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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知良的未婚妻,正是凤家旁系,目前最为得力的凤之南家的嫡女,凤渺渺。

凤之南目前任吏部侍郎,在凤家的旁系中,算是位置比较高,手上,也是握有实权的。

凤之南还不到四十,能坐上了这个位子,一方面是因为他也的确努力。

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姓凤。

此时,冯夫人,正由下人引着,一路进了凤府。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冯夫人进来稍做停留,看着穿堂正中,竟然摆了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一般的富贵人家,都会在穿堂里摆放些东西。

而像是凤之南这等并不算是特别富贵的府邸,竟然也能摆出这样几千两银子一个的大插屏,实在是让冯夫人有些意外的。

犹记得,她上次来时,这里摆放的,还只是普通的锦绣插屏呢。

冯夫人心里大概有了底,转过插屏,后面是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正房大院了。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处处都透着气派和尊贵。

这上房的廊下,还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还不曾近前,便先听到了极为悦耳的叫声。

冯夫人快到时,只见门帘挑动,出来了几个穿着不菲的丫头,然后分立两旁,再有一位身穿着绛红色衣裳的贵妇迎了出来。

“哎呀,我当是谁,冯夫人今日怎么这般地有空了?”

定远侯府内部的事情,自然是不会传出一丝一毫的。

所以,冯知良与兰姨娘偷情这样的坏消息,自然也不可能透露到了凤家人的跟前。

“我呀,可不是为你来的。我是想渺渺了。如果不是你不肯将她早早地嫁过来,我还用跑这么远的路来看她吗?”

跟在了凤夫人身后的一名绿衣女子,似乎是有些羞怯,低头脸红,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快请进屋里说话吧。渺渺,去看看还有没有上等的龙井。我可是听说,冯夫人只爱这一口茶的。”

“让凤夫人费心了。”

进了屋,冯夫人心底的震惊就更为明显了。

只见临窗的软榻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的福字靠背,总共四个,中间摆了一张小几,几上还摆了几只果盘子。

最左侧有一高几,上面摆了一只十分精致的小香炉,还有轻轻袅袅地烟雾从里面飘出来,香气淡淡的,倒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浮夺。

右边几上是官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

再看一侧的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凤夫人,您这倒是好雅致呀。这屋子里的摆设不仅看起来精致,更是多了几分的雅趣。”

“让冯夫人见笑了。这美人觚,是之前我带着渺渺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娘娘赏下来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冯夫人心里顿时就动了不知道几动。

看这样子,皇后对凤之南家是极其看重,对这个凤渺渺,也当是很喜爱的。

“渺渺这样的可人儿,谁看了都会喜欢。”

“来人,去将之前娘娘赏下来的一些坚果取来。”

“是,夫人。”

“皇后娘娘倒是与你亲厚,连坚果这样的物什儿都赏了。真是看重凤大人。”

凤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不怕你笑话,我们虽是凤家的旁系,可是前些年,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早先也曾随老爷到京外赶任,一去就是八年呢。好在娘娘体恤,凤家老爷子也觉得我们不易,这才请了旨意,调回京来。”

“不管怎么说,如今不是回京了吗?这就是一件大喜事呀。”

“如今,孩子们也大了,这府上的日子,也总算是宽裕了一些,这才有心思来打理这些内宅了。不然,我哪里有那等功夫?”

冯夫人笑了笑,知道凤夫人这是自谦的话。

凤家就是再怎么不好过,也不可能是日子紧巴的。

只是这一次来,明显就看出了屋内比之前的摆设装潢,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看来,两家的这门亲事,是真的结对了。

“凤夫人呀,我也不绕弯子了,知良呢,也不小了。之前呢,或许是性子有些野,总爱胡闹。不过,最近这阵子,可是安分了许多。特别是老爷还亲自看他读书写字。只是,年纪也到了这儿,是该娶妻的时候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真的被冯知寒逼急了,冯夫人实在是不该自己过来议这门亲事的。

凤之南虽然是凤家人,可只是凤家的旁系,而且,现在论及朝堂中的身分地位。

凤之南是远不及冯侯爷的。

换言之,凤渺渺嫁入冯家,那就是高嫁了。

所以,冯夫人这么突然一提起这个,凤夫人还觉得有些不太能理解呢。

这种事情,怎地不央了官媒来说?

“姐姐这意思,是想着催促二人成婚?”

凤夫人也是个直肠子,体会了她的意思之后,也便直说了。

冯夫人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妹妹呀,说实话,我是觉得知良这性子吧,得赶紧娶个媳妇儿家来,然后好好地管束着他。再说,之前知秋的事情,想必妹妹也是知道的。我是想着,等渺渺过了门,便让她来管着府里上上下下,我去紧着照顾女儿。”

凤夫人的眸子,动了动。

意思就是说,渺渺一过门,就可以执掌府中的中馈了?

进门就能当家,这自然是极好的。

哪个女人过了门,不想成为这一府真正的主母?

冯夫人看出来,凤夫人这是动心了。

于是,再小心地添了把火。

“这一方面呢,是我着急,另一方面呢。长幼有序,若是知良迟迟不能成婚,底下的那几个庶弟,不也就不能成婚了?”

“姐姐这意思,是想着早早地让那些庶子们分出去单过?”

大渊朝不成文的规矩。

一般来说,庶子成婚之后,便会从父亲这里拿到一些开门立户的银两,然后出去单过。

像是定远侯府这样的高门,分出去,自然也是会给那庶子一套宅子的。

地方可能不会太大,可至少是有一个栖身之所了。

冯夫人点点头,“知秋的事情,我若说是有几个胆子大的来算计她,怕是没人会信。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呀,我才想着,早早地将这些庶子给打发出去,也省得总是在眼前晃着,瞧着堵心。”

凤夫人的眼神一动,“听说冯三公子,最近可是风头很盛呀。”

冯夫人顿时觉得心头一堵,最不愿意听到的人的名字,还是又冒出来了。

“是呀。这孩子书读得不错。就是人品嘛……”

冯夫人很聪明地,只说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你自去体会吧。

先前说了冯知秋是被人算计,之后,又故意这样遮遮掩掩,那位凤夫人想不多想,只怕都是不可能的。

凤夫人倒也是聪明地没有再追问,只是,对于冯夫人今日上门来的目的,又有些犹豫了。

晚上,凤之南回来,凤夫人亲自服侍着净了手和脸之后,才陪着老爷到了外屋用膳。

“渺渺呢?”

“早就回自己院子了。老爷今日回来得晚,晚膳也是让他们自己先用了。”

凤夫人说着,就在凤之南的对面坐了。

凤之南看了一眼菜色,倒是不差。

“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用?”

“这不是想等着老爷一起用嘛。”

凤之南笑了笑,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晚膳,然后便一起出了门,随意地走一走。

这也是凤之南多年的习惯,吃完饭,必须要消消食。

“老爷,今日冯夫人来过了。”

“嗯,就是定远侯府的那一位?”

“正是,妾身瞧着她今日过来,是有意催婚的。”

“催婚?”

凤之南愣了一下,右手的几个手指慢慢地摩娑着,“是不是不太合适?咱们渺渺才刚及笄,急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听着冯夫人的意思,是有意要将那几个庶子都打发出去。所以,才想着先让冯知良成婚,然后后面的几个庶子也便都跟着成了亲。”

凤之南的眉头微拧了一下。

“这个冯夫人在上层圈子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呀。”

“老爷此话何意?”

“咱们回京,也不过才两三年的功夫。听说,这位冯夫人对庶子庶女,可甚是严苛。定远侯府的三公子,才学极好,可是听说,就是她一直压着,不肯让他出头呢。”

凤夫人表示不解,“这却是为何?就算是庶子,可若是得了荣耀,那也是整个家族的荣耀。难不成,冯夫人是担心三公子会将世子给踩下去?”

“不无可能呀。那个冯知寒,我倒是见过,人不错,玉树临风。最重要的是,写得一手好文章,而且那字,若是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这么一说,凤夫人倒是对那位冯三公子,又起了好奇心了。

“老爷,那依着您的意思,这婚事?”

“先缓一缓再说吧。”

凤夫人没明白过来。

凤之南瞄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那个冯知良,若不是因为他是侯府的世子,我还真是看不上他。只是,为了家庭的利益,让咱们的渺渺嫁过去,我总有几分不忍呀。”

听到这话,凤夫人的心底也跟着一颤。

听老爷这意思,那位冯世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若是女儿将来嫁过去受尽屈辱……

只要想想,凤夫人就觉得心底如被揪到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老爷,当初这婚事,也是老太爷的意思。只怕,就算是拖,也拖不了太久的。”

“先看看再说吧。渺渺自幼得你教导,一直也是温婉大方,嫁给定远侯府的世子,明面儿上,看似是高嫁了。可是实际上……唉。”

凤之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利用女儿这一辈子的幸福,来换回家族的利益,凤之南虽然自小也受这种薰陶,可到了他自己的儿女身上,却实在是接受不了。

可是奈何,他姓凤呢。

冯夫人绝对不会想到,两家的婚事,竟然还有些隐忧。

其实,冯知寒并没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

按照之前公子的吩咐,他只是需要负责将冯家在暗中的势力掌控到手就可以了。

至于是不是世子,要不要袭爵,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更准确的说,他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些。

就算是冯知寒真的有可能成为世子,那也只是为了拿到那部分势力的一个手段,或者是过程。

冯家,他并没有多依恋。

这几年冯侯爷对他的态度虽然是有所缓和,可是他永远都忘不了,他曾经那样的厌恶自己。

冯知寒甚至是记得,当年他的母亲明明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却因为久不得医治,而最终送命。

而他的父亲,冯侯爷,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儿。

犹记得,他曾想过去求一求父亲,可是未进门,便听到了冯侯爷极其凉薄的交待。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子,死也就死了。哪里有这么多的事儿?”

这话,是当时他对着冯夫人说的。

到现在,冯知寒都不敢相信,他的父亲,竟然如此地薄情寡恩。

最终,他娘还是死了。

死之后,连具棺木都没有,只是被人用一张破草席子一卷,便抬走了。

当时冯知寒的年纪太小,想要追出去,却是不被允许的。

在这样的大户人家,他的母亲,只能有一个,便是冯夫人。

而他的亲娘,永远都只能唤一声姨娘,而非母亲。

冯知寒站在了有些荒凉的院落里,眼神有些黯淡。

抬头,今晚的月色,并不怎么明亮。

想到了白天安潇潇与自己的一席对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即使是一名男子,都不及安潇潇活得肆意洒脱。

她那样的人,无论是行事的方式方法,永远都是令人出乎意料。

就比如说,她想要阻止冯、凤两家的婚事。

谁能想到,安潇潇的意思,竟然是想着让他娶了凤渺渺?

冯知寒想到了自己的出身,现在纵然是有着不错的身手,那又如何?

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公子的要求,他也还没有完成。

所以,现在的一切,仍然是需要忍耐。

娶凤渺渺为妻吗?

冯知寒,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当然,倒不是因为凤渺渺的相貌出身。

于他而言,生命中早已没有了情爱二字。

娶谁不是娶?

反正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其它的,都无所谓。

他现在想的是,必须要在自己成亲之前,让父亲对他更加地信任,也对冯知良越发地失望。

不然,定远侯府背后的那股力量,他再想要接触,就真的有些难了。

安潇潇的提议,倒是不妨可以考虑一下。

冯知寒的唇角微勾,安潇潇明显就与普通的的闺秀不同。

或许,这也正是公子选择留在她身边的重要原因。

只是不知道,公子,到底是图她这个人呢,还是也同其它的几位皇子一样,看中了靖安侯府的那支精锐力量呢?

冯知寒的耳朵一动,意识到有人来了,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免得暴露了自己的身手。

“启禀三公子,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这就去。”

“是,小的告退。”

这么晚了,父亲找他有何要事?

不过,若果真是要事,那就表示,他在冯侯爷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是越来越高了。

这一点,还是值得欢喜一下的。

“父亲,您找我?”

冯侯爷面色凝重,微微点头。“坐吧。”

冯知寒见屋内没有外人,也便没有谦卑,依言坐了。

“知寒呀,我今日将你叫过来,无非是想问问你,若是我请旨将你娘封为平妻,将你抬为嫡子,你可愿意?”

冯知寒半天没有反应,眼神也有些呆呆的。

冯侯爷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似乎是想看明白了,这究竟是他的真实反应,还是只是在做戏?

良久,冯知寒才一脸落寞的摇摇头。

“我姨娘已经死了,抬不抬平妻,也无所谓了。至于儿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庶子,还是不跟大哥争了。”

冯知寒说得极慢,而且说话时,眼神有些发怔,眼皮也是半垂着。

冯侯爷观察了半天,也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喜色,相反,倒是只看瑈一种极其悲凉的感觉。

“知寒?”

“父亲,儿子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就算只是庶子,儿子也会尽力为侯府的荣耀而努力。儿子只想平平安安地到老,不想争这侯府的一切。”

冯侯爷在找他过来之前,曾设想过无数种的可能。

可是,却唯独没有现在这一种。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合着立他为嫡子,反倒是他一厢情愿的了?

冯侯爷有些不高兴。

不仅仅只是因为冯知寒的拒绝。

在他看来,他愿意给冯知寒这个机会,那是对他天大的荣耀。

他是父亲,冯知寒是儿子。

无论是什么东西,他可以给,可是儿子不能夺。

当然,还有,就是他可以恩赐冯知寒,可是身为儿子,他却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他的话,在这个侯府里,就等同于圣旨。

现在,冯知寒这样的说法,分明就是在忤逆他。

只不过,冯侯爷不高兴,可也实在是气不起来。

毕竟,儿子能这般地顾全大局,也实属难得。

他反倒是觉得这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

总觉得,他离这个儿子,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时至今日,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冯家的将来,指望着冯知良,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那就是一滩烂泥,根本就扶不上墙。

吃不得苦,读不进书,写不来字。

他还能干什么?

冯侯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刚刚说的,都是心里话?”

“回父亲,正是。儿子现在只盼着,兄长能早日成婚,也便安定下来,儿子待娶妻之后,也愿搬出侯府,自立门户。”

冯知寒说地并不过分。

这原本就是大渊朝的规矩。

冯侯爷看了他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明白,心底里又莫名地生出一股烦燥来,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冯侯爷又这样呆呆地坐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功夫,才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了。

“来人。”

“是,老爷。”

“三公子平时在府里,一直都是这般温润吗?”

“回老爷,三公子这阵子好多了,之前都是不怎么说话的。”

“他院子里有多少人服侍?”

“回老爷,只有一名粗仆,一名随从。原本是有两个随从的,前日说是家里老母亲生了急病,便匆匆回去了,还不曾回来呢。”

“嗯,就只有这么多?”

“回老爷,就只有这么多。”

“再没别人了?”冯侯爷仍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再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公子,院子里总共就三个人服侍,是不是也太寒碜了些?

管家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的,让我看着堵心。”

管家连忙又低了头,“是,老爷。”

随后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再小心地往老爷身边儿挪了两步,压低了嗓音。

“老爷,之前夫人曾给三公子派过几个丫环,可是后来,都能三公子给遣回了后院。”

“怎么回事?”

“这个。”管家表现得有些为难,“还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嘛。有丫头给三公子下药,听说三公子在冷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呢。”

冯侯爷一惊,“还有这等事?”

“老爷,这种事情,还算是好的了。之前三公子的膳食,也不比下人好多少。也就是自打去年,三公子得了几位大人的夸赞,引您重视,之后,这相应的用度才好起来的。”

冯侯爷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管家偷瞧了一眼老爷的脸色,对于老爷现在的情绪,一时也把握不准,有些话,自然也就不敢再接着说了。

“我总觉得知寒这孩子虽然懂事,却离我越来越远。我似乎是永远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管家的眼珠子动了动,“老爷,这种事情,也不能怪三公子。”

冯侯爷一回神,双目紧紧地锁在了管家的脸上。

“说说看。”

管家略微想了一下,“老爷,夫人对这府中的庶公子和庶小姐,是什么样的态度,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这三公子自小聪慧。那会儿,姨娘还在世呢。就因为公子背出了世子没能背出的文章,结果,当天晚上,姨娘便病倒了。”

冯侯爷仔细地想了半天,也不怎么记得这些琐事了。

“还有,自打去年至今,您也总是夸三公子的字好。可是之前,三公子的字却也并非多么出彩。”

“这个我倒是知道。”

“就是因为怕越过了世子去,再受罚。”

管家一语道破真相。

冯侯爷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果然,还是疏忽了太多的东西。

想必,也就是因为他现在越来越大,而且去年又是得了几位大人的夸赞,引起自己的注意,所以,才敢慢慢地展露自己的锋芒了。

难怪,冯知寒之前一直在强调,他不想争什么。

“如今,三公子也该成亲了。这亲事可是还拿捏在了夫人的手里。若是三公子一不留神做错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冯侯爷的脸色已经是渐渐地阴沉了下来,慢慢地阖上眼,似乎是累极。

管家也聪明地闭上了嘴巴,退后一步,不敢吭声,也不敢下去。

好一会儿,冯侯爷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去,差人备了灯笼,我要去夫人院子里歇了。”

“是,老爷。”

管家的眼睛一动,便知道,这事情是成了一多半儿了。

看着老爷进了二门,管家才慢悠悠地回了书房,在书房外,遇到了又出来的三公子。

“三公子还没歇着?”

“父亲去母亲那里了?”

“回公子,正是。小的都按您之前交待的说了,这回,侯爷指定是会找夫人发难的。”

“未必。”

比起他这个庶子来,侯府的前程自然是最重要的。

谁让夫人的出身好,是名门闺秀,而他的亲娘,却出身卑微呢?

冯侯爷进了内院,冯夫人还不曾歇下,只是已经散了头发,也换了衣裳。

“老爷,这么晚了,这是才从书房过来?”

冯侯爷没吭声,冯夫人立马张罗着,让人去打了洗脚水进来。

“不必麻烦了。我说几句话,说完便走。”

冯夫人一愣,不免又有些失望。

到底还是容颜不在,留不住他了吗?

“我听说你今日去凤府了?”

“哦,是呀。闲来无事,随便走走,顺便问问凤夫人的意思,看看这两家的婚事,何时办了,才是较好?”

“听着,给你两条路。”

冯夫人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老爷突然这样严肃,到底是为了哪一桩?

“要么,就是将冯知寒抬为嫡子,改立他为世子。要么,就是与凤家的婚事,改由冯知寒和凤渺渺成亲。”

冯夫人一听,整个人都像是要傻了一样。

“老爷,您这是何意呀?”

“我说地已经很清楚了。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自己想吧。要么让冯知寒成为侯府的世子,要么,就让冯知寒娶了凤家的姑娘为妻。”

再简单些,就是要世子之位,还是要凤渺渺,只能挑一个!

冯夫人气得脸都白了!

可是不待她多问一句,冯侯爷甩袖便走了。

冯侯爷的话不多,可是冯夫人能感觉得出来,老爷这是铁了心了。

说到底,还是对冯知良太失望了。

冯夫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眼圈儿一红,整个人都没了主意。

若是不能娶了凤家的小姐为妻,这知良的世子之位,当真能坐得安稳?

可若是让冯知寒成了世子,那知良这辈子,岂不是都得被那个庶子给踩到了脚底下?

冯夫人觉得自己真是进退两难,左右无门。

她原本是想着加快冯知良与凤渺渺的婚事的,可是怎么这才一转脸儿,就成了这样?

这一晚,对于冯夫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次日,冯夫人顶着两只黑眼圈儿,趁老爷上朝去了,这才将在书房伺候的小厮给叫过来,仔细地询问了一番。

片刻后,又将管家也招过来问了问。

管家既然敢说,自然也早就想好了说辞,一问三不知,自然是推得干净!

冯夫人见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是又急又气!

偏偏这个时候,又听说冯知良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小产了,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这正妻还没娶呢,就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冯夫人昨夜本就不曾休息好,这么一闹腾,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定远侯府这里闹得鸡犬不宁,而靖安侯府里,却是和乐融融。

安子轩与安潇潇坐在榻上对弈。

旁边的椅子上,墨扎笔直地坐着,然后吹着葫芦丝。

七月在一旁时不时地打理一下香炉里的香料,九月则是只负责给三位主子续茶。

阿贵站在了安潇潇身后,两眼只是盯着棋盘看。

直到墨扎吹完一曲,开始喝茶润喉,阿贵才拿出了玉箫,往后站了站,开始吹奏。

“你的棋艺当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为兄与你对弈,竟然都讨不到半分的便宜了。”

“哥哥是因为下棋不专心,总是分心的棋手,可不是好棋手哦。”

安子轩一笑,“这是当年父亲说的话,你竟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还记得初学下棋时,我总是坐不住,一会儿看看自己衣裳,一会儿又吃点儿点心的。父亲便常拿这句话来刺激我。”

“若是父亲知道你如今棋力如此厉害,定然会倍感欣慰的。”

“哥哥,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是阿贵在吹箫,所以,墨扎将茶杯放下之后,便靠了过来。

“看这样子,你们两个,也算是势均力敌呀。”

安潇潇浅笑,“那是因为哥哥让着我。”

安子轩伸手抚额,似是有些无奈。

“好了,这一局,算是你赢了。”

话落,自棋盒里抓出一把棋子,洒在了棋盘上。

“哥哥,既然输了,可就要遵守我们的约定了。”

“自然。哥哥向来说话算话,明日,我们便到城外骑马。”

“要不要叫上幻幻?那个丫头总是闷在王府里,估计都要发霉了。”

安子轩伸手就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安潇潇吐了吐舌头,下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净了手,就坐在了八仙桌前,吃起了果子。

阿贵见安潇潇不下棋了,也便不吹了。

墨扎刚挪了一步,就见阿贵极其神速地到了安潇潇的旁边,十分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了,然后开始给她剥桔子。

剥好了桔子之后,阿贵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核桃,两手一手两个,只听啪的一声,核桃皮都裂开了。

阿贵将核桃仁弄出来,放在了一个空碟子里。

“吃一块核桃,吃两瓣桔子。”

几人都愣了一下,唯有安潇潇笑得欢喜。

“阿贵果然懂我。乖,不过,我觉得这个加蜂蜜,是不是更好?”

阿贵摇头,然后看向了九月。

九月微微一笑,“阿贵,小姐这是想吃新鲜的蜂蜜了。”

阿贵哦了一声,然后嗖地一下,便没了人影。

七月啧舌,“小姐,这个阿贵的心眼儿是不是也太实了?他就不怕自己被蛰地没了人样儿?”

只要想像一下阿贵那张脸上满是红包,七月就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而墨扎则是想了想之后,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会,阿贵那么聪明。再说了,他戴着面具呢。”

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看这样子,安潇潇分明就是吃定了这个阿贵。

没有了阿贵,墨扎的心情,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师兄,刚刚潇潇说你有心事?”

“也没有。不过是想着明日去城外骑马,要不要再顺便烤鱼给她吃罢了。”

安潇潇则是一脸的期待,“那我可就等着了。明日骑马,你还要烤鱼给我吃。”

当天晚上,李庭希又过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有下人在准备东西。

“你们这是干嘛呢?”

“回希世子,明日公子和大小姐要出去骑马,所以我们先做准备。”

“哦,我听幻幻说了,不过,骑马还用准备这么多?”

“小姐说要野营。公子也拗不过小姐,只好让我们提前备好了东西。”

李庭希挑眉,这个安潇潇,倒是诚会玩儿。

李庭希听说安子在后院儿陪着老夫人用晚膳呢,顿时没了兴致,转身去找墨扎王子说话了。

一起用晚膳,是老夫人的意思。

当然,安潇潇也在福安堂呢。

老夫人吃地不多,年纪大了,晚上少吃一些,还是对身体好的。

“祖母要不要再喝点儿汤?”

“不了。我吃好了。”

安子轩也将筷子放下,刚刚下人来报说是李庭希来了,他还是留些肚子,一会儿陪他喝酒吧。

安潇潇本来就没打算吃福安堂的东西,所以,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几人都一搁筷子,倒是安美华这里有些尴尬了。

总共四个人,三个人都不吃了,只她一个人吃,似乎又太不好看了。

于是,尽管没吃饱,可安美华还是放下了筷子。

待这里的东西一撤走,老夫人才笑道,“子轩,听说你明日要带潇潇和墨扎王子去骑马?”

“是,祖母。”

“把美华也带上吧。总是让她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也怪闷的慌的。这孩子懂事,也不嫌我这里闷,让她也出去透透气,走一走。”

安潇潇垂眸,她就知道,老太太没那么好心,把他们叫过来一起用晚膳。

这不,来了。

“也好,那三妹妹回头准备一下,我们明天晚上,可能会住在庄子里。”

“是,大哥,我一会儿就回去收拾。”

安潇潇没什么反应,连安美华瞟过来的有些示威性的眼神,也没搭理。

没劲!

也不知道这个安美华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她现在可还是在孝期呢,真想着背个不孝的罪名,非得与什么人有些暧昧才成?

出了福安堂,安潇潇一脸嫌弃道,“我就知道安美华不是个安分的,瞧吧,这又主动送上门来了。”

安子轩抿唇浅笑,“既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你又何必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她这个人在,总会破坏我的兴致。”

“那明日,你便尽量与她避开。”

“我瞧她对墨扎似乎是有些意思,别怪我没提醒你,安美华这种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别到了最后,再累及了咱们侯府的名声。”

“放心,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行了,你去吧。我知道李庭希来了,我可没兴趣再去应付他,我要回去睡觉了。”

“去吧。若是他明日也要去,那我可就应下了。”

“哼,他若是真想去,那你先问问他,之前刺杀我们的凶手可有眉目了?袭击六王子的那些人的头目,可曾捉到了?若是答不上来,就让他乖乖地回他的军营去。”

安子轩会意一笑,其实是知道,她是怕李庭希那货,会着了安美华的道。

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力量,可真是不能忽视的。

特别是一个,可以为了锦绣前程,豁出一切的女子,那心可就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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