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狼哈哈一笑,“这位‘圣人’考虑问题也真是够奇葩的。我记得他还说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概意思,就是好比我不想被人杀,所以我就不能去杀人。呵呵,这种想法貌似有理,其实非常荒谬。就好比绵羊不想被老虎吃掉,所以绵羊希望老虎也能有此是想而不去吃自己这头绵羊。这是懦弱废物的观点,试想绵羊不想被老虎吃掉而宣扬仁义,老虎就会不来吃你这头绵羊了吗?老虎既然能轻轻松松获得绵羊的血肉,他何乐而不为呢?从古到今还从未见过免用能用仁义感化老虎的!绵羊若不想被老虎吃掉,不是靠行仁义寄希望于老虎大发慈悲,而是应该让自己脱掉绵羊的外衣变成更加凶猛的老虎,只有比老虎更凶猛的老虎才能免于被老虎吃掉的悲惨命运!”
“回过头来。这圣人说什么安守本分,不能有非分之想,这岂不是让为上者可以为所欲为,而平民百姓就只能任由宰割?这样的安宁是真正的安宁吗?百姓们像牛羊一样被上位者轻松宰割,还要感激上位者的恩德,这不是百姓的安宁,这是统治者的安宁!这公平吗?”
蔡琰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了,心中翻江倒海,因为陈狼这番话完全颠覆了她以往一直确定的道德。
陈狼笑道:“当年汉武帝之所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非因为儒家有什么治国安邦的秘术,而仅仅只是因为儒家倡导的等级观念特别有利于汉武帝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百姓的目的!说白了儒家那一套以等级观念为核心的道德,不过就是帮助统治者奴役老百姓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蔡琰心头一震。
陈狼笑道:“蔡小姐忧国忧民令人敬佩。不过也别被某些人的观点左右了思想,应该有自己的思想。这个天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圣人,所谓圣人的话,不过就是某些人自己的观点罢了,并不是什么金科玉律天道至理,有可能是对的,也有可能是错的!蔡小姐你说我说得对吗?”
蔡琰心里『乱』作一团,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狼笑道:“好了,今天是蔡大学士生辰大喜,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了。”扭头对陈宫道:“公台,你来做一首诗,以祝贺大学士生辰之喜!”
陈宫笑道:“既然主公有命,那在下便献丑了!”想了想,便『吟』了一首恭贺寿辰诗词。大家不再说什么天下大事,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
……
夜『色』深了,陈狼和陈宫已经离开了蔡邕的府邸,走在回大将军府的街道之上。此刻已经是深夜,不过洛阳的几条主大街上却依旧十分热闹,大部分酒楼茶馆还没有关门,行人往来如织。
陈狼被夜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不禁感叹道:“究竟虽然不大,喝多了还是挺上头的!”
一旁的陈宫一脸佩服地抱拳道:“今日听主公一席话,真是振聋发聩,胜读十年书啊!”
陈狼笑道:“公台过奖了。我只是很讨厌儒家罢了。”
陈宫点头道:“属下深有同感,儒家满口仁义道德,虚伪嘴脸十足!实在让人厌恶!”陈狼哈哈大笑。
而此时,在蔡琰的绣楼外,蔡琰正坐在湖泊边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发呆。蔡邕过来了,看见女儿正坐着发呆,心中好奇,叫道:“琰儿!”
蔡琰回过神来看向蔡邕,无精打采地叫道:“父亲。”
蔡邕走到蔡琰身旁,坐了下来,笑问道:“在想什么呢?”
蔡琰皱起眉头,有些气恼地道:“他太让我失望了,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大英雄!没想到他竟然,他竟然……”蔡琰一副伤心又失望的模样。
蔡邕抚着下颌长髯呵呵一笑。蔡琰正在烦恼,见父亲竟然发笑,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拽住了父亲的胡须,嗔道:“你不陪我好好说话,还笑!”
蔡邕连忙求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蔡琰放开了父亲的胡须,没好气地道:“你说他为什么是那样的人?”
蔡邕又想笑,可是一想到刚才的教训,便赶紧打住了。道:“琰儿啊,我看你是误会他了!”
蔡琰没好气地道:“他自己都说是为了荣华富贵美人财富了,怎么说是我误会他了?”
蔡邕笑道:“你啊,『逼』近是太年轻了。从古到今,凡是真正的大英雄有哪个会说自己是英雄的?凡是自诩英雄的,通常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小人!想大将军当日沙场之上率领数百骑血战数万匈奴骑兵,才使得我们和那么多百姓得以逃脱大难!如此不顾自己的『性』命其实沽名钓誉的小人做得到的?”蔡琰听到这番话,只感到非常有道理,不禁点了点头。
蔡邕笑道:“我看大将军他啊,有些腼腆呢!”
蔡琰禁不住扑哧一笑。随即难以接受地道:“照父亲这么说的话,大将军他岂不是真的是认为只有造反才能救这个天下!”
蔡邕抚着胡须笑道:“大将军是大英雄,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的见识怎及得上大将军?就不要替他『操』心呢!”蔡琰听到这话,只感到心中豁然开朗了,不禁笑道:“父亲说得对!我这可是自寻烦恼呢!”
第二天一大早,大将军府的后院中,啪啪啪啪的大响便连绵不断,其间还夹杂着人的呼喝声。原来是陈狼和赵云在后院里切磋武艺。陈狼使的是青龙偃月刀,而赵云用的是龙胆银枪,只见刀光闪烁,枪起如龙,两人好似龙争虎斗,战得十分激烈!在一旁观战的娟儿紧紧地握着拳头,满脸的紧张之『色』!
两人斗了超过一百回合,陈狼渐渐显得左支右绌起来!陈狼突然向后一跃跳出了站圈,叫道:“不打了,不打了!”赵云收枪而立,面『露』笑容。
娟儿赶紧奔到陈狼面前,双手将一块『毛』巾呈给陈狼。陈狼拿起『毛』巾,一边擦汗一边笑着对赵云道:“子龙的武艺果然厉害!要不是练武切磋的话,我恐怕已经死掉了!”
赵云抱拳道:“主公武艺精湛,便是生死相搏,末将也未见得能击败主公!”
陈狼哈哈大笑,“你和云长一样,明明能胜我却都不承认。”随即心头一动,问道:“子龙,你和云长切磋过吗?”赵云点了点头,“练过两次。”陈狼大感好奇,问道:“如何?是子龙强一些,还是云长更胜一筹?”赵云道:“两次我们两人都战到超过两百回合不分胜负。云长力量更胜我一筹,不过我的速度却超过了云长。”
陈狼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两个果然是势均力敌啊!”
李衮从外面奔了进来,抱拳道:“大将军,李榷大将军求见!”
陈狼皱眉道:“他来干什么?”赵云道:“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主公却不能不见。”陈狼笑了笑,对李衮道:“带他去大厅,我马上就来。”李衮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陈狼穿上衣袍,在赵云的陪同下来到大厅。见到了憋着怒气的李榷,笑道:“李大将军可是稀客啊!今日到访不知有什么事情?”说着走到上首坐了下来。赵云站在左首处,看着李榷。
李榷忍不住气愤地道:“我身为太师认命的大都督,负责监察洛阳一切军政事务,大将军可知道?”
陈狼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榷气愤地道:“可是今天我要去看库房,那关羽竟胆敢阻拦我!此事是你授意的吗?”
赵云喝道:“放肆!大将军为正,李将军为副,李将军竟敢直呼‘你’,这是身为下属的礼节吗?”李榷大为恼火,然而被赵云抓住了小辫子,却发作不得,只得朝陈狼抱拳道:“属下失礼了,还请大将军见谅。”
陈狼摆了摆手,“李将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至于你说关羽阻止你巡查库房的事情,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我曾经下令有关方面,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入库房。”
李榷道:“太师授予我监督之责,……”
陈狼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你有权。”随即对李衮道:“派人通知关将军和库房方面,不可再阻止李大将军行使权利了!”李衮抱拳应诺,下去了。
陈狼看向李榷,问道:“李大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
李榷气得要死,却无法发作,朝陈狼拱了拱手,转头离开了。
赵云担心地道:“这李榷就是个小人,只怕会在太师面前进献谗言。”陈狼笑道:“他要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吧!”
李榷从大将军府出来,回到自己的府邸。再也忍耐不住,怒声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陈狼不过就是鹰扬将军,官职怎及得上我这车骑大将军,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张龙汤兰吓了一跳,张龙连忙道:“大将军冷静啊!这里可是那陈狼的地盘啊!”李榷忍住了一肚子怒气,禁不住道:“原本以为来洛阳是个美差,没想到如此憋屈,处处受制于人,我想要太师请命离开这里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