯着她柔美的眼睛,片刻,不知为何,他眉头一皱松了手,姑娘摔在了地上,裸露的肩头光滑白嫩,只是刺目的猩红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格格不入,那个他测得极准飞出的飞镖已然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