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府的所有家眷也都进京了。
如此一来,这人也算是齐了。
因为几位王爷的进京,京城显然是更为热闹了一些。
离皇上的寿宴还有几天,所以,也便是各大府门和几位王爷之间疏通感情的比较多了。
安潇潇又躲回了别苑,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是想着去会一会那位假的安潇潇,想看看,她到底凭什么,就能笃定了,能让澈公子对她一眼倾心呢?
或者,是比自己更漂亮?
安潇潇一身夜行衣,到了端王府时,便注意到,这里可是隐藏着不少的高手。
想要潜进去,对于安潇潇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可能会有些麻烦。
想了想,还是寻了一处守卫较为薄弱的地方,跃了进去。
安潇潇一路直奔后院儿,因为后院的守卫,是明显比前院更为薄弱的。
换言之,前院可是有端王的书房。
安潇潇远远地便听到了几位婢女说话。
“听说青竹院的那位姑娘,就是之前失踪了摄政王妃呢。”
“是吗?可是不说是王妃就住在城外的别苑吗?”
“那不过是唬人的罢了。听说是因为王妃与人私通,最后私奔,不想被摄政王的人给拦住,将那男子杀了,王妃却是失足跌落悬崖,这才保下一命。只是如今失忆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你想呀,若是王妃果然做出这种事来,王爷又怎会一直对外称王妃病重?直接宣称她病逝了不就好了?何苦还如此地为难自己?”
“这话倒也对。”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远了,安潇潇才从廊顶探出一颗头来。
如今外面传地沸沸扬扬,真是什么难听话都有。
只不过,自己不在意,不代表了某人就不在意呀。
想想那个男人的反应,她就觉得头疼。
算了,无心多想,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失忆的王妃才好。
很快,来到了青竹院,看到院子里似乎是黑漆漆的,兴许这位假的安潇潇在王府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呀。
“姑娘,时候不早了,您快歇了吧。”
安潇潇跃上了屋顶,揭开一片青瓦,看了过去。
一名散了头发的白衣女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上还拿着针线,似乎是在给谁做衣裳。
“不必理会我,你且去吧。”
安潇潇挑眉,这声音都跟自己有七分相像呀!
若是乍然被领到了澈公子跟前,他肯定是会毫不犹豫地便信了。
“姑娘,晚上用眼睛多了不好,您还是早些歇息。王爷说了,再有两日,就能带您见到您的夫君了。”
女子似乎是愣了愣神,随后微微歪着头,“我听外面有人说我是与人私奔,之后才会与夫君分离了三年?”
丫环的眼神闪了闪,“姑娘别听那些人胡说!您是被歹人所害,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女子想了想,似乎觉得小丫环说地挺有道理的。
“我知道了。只是如今我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再见到了他,我是否还能记起来。”
“姑娘别多想了,听说王爷明日会进宫请皇上派御医来给姑娘诊治呢。”
安潇潇眯着眼睛,底下的那个安潇潇,还真的是与自己有着**分的相像!
不仅仅是身材像,容貌像,便是连她一举一动,都真有几分的相似。
到底,这个女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或者说,将这个女人训练成这样的人,应该是对自己很熟悉吧?
安潇潇眸中闪过一道寒茫,唇角微微一勾,既然来了,若是不做点儿什么,岂非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又在屋顶上趴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才小心地翻身而下,点了那丫头的睡穴,灵巧地钻进了内室。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安潇潇在那香炉里加了些料,之后,便安静地坐在了一旁。
果然,没一会儿,床上的人就有了反应。
借着微弱的月光,安潇潇能看清楚,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安潇潇没动,也没有急着有什么的言词,而是再手指一弹,正好点中了女人的穴道。
察觉到自己如今是一动不能动,女人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了起来,可惜了,因为头不能动,所以,眼珠子再怎么转,看到的事物也是有限。
安潇潇的唇角微勾,她注意到,这点儿药力,对这个女人似乎是没用。
看来,应该是被人特意地训练过的。
正好,今日来了,便试试乌昊辰之前给自己的那些药,看看到底好不好用了。
如此,又过了一刻钟,床上的人,终于又有反应了。
这一次,眼睛不再随意地乱转了,呆怔怔的。
“你便是安潇潇?”安潇潇轻笑了一声,然后出声问道。
安潇潇下来之前,曾服下过一颗药,那药可以令人改变声音,眼前这一个,应该也是用了这样的法子,声音上,才会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
“不是,我不是安潇潇,我是白露。”
白露?
这是她的本名?
“你是哪里人?今年几岁了?”
“我是长沙人,今年十八了。”
“谁让你来假扮安潇潇的?”
“我不知道。”白露的声音没有起伏,好像是没有任何的情绪一样。
“那人有何特征?”
白露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认真地思索,“她是个婆子。我不认得她。”
安潇潇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确定,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一颗棋子了。
“那你要如何跟你的主子报信?”
“主子说,他会安排人来主动联系我的。我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等着进入摄政王府便好。”
“若是进不了王府呢?”
白露没吭声,显然,主子的交待里,应该是没有这一项。
“你们主子如何就能肯定,你一定能进得了摄政王府?”
“主子说,真正的安潇潇已经死了。只是王爷不肯面对这一切而已。”
安潇潇挑挑眉,对方笃定她已经死了,难不成,和当初给父亲下了咒术的,是同一人?
安潇潇的心思急转,若是如此,那么,此人定然是极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不然,不会有这么一个与自己相像的人出现。
她已经亲手试过了,女子并未易容,的确是与她生得有几分相像。再加上了从妆容上再刻意的偏向她,就更像了。
安潇潇眯了眯眼,容貌可以相像,可是自己是生过孩子的。
这女人生子与未生子,可是大不相同的。
难道?
“你之前住在何处?”
“我以前被夫君养在一处别院。”
“夫君?”
“是。夫君家中有妻室,容不下我,所以便将我安置在了外院。”
说白了,就是一介外室!
难怪呢。
安潇潇将心头的疑问,大概也都问了一遍,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在那香炉里头放了一颗药。之后,便笑吟吟地走了。
安潇潇刚从青竹院里出来,就觉得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心里头暗暗叫苦,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只是身后的人,却是紧追不舍。
安潇潇气得真想破口大骂!
好在,对方一直不曾出声,看来并非是端王府之人。
安潇潇在出了端王府之后,才轻舒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轻笑一声,抬手便抛出了一包粉末。
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招,一个大意,安潇潇便早没了踪影。
黑衣人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自然不会再傻傻地追上去。
几个起落之后,来到了康王府的院落。
将面上的黑巾揭下,赫然正是李庭希。
李庭希记得自己听到那个人笑了,虽然声音很低,可是的确笑了。
那声音,分明就是安潇潇!
一定是她!
李庭希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他就知道,潇潇一定不会有事的。
所以说,现在在端王府的那一个,一定是假的?
李庭希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有些嗜血的笑!
敢这样算计他在意的潇潇,端王,你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因为最近几位藩王进京,所以京城自然也是加强了戒备。
安潇潇也有些累了,懒得再回别苑,直接一个旋身,去了靖安侯府。
再次回到静园,心内自然是别有一番感触。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很找个地方睡一觉。
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
再次回到自己以前的屋子,黑漆漆的一片,她也懒得去点灯,直接就往床上一倒。
安潇潇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别苑里,早已经是人仰马翻了。
澈公子阴沉着一张脸,他不过就是去了书房一趟,回来怎么就没人了?
谁能告诉他,前一刻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妻子呢?
凭白无故地就这么消失了?
“王爷,小姐出去之前换了夜行衣,应该是去端王府了。您别急,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七月的劝说,自然是不顶半分效用的。
澈公子在门外站了有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回来,脸都黑成锅底了。
安潇潇这一觉一直就睡到了次日天色大亮。
她不是被冻醒的,也不是因为想要去净房憋醒的。
而是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冻醒的。
安潇潇眨眨眼,谁来告诉她,澈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坐着?
而且还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瞪着她?
安潇潇抬手揉了揉眼,“怎么了?”
“哼!”
某人极其傲娇地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出去了。
安潇潇被他给哼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后来跟过来的九月跟她说,昨天晚上王爷可是等了她一晚上的。
安潇潇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没有告诉他,要出去。
只怕,他是以为自己再度消失,找不着了吧?
安潇潇的表情有些尴尬,昨天晚上,问话问地的确是太晚了,再说了,后来又有人跟着,再加上了城门守地那么严,她这不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吗?
无论如何,安潇潇还是得去哄一哄。
只是可惜了,某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她,怎么哄,都是寒着一张脸。
晚上,安潇潇换上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跟着他一起回了别苑。
一回府,先看到儿子朝她扑了过来,立马就是一乐,抱着儿子便不撒手了。
此时的安潇潇,哪里还顾得上那个跟她生闷气的摄政王?
晚上,安潇潇还是要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去睡的,不然,她真怕半夜一睁眼,他满身煞气地站在床边。
“呃,那个,要不要我去帮你准备洗澡水?”
澈公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安潇潇这才意识到,人家已经沐浴完了。
“呵呵,那个,要不,我再去让人帮你准备一些宵夜?”
澈公子这次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了。
刚用过晚膳还不到一个时辰呢,谁饿?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这么低声下气地讨好他。
可是她发现自己哪怕是在别苑里,也有十几个暗卫跟着自己,她真是觉得受够了!
没办法,为了人身自由,只能割地赔款了。
可是眼前这位,分明就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怎么表示他都不满意!
安潇潇看到某人已经躺到床上了,虽然还没有闭眼睛,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是要睡了。
安潇潇眨眨眼,吞了吞口水,看来,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美人计!
安潇潇就在床边站了,然后动作极其缓慢地开始宽衣解带。
“清流,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本名叫白露。啧啧,一听这名字,就觉得一定是风情万种吧?”
连说话的声音,都特意拖慢了几拍。
澈公子的眼神开始闪烁,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她!
“对了,听说,人家的本意,是要将她还给你的。要不,我先离开避一避?”
这么说着,安潇潇正在脱衣服的动作,也就停下了。
此时她只着里衣,而且里衣的带子也已经解开了,里面粉色的肚兜露出来一小半儿,只一眼,便能让人欲罢不能了。
看到澈公子仍然没有反应,安潇潇妩媚一笑,再接再励,“既然我已经遭人嫌了,还是先离开的好。”
说着,转身便去拿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衣服。
只是人才刚转过去,还没站稳呢,就觉得一阵天眩地转,人已经被他给摁到了床上。
“美人计,可不是这么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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