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涧玟是在晨光透过浅色的窗帘洒入卧室内的时候,睁开有些酸涩沉重的眼睛的。
这个在大部分时候都能够维持清醒的头脑的指挥官小姐用了几秒的时间来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当她感受到从全身四肢百骸传递而来的熟悉的酸软与沉重感的时候,立刻就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毕竟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感冒发烧对于她来说就如同是家常便饭一样,而发烧过后会有怎样的感觉,舟涧玟也早就铭记于心了。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她昨夜大约是又发烧了。
如果是在真舟家的话倒还好——至少真舟家除了她的舰娘之外,还有不少侍女;但是出门在外显然就没有在真舟家那么方便了。
看来昨夜她是让自家的舰娘们担惊受怕了。
舟涧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转动了一下在发烧过后显然是有些僵硬的脖子、试图察看身边的情况,但是入目的粉色却让她狠狠地皱起了眉。
昨夜伏在舟涧玟床边入睡的春野樱虽然从年龄来说还只是个少女,但在这个世界里她却已经是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了,而对于忍者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引起他们的警惕,越是陌生的环境和紧张的状态就越是如此。
此刻虽然是在舟涧玟的身边,但毕竟不是在真舟家,再加上担心舟涧玟的身体状况,所以原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的春野樱在感受到床铺上有动静后,立刻便惊醒了。
而她在坐起的同时,那对绿色的双眼也对上了舟涧玟的目光。
“您醒了,涧玟大人!”
春野樱那满是欣喜的话语自然没有被同样在这个房间内的维内托错过,昨夜最终是伏在桌边小睡的维内托原本就感受到舟涧玟所在的床铺上的动静,如今听到春野樱这么说,她想也没有多想地便起身来到了床铺边上。
随后就看见自家指挥官小姐一副虚弱、但的的确确是清醒着的模样。
舟涧玟看春野樱那熬红了的眼睛就知道昨晚这姑娘没少出力,虽然不太清楚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但舟涧玟却还是伸手抚摸了一下小姑娘那柔软的粉发,而后笑道。
“昨夜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吧。”
春野樱瞪着她那双都快赶上宇智波家的写轮眼的红眼睛看着自己的养母,在听到舟涧玟的话之后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紧接着便说道,“我先给涧玟大人做一下检查。”
这个舟涧玟亲手抚养长大的小姑娘在固执方面的程度一点儿都不输给舟涧玟本人,尤其还是在关系到舟涧玟的身体情况的事上,春野樱更是顽固到了能够令她身边的人退避三舍的程度。
舟涧玟也知道再这么继续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面对着顽固地表现出了“您要是不让我检查我就耗在这儿”的春野樱,舟涧玟最终只能叹息着退了一步。
“检查完了就去休息,”舟涧玟再度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然后收回了手老老实实地让自家闺女开始检查自己此刻的状态。
不过舟涧玟嘴上也没有歇着,开始和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面的自家小姑娘聊了起来,“是刚从雪之国回来么?”
正在查看舟涧玟是否还在发烧的春野樱点了点头,“昨夜原本只是在这个小镇上暂作逗留的,没想到在外面用完餐时看见了正在寻找医生的加贺小姐,这才知道涧玟大人也来到了这儿。”
春野樱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手,“已经退烧了,不过涧玟大人这几日千万不要再太过劳累了,病情反复会很麻烦的。”
舟涧玟点点头,正打算和小姑娘说自己其实也没有怎么劳累,结果就看见春野樱险些把自己的那双祖母绿的双眼瞪成了两个铜铃。刚退烧的舟涧玟一怔,结果就听到小姑娘又说道。
“像是对付「晓」组织成员的事涧玟大人也别太逞强了。”
也叫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的养母,如果换成了春野樱其他体弱多病还喜欢逞强、结果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垮的亲友——比如卡卡西班的任何一个成员,这个脾气火爆的小姑娘铁定已经骂开了。
没准还会让他们亲自用脑袋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师承纲手姬的铁拳。
舟涧玟已经不是忍者了不说,本身身体也不是很好,春野樱固然知道「晓」组织的存在太过危险,却也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养母居然会铤而走险到这个地步。
舟涧玟在听到春野樱的这番话之后又是一怔,随后她用一种非常幽怨的目光冲着站在春野樱身后的维内托看了过去,在维内托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之后,舟涧玟这才看向了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养女的身上。
“你都知道了呀。”
“若不是这次卡卡西班正好路过这里又正好遇见加贺小姐,涧玟大人一定会隐瞒我所有的事情吧。”
此刻春野樱的双眼依旧泛着红意,其中一部分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而另一部分则是恼怒自己的养母太不爱惜身体了。
舟涧玟从很早以前起就对女性的眼泪没有什么抵抗力,尤其还是这个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小姑娘的眼泪,舟涧玟看见春野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后立刻就有些乱了手脚,而后连忙说道:
“我不过是想做一些我应该做的、能够做的事。”
她不能和小姑娘说自己的情况——包括真舟涧玟的存在和她的存在的事、包括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包括她来到这个世界是有自己的任务的事。
舟涧玟这么说着,一边伸出了右手挥了挥,春野樱见状立刻蹲下了身,将头凑到了舟涧玟的床铺边上。
舟涧玟再度伸出只觉得有些沉重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粉发,随后笑道,“我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也很清楚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关于这一点,樱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性格的人吧?”
春野樱瘪着嘴点了点头,随后便听到舟涧玟又继续说了下去,“这也不是什么逞强,只是我也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这和是不是忍者的身份无关,再说句可能不怎么好听的,其实也和我是不是木叶村的一员没有关系。”
“这只是我出于个人目的和意愿的行动,虽说敌人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晓」组织,但我到底不是因为所谓的大义才与他们为敌的,”舟涧玟顿了顿,维内托见状立刻给她到来了一杯清水。
舟涧玟就着维内托的手将那杯水悉数饮下之后,这才继续对春野樱说道,“既然不是出于大义,自然不能宣之于口、更无法将其他人牵连在其中。”
春野樱很想问一句“难道白兰就可以了么”,但仔细一想白兰虽然和自家养母的关系微妙,但说到底也还是舟涧玟的同期,是当年一起上过战场的同伴,没准自家养母的私怨同样也是白兰的私怨。
于是这句话到了嘴边之后,又被她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既然涧玟大人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一定有您的考量在,”春野樱叹了一声气,最终还是退了一步——没办法,她说到底还是不可能和自己的养母比犟的。
因为在这一点上,她大约是必输无疑。
“不管村子那边和四代目本人究竟知不知道您此番出行的目的,反正我昨夜没有从维内托小姐那儿听到任何讯息,”这么说着,春野樱起身给舟涧玟又冲了一杯药剂,“但是这几天涧玟大人还是在这个镇上好好修养吧。”
小姑娘给自己灌药汤的举动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着些许赌气意味的,舟涧玟有些好笑地摇头接过了药碗,随后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
这些年里她什么样的苦药没有吃过?
再苦再涩的药剂她如今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喝下,就更别提这几贴由纲手姬亲自为自己准备的速溶性药剂的味道已经算是里面比较好的了。
春野樱看自己的养母把第二贴药喝下之后也安心了,“师父为涧玟大人准备的这贴药一日喝三次,大概喝两到三天就可以了。”
身为纲手姬的弟子,春野樱自然知道这份药是出自谁手、又是有怎样的功效。
“等过会儿我去一趟镇上的药店,再去给涧玟大人补充一些药剂,”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养母这一次外出究竟要走多久,但是从她担下的这份任务来看,大约不是三五天就能够回村的。
这一次她无法陪伴在舟涧玟的身边实属遗憾,但既然是遇见了,春野樱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能够为自己的养母做些事的。
“把单子给赤城她们就可以了,”舟涧玟看着春野樱那双熬红了的眼睛是说不上的心疼,“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等明天再赶路吧。”
原本打算给自家涧玟大人磨好药之后,就和卡卡西班的其他成员一起赶路回村的春野樱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次任务的时间还算充裕,只是可能要对不起其他人了。”
这个其他人指的自然是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至于临时被调遣进入卡卡西班的佐井……
“那个叫佐井的少年情况如何?”
她是比卡卡西班的成员要晚一些出村的,自然是知道那一日在演习场的生存演习的结果的,但是一个生存演习只能确认佐井的实力却无法推测出更多的内容。
毕竟更多有关他的个人情况,还是得从长时间的相处中揣摩出来的。
“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春野樱思索了一下,“虽然当日我们推断他可能是冲着鸣人体内的九尾和佐助的写轮眼来的,但是这次的任务过程中并没有进行任何的战斗。”
也就是说鸣人并没有动用九尾的能力,而佐助也没有使用写轮眼了。
“是么?”舟涧玟一听到春野樱这么说顿时就皱起了眉。
卡卡西班的运气不好……或者说是运气太好在木叶村里也算是有一定的名气的。
具体就表现在这个班的成员经常能够在出任务的时候,硬生生地地将一个c级任务变成a级任务;各种原本不会涉及到忍者之间的战斗的任务最终十有八||九会变成与其他忍者之间不死不休的对决。
各种普通叛忍都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偶尔遇见的s级叛忍才是豪华的怀石料理。
偏偏卡卡西班的成员们每一次都能够逢凶化吉,活着回到木叶进行任务汇报。
这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运气在木叶里也算得上是独树一帜了。
这一次虽说没有旗木卡卡西这个班长的存在,但是毕竟还加入了佐井,舟涧玟原以为他们四个在这次的任务中怎么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但没想到……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不说,居然还能够提前完成任务。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舟涧玟不觉得卡卡西班这次人品爆发是因为旗木卡卡西不在班上的缘故;如果说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遇上什么麻烦,那很有可能就意味着他们在回村的路上可能遇见什么。
舟涧玟不觉得这是自己多想了,实在是因为卡卡西班的运气才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舟涧玟那一下子就变了的脸色自然没有瞒过春野樱的眼睛,虽然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家的养母在听见他们此次一路顺利之后会露出如此微妙的表情,但她还是问道,“涧玟大人,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不,只是觉得佐井没有作妖有些奇怪罢了,”其实这也是舟涧玟感到奇怪的问题之一。
按照当日春野樱和纲手姬给旗木卡卡西下的诊断,他应该是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只能卧床静养,差不多就是卡卡西班结束了此次的任务回去进行汇报的时候——这也是波风水门会给卡卡西班这个任务的原因。
波风水门的意思也很简单,他大约也是猜出了白兰将佐井派来卡卡西班的目的,所以想借着卡卡西进行修养的这段时间索性将鸣人等人派出去,然后对不能和「根」部的人员进行联系的佐井进行单独监视。
既然佐井能够监视鸣人和佐助,他自然也能够受到春野樱的监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又能够想到七班里看似最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是七班的另一个大脑?
这也就是任务的地点为什么会是遥远的雪之国、而任务的内容是采摘草药的原因。
因为只有这样,七班才能够真正里远离木叶;而也就只有这样,是小队中唯一一个医疗忍者春野樱才能够成为队长、更好地运用她手中的权利。
“说起来,白兰和佐井进行接触了么?”
一想到佐井的出身,舟涧玟自然忘不了他的那位直属上司如今也在此处的事。
昨夜她因为高烧失去了意识,无法察觉到白兰和佐井那边的动态,如今也就只能希望维内托等人当时能够机灵一些了。
“接触了,”身为舟涧玟秘书舰的维内托自然知道自家指挥官小姐在想些什么,“当时我让原本在港区的海伦娜到暗中去监视了,倒也让她听到一些内容。”
“但是佐井对白兰汇报了卡卡西班在此次任务中的一举一动,只是白兰的回应看起来有些奇怪……”维内托皱着眉回忆着海伦娜当时的汇报内容,“他并没有怎么在意七班成员的行为,倒是问了佐井一个问题?”
春野樱在听到佐井对白兰进行汇报的时候,倒也没有露出太多异样的表情。
佐井本人的性格不太讨喜、而他的上司又是她不喜欢的白兰,这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到她对他的评价。不过在这次的任务过程中,她已经尽量地使用客观的角度去评价佐井了,但是结果……
她只能说如果佐井不是白兰的部下的话、如果不是怀揣着别的目的加入卡卡西班的话,他们和这个毒舌少年大约能够产生一种新的相处模式。
只可惜……
所以如今在听见佐井对白兰进行汇报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是早就猜到的事,又怎么可能会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倒是舟涧玟,在听到了白兰对佐井提出问题的时候来了兴趣,“他问了什么?”
“白兰问佐井,是否愿意正式地加入卡卡西班。”
一听到维内托转述的内容,春野樱的表情是第一个改变的,而令她面色大变的原由也非常的简单,自然是因为白兰的那番话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至少对于她来说,卡卡西班的成员就只有身为队长的旗木卡卡西,还有她和鸣人、佐助四人。
或许卡卡西班的成员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由暂时各奔东西——就比如在之前的三年里大家各自进行自己的修行那样,又或许是因为任务的需要临时调入其他的班中。
但是无论如何,卡卡西班——第七班都是只有他们四人存在的整体,是无法再融入其他人的存在。
「根」部出身的佐井怀揣着监视的目的临时加入卡卡西班已经是让他们感到不满了,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临时的,等到卡卡西老师身体好转之后,卡卡西班便还是只有他们四人。
到时候就算他们和佐井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大约也只能和他说再见。
不过春野樱到底还是头脑清醒的人,就算她再怎么感到不满、再怎么产生怨怼,这样的情绪也不是冲着本身就是身不由己、只能听人调遣的佐井去的。
毕竟罪不在他。
所以她不满的对象,自然是说出了这句话的白兰。
舟涧玟在听到维内托的话之后,也是变了脸色——只是她不像对七班拥有深厚感情的春野樱,所以她在以自己对白兰的了解程度解读了这句话之后,反倒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先别恼,”注意到了春野樱的恼怒与不满,舟涧玟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再看向了维内托,“你先说说佐井是怎么回答的。”
“我没恼佐井,毕竟他是「根」部的成员、很多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春野樱舒了一口气、尽量地让自己看起来心态平和,“只是我实在不懂白兰先生是怎么想的。”
“白兰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在。”
舟涧玟笑得意味深长,而维内托也在此刻适时地说道,“佐井的回答是,他的确很喜欢七班的氛围,但是他同时也觉得自己和七班的氛围格格不入,所以等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还是回「根」部比较好。”
舟涧玟一听到佐井的回答之后,脸上的笑意便更浓了,“看来那个叫佐井的少年这些天和你们相处得还算不错。”
春野樱没有回答,此时她的心情是说不上的复杂。
在雪之国和佐井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至少她并不怎么讨厌佐井本人,但对于他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兰却是下意识地抵触。
看见了自家闺女的这个反应,舟涧玟只是笑着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看来白兰这手玩得还挺不错的。”
舟涧玟的话让维内托和春野樱是说不出的惊讶,而看见她们那讶异的表情,舟涧玟只能说白兰这手玩得实在是高。她想了想,首先是陈述了一个在她听见白兰对佐井提出的疑问后,便已经想到的答案:
“看来海伦娜昨夜的行动还是没能瞒过白兰。”
舟涧玟的这一句话,便是在告诉她们海伦娜的偷||听行为已经被白兰给发现了。
不过说来也是,白兰在他原本的世界里就是boss级别的存在——虽然之后一不小心被平行世界的自己给坑了;而在这个世界里,他更是成为了耳聪目明的忍者,怎么可能瞒得过反侦察力极高的他?
“所以说白兰的那句话是故意说给维内托听的?”
舟涧玟想了想,“这个倒也不尽然,以白兰的性格虽然会将计就计地利用海伦娜传递一些假消息来迷惑我们,但是从他对佐井提出的这个问题来看,这未必不是他想对佐井说的真心话。”
维内托在一瞬间便解读出了舟涧玟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让佐井选择是否加入卡卡西班,这个问题的本身和答案都能够对我们这边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舟涧玟点了点头,“昨天他大约也看出了一些什么,所以才会在海伦娜在场的时候对佐井抛出了这个注定会被我们这边知道的问题,让他的问题和佐井的答案一并传到了我们这儿来。”
“「根」部的人被下了禁咒,无法向外人透露有关「根」部内部的消息;而向白兰先出所有忠诚的他们,同样也无法向白兰撒谎,”当然,就算撒谎了也会被白兰一眼看穿。
“佐井的答案不是假的,但正是因为这个真实的答案,才会打动到卡卡西班的成员。”
毕竟卡卡西班的成员无论平时究竟是冷静还是冲动,都是一些真性情的人,都容易被这种发自肺腑的话语所感动。
这一点漩涡鸣人是这样,春野樱也是这样。
舟涧玟看向了自家的闺女,“在听到白兰的问题的时候,你大约产生了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吧?虽然并不是冲着佐井去的,但是也产生了佐井虽然很好、但无论他是否出身「根」部都不愿意他加入卡卡西班的想法。”
春野樱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
“那么当你听到佐井的回答之后,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我当时在想,如果佐井不是白兰的部下就好了……诶?”春野樱刚说完自己的反应,顿时就瞪大了双眼,“涧玟大人,难不成您的意思是?!”
“白兰大约打着想要借着佐井的回答来打动你们、然后正式地接纳他的主意吧。”
由自己的问题带来的抵抗情绪、对比佐井的回答带来的感动,如此一招欲扬先抑实在是玩得漂亮。
“至于你们最终是否接纳佐井,倘若接纳了他之后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被佐井的答案感动到的你们大约是不会在此刻去细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