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喻的话引来底下一阵惊议,天城派的却是头个出面否认且言语攻击的。
夜青喻冷笑一声,扒开了双袖,一道道疤痕还历历在目,血也还残留着。
“不止这双手,还有身上多处,皆为天城派围攻所致,这个想必大家都熟悉吧。”她掏出丘道和挖到她胸口上的飞镖示众,“这便是我当时险些在天城派受凌辱之时,跑到这个地方同丘道和告状,他却用飞镖伤了我的证据,我胸口的伤是真是假尽可与此飞镖一对!”
有证据在手,天城派之人难以辩驳,只那个当日欲行不轨的无城子扬声道:“我们掌门呢!”
夜青喻可是记得他的脸,他还同那日一样,何其的嚣张。
夜青喻飞身而下,站到了他的跟前:“就是这个人,那日险毁我清白!你们的掌门,囚禁我于后山之中,若非我全身是伤,早已毁尽清白尸骨无存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天城派到底与我有何仇?明明都没见过我,却个个都认得我这张脸,见着我便都想杀我。”
夜青喻步步将他逼退,她白皙的手臂,正露于众,那一道道夹着血印的刀痕,更是清晰可见,由不得众人不信。
“原来天城派竟是这样的武林七俊之首,竟连一位姑娘都不放过,下此狠手,难怪死都不让我们去后山,原来是囚禁着人。”一门派为首的道。
“就是,可真能藏,难怪丘掌门迟迟不肯现身,原来是在后山藏人了。”
“衣冠禽兽呐……”
一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得天城派脸面无存。
“敢问姑娘可是姓夜?”杂乱的声音里忽有人道。
夜青喻闻声立回:“小女夜青喻,乃大王御前侍女。”
那些起哄的门派当听知她是夜青喻时,目色皆紧,有人震惊,有人面喜,有人伪于关怀。
“原来传闻之中的夜姑娘竟是这般,久仰大名。”面喜之人神色皆兴奋。
当然,也有为夺霸而伪于关怀者:“你们天城派可是好大的本事,竟在得知夜姑娘身份的情况下还要下此狠手,夜姑娘可是贞地一战中的功臣,为你我的安居付出过鲜血的,大王若知她的御前侍女在此受屈,岂会放你们。”
“说得不错!”身后突传来声音。
众人皆后望,只瞧为首的三人气势昂扬,身后跟了一群无影教之人。
沅齐阔步走来:“八天前,夜青喻来天城派,一去不复返,我父王多次派人来询问,天城派之人皆说当日人便已经走了,直到今天,人却又出现在天城派了,不是你们撒谎又是什么?连王室之人也敢欺负,你们天城派胆子也太大了!”
沅齐责骂得天城派之人个个脸色难看,本不知他身份,可瞧着他身后的无影教,还有那一句父王,便都知道他是王室的沅齐小公子了,个个巴结着的去附和沅齐指骂天城派。
夜青喻本是惊喜沅齐的及时赶到,可眼神却更惊奇旁边的红月,莫不是漏泄身份了?
三人走近,夜青喻正想与红月开口,红月却先同沅齐开了口:“我倒是有所耳闻,天城派为武林七俊之首,向来行事磊落,不想今日却大跌眼镜,竟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姑娘。”
夜青喻听着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劲,眼神半分都没看到自己身上。
“夜姑娘还好吧?”穆剑庭瞄到她胸口处还裹着白布,手上也都是疤痕,隧上跟前关心。
“命大,还算能活着。”夜青喻回道。
“听说,大王也在天城派之内,莫不是也是来问人的?”忽然有人抛出一句。
“天城派厉害啊!连大王亲自问上门来了都不给。”众人起哄
一群人又炸开了锅,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宣奏声:“大王驾到~”
众人转目望去,大王在钟忠的搀扶下,咳嗽着走了来,步子很慢。
沅齐当即跑了过去:“父王,您得给夜青喻做主。”
他出来就是为了给夜青喻做主的,只是赶在了众人之后罢。
“天城派掌门呢?”大王走来问道。
天城派人都将目光送聚夜青喻身上,后山之中只有她二人,她出来了,自然只能问她。
“他死了,我杀的。”夜青喻冷冷回答。
众人目色微惊,丘道和武功那般的高,为人又谨慎,怎会死于重伤之人之手?
便是连大王都显得有些吃惊,她怎么敢杀武林七俊之首的掌门!还说得这般淡定。
“丘道和重伤于我,无视我的屈辱,还冷观门内弟子围杀于我,最后囚禁了我八日,我为何杀不得他这个狠毒的伪君子!”夜青喻咬愤。
确实,众人无话可说,天城派再狡辩不了,风羽墨跪到了大王跟前:“大王,谋杀夜姑娘实非我派本意,是端朝有人下重金让我们做事的,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夜姑娘身份,只是看到画像,江湖规矩,拿人钱财做事,不能反悔的。”
终于,夜青喻知道天城派为何对她有敌意了。
“那人也叫你们毁我清白之身吗!”夜青喻怒问。
风羽墨低头,弱弱道:“那倒没有。抱歉夜姑娘。”
“你们是孤南迦国的人,却吃里扒外为别朝的人做事,你们天城派可是好大的本事!”大王怒言。
“大王恕罪!”风羽墨朗声,一众门派弟子也跟着跪地。
风羽墨继续:“是端朝姓慕容的重金请我们杀夜姑娘的。”
“姓慕容的?哪个姓慕容的?”夜青喻追问。
“打的是端朝大将军的名号,也就是……夜,夜姑娘您的夫君。”风羽墨解释。
夜青喻两眼一怔,慕容若?
“你可确定是慕容若将军本人?”沅齐上跟前不可置信的盘问道。
风羽墨被他揪着衣领,哪敢胡说,猛的点了两下头:“交易文书尚在,所盖之印确实是慕容将军的名章,我们掌门也查证过,来谈交易的是慕容将军的贴身侍卫盛泽。”
夜青喻两眼打恍惚,慕容若怎对自己下得去这般狠手?花重金请一整个门派的人围杀自己,之前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吗?那一个月之期也是随口一说的吗?
所有人都看着她的脸色,自己的夫君买凶杀自己,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