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奇怪地问道:“地方上的诸侯交兵,难道朝廷就不干涉吗?”
陈狼道:“我们都是才得到消息的,朝廷应该还没有得到消息。这场战争应该不会持续很久,一旦朝廷命令他们罢兵,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的。至少现在不敢。”随即对三将道:“此事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不用过多关注。”三将点了点头。
两天之后,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陈狼便带着十几个卫士赶到了洛阳。此时的洛阳城还十分的寂静,除了早起打扫街道的官役之外,便只有像陈狼这样早早赶去上早朝的官员了。朝廷规定,凡在京城的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必须按时上早朝,若无故缺席,会被治以欺君之罪。街道上,武将骑马,文官乘车,马蹄声哒哒,车门声嘎嘎,大家都在朝皇宫汇聚。
当陈狼来到大殿的时候,恢弘壮丽的大殿上已经聚集了好些个文武官员了,大家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着。
陈狼看见黄埔嵩和朱儁,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臣正聚在一起说话,便上前打招呼道:“黄埔将军,朱将军!”两人见是陈狼,回了一礼。那个陈狼不认识的大臣问黄埔嵩朱儁道:“这位将军面生得很?”黄埔嵩道:“他便是我当日跟卢兄说过的那位年轻有为的将军,陈狼,如今已经是羽林军鹰扬将军了。”原来那位陈狼不认识的大臣,便是卢植,当日平定黄巾之『乱』时,陈狼与其失之交臂,因此并不认识。
卢植听说是陈狼,皱起眉头来,打量了陈狼一眼,哼了一声,道:“一表人才,奈何从贼!”语落,便往别处去了。陈狼被卢植这一通数落弄得莫名其妙。黄埔嵩和朱儁都神情有些不自然,朱儁道:“小兄弟别见怪,卢大人就是这样一副脾气,从来都是嫉恶如仇的!”
陈狼苦笑道:“我倒没有见怪,只是听朱大人这话的意思,这么好像我变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似的?”朱儁连忙解释道:“倒不是这个意思!”看了一眼陈狼,道:“小兄弟之所以能够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恐怕那太监张让出力不少吧?”
陈狼登时明白了,闹了半天,这些大臣把自己当成是太监一党了!不过这件事情恐怕是说不清楚的。
黄埔嵩道:“小兄弟,董国舅来了,我们失陪了。”说着,两人朝陈狼拱了拱手,急急离开,去迎接一个刚刚进门的中年人去了。
陈狼笑了笑,暗道:看来老子现在也是『奸』臣一伙的了。
“陈兄!”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陈狼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白面长须,国字脸,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的男子满脸笑容地大步过来,竟然就是当日剿灭黄巾军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曹『操』。
曹『操』走到陈狼面前,抱拳笑道:“当日一别,陈兄风采依旧啊!”
陈狼回了一礼,笑道:“孟德兄是风采更胜往昔了!”
曹『操』哈哈笑道:“见笑见笑!”
陈狼看了一眼远处的黄埔嵩等人,自嘲似的对曹『操』道:“我现在可是『奸』人一党,孟德兄与我说话难道就不怕惹得一身臊吗?”
曹『操』呵呵一笑,“陈兄若是『奸』人一党,那我曹孟德岂不就是正宗的『奸』人?要知道我曹『操』的祖父正是中常侍曹腾!”曹腾其实并非曹『操』的亲生祖父,曹腾是个太监,也不可能有后代,曹『操』之所以是曹腾的孙子,那是因为曹『操』的父亲曹嵩是曹腾的养子,因此曹『操』便成为了太监的孙子。曹『操』的亲生祖父是夏侯睿,也就是夏侯氏,这也是为什么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属于曹『操』亲族的原因。
陈狼见曹『操』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世,不禁抱拳道:“曹孟德果然非常人!如此胸襟,令人钦佩!”
曹『操』看了陈狼一眼,道:“当初我一见到陈兄就感到亲近!因为我觉得陈兄和我很像,都是胸怀大志的大丈夫!同时也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拘小节的真英雄!”随即瞟了一眼远处的黄埔嵩等人,眼神中流『露』出嘲弄之『色』,道:“许多大臣整天执着于所谓正邪之防,做事不懂变通,能成什么大事!天下本没有绝对的正,也没有绝对的邪,正若把持不定便会变成邪,邪若应用得当便能成为正,只要能够匡扶天下,什么样的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与宦官结交那算什么!”陈狼只感到曹『操』这番话大对自己的胃口,微微一笑。
曹『操』道:“我和陈兄神交已久,却还未有机会一起喝酒。择日不足撞日,不如今天散朝之后你我便去酒楼喝一杯酒如何?”陈狼笑道:“正合我意!”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出来,一甩拂尘,扬声道:“陛下驾到!”
众人闻言,连忙停止了说话,各就各位。原本熙熙攘攘的大殿之上立刻安静了下来,文武两班分列左右,垂首恭候。珠帘动处,只见一位身着龙袍头戴珠冠的中年人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出来,登上台阶,坐到了龙椅上。
“诸位爱卿平生!”陈狼听见一个有气无力的中年男子声音。众大臣谢恩,抬起头来。陈狼这时才看清楚皇帝的样貌,不由吃了一惊。原来眼前这位大汉皇帝虽然年不过三四十岁,却面容憔悴,颧骨高神,双眼无神,佝偻身体,显然就是一副酒『色』过度行将朽木的模样!这样的皇帝这么能够领导大汉帝国啊!陈狼突然感觉,出『乱』子才是正常的,不出『乱』子那才是奇迹!
皇帝朝张让使了个颜『色』,张让当即扬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左列武将之首的那个身材雄伟的武将当即出列,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皇帝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是,是何爱卿啊,说吧。”原来这位出列的武将便是当前最位高权重的人物,大将军何进。
何进道:“陛下,天下大事莫过于国祚的延续,皇储不定,天下人心都不安定,因此立储之事不能再耽搁了,请陛下早早决断,立大皇子刘辩为太子,以天下万民之心!”好些个大臣和将军都出列附和。
皇帝面『露』不悦之『色』,道:“此事朕还要细细考量一番。”
何进急忙道:“陛下不可迟疑不决!”
右列为首的那个大臣当即出列,正是先前黄埔嵩口中的那位董国舅。只见董国舅冲着何进愤怒地质问道:“大将军这是要『逼』宫吗?”何进闻言,不禁心头一凛,慌忙跪下请罪道:“陛下明鉴,臣只是忧心国事,绝不敢有丝毫冒犯之意!”皇帝面『色』少霁,道:“大将军忧心国事是好的,不过立储之事乃是朕的家事,大将军就不要过多置喙了!大将军就做好该做的事情!”何进唯唯诺诺。
皇帝流『露』出倦怠之『色』,朝站在前面的那个太监使了个颜『色』。后者会议,当即扬声道:“陛下圣体违和,议事就此结束,退朝!”众文武本还有事启奏,然而见此情形却也不敢强行上书了,纷纷三呼万岁退朝去了。
曹『操』和陈狼走在一起,拉着陈狼来到了城中一座十分恢弘的酒楼外,只见酒楼的牌匾上写着‘杜康楼’三个大字。
曹『操』指着酒楼笑道:“这杜康楼是洛阳城中最有名的酒楼,菜肴自不必说,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是它的酒水!”说着曹『操』的脸上流『露』出了无限陶醉之『色』,“杜康美酒,醉人心魂啊!”随即便将陈狼拉了进去,来到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小二来到两人身边,笑着对曹『操』道:“曹大人您早!”陈狼见那小二同曹『操』十分熟络的模样就知道,曹『操』肯定是这座酒楼的常客。
曹『操』道:“一坛杜康酒,几碟下酒的小菜。去吧。”小二应诺一声,匆匆下去了,片刻之后便送上来了一坛美酒几样小菜,说了声慢用,便下去了。
曹『操』迫不及待地拍开泥封,陈狼登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与之前喝过的酒完全不同,也与后世的白酒完全不同,只闻那酒香就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神情,随即抱起酒坛给陈狼和自己都满斟了一碗。放下酒坛,拿起酒碗来,仰头一饮而尽,闭着眼睛,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陈狼也拿起酒碗,一口干了,登时感到浓郁的酒香好像把自己的灵魂都给托起来了似的,禁不住感叹道:“好酒!好酒!”陈狼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曾经喝过的五粮『液』,只觉得那五粮『液』与这杜康酒相比,简直就是糟糠之水一般。
曹『操』见陈狼也是一副陶醉的模样,哈哈一笑,拿起酒坛来又给两人斟满了,两人不停地喝着,不知不觉便各自都喝了五大碗酒了。这时,陈狼感到了这杜康酒另外一种特『性』,他没有平常烈酒那种强烈的感觉,却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有了几分醉意,这酒貌似柔和,其实酒劲十分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