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与慕容若这头着急着,沅齐也来掺和热闹了,这还不够,黎国的尧贞公主也来了,说是代替夜青喻说话的。
大王倒是不觉有奇,慕容若却是不懂,黎国何时同夜青喻有了干系?
或许只是他一个人不知道吧,至少沅齐是知道一点的,尧机来过南迦国的王城,两回夜青喻都在,并且都有不浅的交情。
“不会是趁乱起哄吧?”慕容若忧心了一句。
这也不是没可能的,黎国虽然同夜青喻有交情,可却难分好坏,倒表现得挺看重夜青喻的。
是好是坏,见一面,不就都清楚了嘛。
因为担心着夜青喻的事,此下便只是草率的见了一面。
尧贞进来的时候一脸的松快笑意,倒是不长是关心夜青喻的样子,又或许是她本来就这副嬉笑的样子。
“尧贞见过南王、摄政王、沅齐小公子。”
她倒是消息灵通的,大王不过刚知道端朝的一点事,她便也知道慕容若现在是摄政王了,不得不说,他们黎国挺神秘的,就像是专门坐在幕后看戏的人。
三人与她微微投目示礼,这是起码的尊重,好歹她不是为了为难夜青喻来的。
“尧贞公主此番前来,不知是为着何事?”大王先开口问道。
尧贞一副轩然正气的样子,开口浅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国一直都对夜青喻挺好奇的,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奇才,一直想要深交,奈何夜青喻傲气,一直都只愿意为南王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此番听闻她的事,一是欣慰她还存活于这个世上,二是想要解她之困。”
尧贞说得很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夜青喻可是个麻烦,居然会有人冲着救她而来,这不禁让人觉得怀疑,若有个得夜青喻者得天下的传说,那倒是有人会信,可以没有,也没有人会想得到。
对此,首一个提出质疑的便是慕容若,如果不是爱夜青喻这个人,几乎没有人会想要救这个臭名昭着的混世魔王,摆在身边都是不安全的。
“尧贞公主就为着一份难得的才情,便要冒这般大的险,怕是有些不至于吧。”
“可不止是如此,夜青喻当年曾许下我王兄一个承诺,所以我王兄在她混不下去的时候,想要出来兑现那个承诺,既是成全自己,也是帮助夜青喻。”
“什么承诺?”大王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承诺,就是夜青喻拿了尧机一样东西,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她一年前拿了我王兄的聘礼,如今她是单身,所以我王兄想要来兑现承诺,将夜青喻娶回黎国,顺便解决她眼下之困。”
不得不说,黎国挺会钻空子的,只是夜青喻即便去到黎国,又能为黎国做什么?无非就是添乱罢。
“她是孤的人,不是单身。”大王冷冷的道。
他怎么可能会再将夜青喻让出去,他抓紧都来不及的。
“她是夜青喻,大王的侍卫叫夜无歌!”尧贞提醒道。
“都是她。”沅齐也不想要夜青喻离开南迦国,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是还有可能的。
然而此时,大王却郑重其事的开口道:“孤说,她是孤的人,已经许给孤了。”
他说的许是什么意思,大概还有人不清楚,他又深度解释道:“她已经将自己交给孤了,这辈子都是孤的女人。懂了?”
大王这句解释,令堂内之人个个脸色黑沉且拖长。
“父王,那可是有关夜青喻清白之事,你怎么能随口胡说?再说夜青喻可不是那样的人,她对你可是有恨的。”沅齐为了夜青喻,也顾不得和大王同一阵线了。
慕容若闻言,也是同大王不喜了,直接开口便是站在夜青喻那一边的。
“沅齐说得不错,夜青喻但凡清醒着,便都不会那样,她从来都不是那样随便的人,更何况你是什么样的人天下尽知,谁敢对你有半分非分之想。”
慕容若这话说得倒是事实,不但有大王暴君的名声在外,还有闻寂夫人善妒的名声在外,谁敢不要命到大王的后宫里边去,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然而大王却又道:“孤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人救,孤自会救她。”
他一向这样张狂,像是什么事都胜券在握一样,本来是要一起商量个解救办法的,毕竟夜青喻得罪的人太多,很多看她不爽的人,最难控制都便是民声,可如今,他听到黎国要娶夜青喻,他便顾不得许多,宁愿将所有人一起得罪,也要留住夜青喻在身边,这个决定,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决定吧。
大王这一句话等于得罪了端朝和黎国,都想要救夜青喻,他却要独占夜青喻。
他的野心从开都不掩饰。这头才是做完这个决定,他便亲自去了天女教,他是南迦国的王,要去哪里,没人敢拦,也没人能拦得住。
他轻而易举的便进去到了天女教,去见了夜青喻,放他进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夜青喻,夜青喻知道他会来,却不知道他还会给她带来这样的谕旨——封妃!
多么冲动的一个决定,妃位,那可是直居闻寂夫人之上的,在大王的后宫,那等于是六宫之首了。
有了大王的亲自庇护,天女教门外的人确实退离了不少,谁都不敢惹大王,他护的女人,更是不敢多言了。
夜青喻一脸的意外,她没想到大王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将她带近他的身边。
并且,还给了她权利,不止给了她昌国十三州,还给了她南迦国财政副使的职位,代表着她有权管理南迦国的财政问题,这样带职位封妃的,更是史无前例,手里有兵有权又有钱,还有大王亲自护着,夜青喻可以说是能在南迦国横行了。
这道谕旨一下放下去,哄闹声都静下去了,那些想要救她的人,都落了空,因为夜青喻点头了,而那些同她不友好的人,多是巴结的巴结,忍气吞声的忍气吞声。
夜青喻也没办法,谁叫大王对外边说了她许身之事,她是捂着脸答应了,自己干的丑事自己负责。
夜青喻是被大王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从天女教抱着出来,又坐着御车回的王城,这足以证明她在大王心里的重要性了,而此时,就不得不要提起一个人了,那便是曾经得宠的梳儿,想想她当时的盛宠,可是不及夜青喻现在半分的,如今大王连想都没有想起她了。
夜青喻一进王城,所有的人出来迎接了,她是同大王同坐御车的,这份厚爱,也是任何人都没有过的。
此时的她,依旧一身黑衣,还是戴着面具,似乎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在大王的搀扶下,她下了车子,大王牵着她的手,慢悠悠的同等候在城门口的人道:“今日起她便是孤的玉妃了,若有不敬者,斩!”
他咬重了最后一个字的音,原本就威严无限的王,如今更是气场强大,震慑力强。
夜青喻一身黑袍平静如风的站在大王的身边,沉静从容,华贵清冷,一张面具,一头飞乱的白发,仿佛有母仪天下之姿态。
与大王同肩同行,步里行间,都是默契的霸气,强强结合,便是如此吧。
大王直接将夜青喻带到庸和殿去的,与她道:“日后,你与孤同吃同住,孤活着的一天,便都会让你活着的,孤就是你的保命符。”
大王目光灼灼如火,十分认真的盯着夜青喻,伸手摘了她的面具。
她没有拒绝,许是被大王那番话惊住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将生死都托付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感觉,就好像是认定了他一样。
那张脸,还是他所熟悉的,一样的桀骜不羁,那对眼睛,他曾在梦里见过多回,只是一直都抓不到。
他将嘴唇轻轻贴在她的眼睛上,半晌,才慢慢的移开到她的唇边,轻语道:“以后就活在阳光下吧,孤为你撑死那片天。”
夜青喻此刻心里很是复杂,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了,总是跳动得很快,却又觉得在他的身边很是安心。
这种矛盾的感觉,她从一开始见到大王便有了,她知道大王的为人,可又依恋大王的保护,所以,她不知道这种矛盾感到底是缺少个什么,让她不能彻底的选择站位。
温热的唇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在她的唇边,她心里不停的颤抖着,那种感觉,她太熟悉了,一沾染便会控制不住自己陷入,像是一种瘾病。
她身子微微后缩,离开了她的唇,冷声问道:“你不嫌我是个麻烦吗?你这样会得罪慕容若的,听说他已经是端朝的摄政王了。”
“你觉得孤斗不过他吗?”大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唇边轻轻蹭着,“还是你想要带着孤的味道回到他身边去?嗯?阿夜……”
大王的声音很轻,很柔,没有一丝责怪的感觉,倒像是一种霸道的威胁,有些要命。
大王将身子一点点贴近她来,环住了她的腰肢,令一只手还依然把玩在她的下巴。
邪魅的冲她笑着:“不过现在你想也没用了,孤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
夜青喻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受控制了,像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就在大王的身体紧紧与她贴合,嘴唇也蠕动在她的身上之时,钟顺突然跑了进来。
“大王……”
钟顺看到眼前紧缠在一块胶黏撕扯的两个人,他顿时打住了声音,低过了头去。
大王却丝毫不受影响,也没有停止一切动作,发出闷闷的声音回道:“什么事?”
夜青喻已经觉得有些羞耻了,当着钟忠的面,他却还不肯放开她,依旧肆无忌惮的啃食着她的嘴唇……
“没事没事……”钟顺也不好打扰,只得出去了,天大的事,哪有大王的兴致重要。
钟顺很是识趣,出去之后,还特意扣上了门,听到扣门声,大王一把将夜青喻抱起,直接扑到了床上。
还是那张她熟悉的龙床,味道也还是她熟悉的酒味,这味道萦绕在空气里,给人不喝自醉的感觉。
就在衣裳剥开一半的时候,大王慢悠悠的停止了动作,喘息着趴在她身上,伸手抚摸着眼前这张酥软娇红的脸蛋,温柔的凝视着她温情绵绵的细腻眼神。
“阿夜,你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了,真是好难得。”
夜青喻也轻声喘息着,胸膛起起伏伏的,望着他的脸庞道:“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选择到你的身边来,万一我要是后悔了,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大王立马便回答了她,“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我虽然不能吃你因为我吃过的苦,但我会把我能给你的东西都给你。”
“江山和性命,都会给吗?”夜青喻也就是随口一提的。
“会。”大王温柔的封住了她的嘴唇,没再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闻寂夫人带着后宫女卷等候在了庸和殿外,大约日头从第一个台阶降到了最后一个台阶,庸和殿的大门才从里边敞开了。
大王整理着衣衫出来,满脸的鲜活快意,气色甚好,没有了早前出门时候的暴戾。
“臣妾等见过大王。”闻寂夫人与一杆女人向大王行礼,梳儿也站在里边,此刻显得有些凸出,她到现在都未有一个名份。
大王寡淡的扫视了一眼,淡淡笑道:“没什么事都回去吧,玉妃不用遵守王城任何礼仪规矩,封妃典礼也免了,没什么事,最好不要来打扰她。”
这几句简单的交代,却深深的戳痛了闻寂夫人同梳儿的心。
闻寂夫人第一个便不乐意了,猩红的眼睛杀气逼人的直盯着大王,厉声道:“大王这是种什么邪了!可别忘了她夜青喻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孤的人,不用你提醒。”大王冷声厉言道,“孤还有事,你若只是为了一点嫉妒来烦孤,便不必再来庸和殿了。”
大王以前再宠梳儿,都没有同她讲过这样的话,如今却说处如此重的话,闻寂夫人岂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