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向小二要了几样小菜和酒水,小二应诺一声下去了。
李儒十分忧愁地道:“文和啊,太师本来是要将大小姐嫁给鹰扬大将军的。可是刚才我去见太师的时候,太师却突然又变卦了,要将大小姐嫁给牛辅了!真不知道太师究竟是怎么想的?”
贾诩笑道:“把的大小姐嫁给鹰扬大将军未见得是一招好棋,太师如今的决定也未见的就是昏招。”
这时,小二送上来了酒菜,道了声慢用,退了下去。
李儒没好气地道:“文和这话是何意?那陈狼与大小姐之间显然两情相悦,若陈狼不能如愿,岂不是会怀恨在心?”
贾诩给李儒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上了酒水,拿起酒杯来准备喝酒。李儒心中焦急,伸手过去按下贾诩的家酒杯,没好气地道:“别喝酒了,你快给我说清楚!”
贾诩呵呵一笑,道:“似陈狼那样的人物,李大人难道认为一个和亲的小手段能够起到多少作用不成?”李儒皱眉道:“陈狼若是取了大小姐,便是太师的女婿了,身为女婿难道能背叛自己的岳父不成?”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会不会背叛得看两者之间的利益和追求是否会融为一体。至于女婿不能反叛岳父那只是儒家无聊的道德观念罢了,对于纵横天下的鹰扬大将军能有多少约束力?更何况我看鹰扬大将军对于儒家是十分反感的,更加不会遵守那样的道德!”顿了顿,“不过太师先前决定嫁女给鹰扬大将军如今却反悔,也实在不妥。虽说和亲手段不能改变什么,但以此彰显对于鹰扬大将军的信任和宠爱也是有利无害的啊!如今自食其言,终究不是好事。”
李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急忙问道:“文和可有办法挽回此事?”
贾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摇头道:“没办法。”
李儒一惊,“连你都没办法?”
贾诩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办法的。其实如今这样的情况是在所难免的。太师这个人亲疏观念还是非常重的。牛辅在太师发迹之前就跟随了太师了,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如同太师的儿子,相比之下,陈狼自然就不如牛辅亲切了。况且陈狼还曾经与西凉军对抗,不久前还杀了太师的亲弟弟董旻大人。太师虽然嘴上从未说过,在心里却是一根无法移除刺。所以就不难理解,太师为何最后还是要决定将大小姐嫁给牛辅了。其实太师心里一直都把陈狼当作敌人,一直都在防备着鹰扬大将军。不过太师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李儒紧皱着眉头。
贾诩把杯中酒干了,放下酒杯,笑道:“其实也难怪太师如此忌惮鹰扬大将军。像鹰扬大将军那样的人物,横空出世,惊艳绝伦。从古到今恐怕都没有能够驾驭得了那种人物的人主!”
李儒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说陈狼胸怀大志?”
贾诩笑道:“他是不是胸怀大志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他傲气冲天,不会服从任何权威!在他的眼里,三皇五帝什么的也不过就是凡人罢了!”见李儒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哈哈笑道;“李大人何必为此事烦恼。”拿起酒瓶为李儒的酒杯斟满了,道:“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此事太师的决定也未见的就是错,大人就不必在太师面前说此事了,免得惹来太师的不快。”
李儒心头一凛,抱拳道:“多谢文和提醒!”
贾诩拿起酒杯,仰头干了,一脸陶醉的神情。李儒也拿起酒杯来干了。
王允从洛阳回到了长安。第一件事便是来拜见董卓。
董卓见到王允,笑道:“王大人这一路真是辛苦了!”
王允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拜谢道:“多谢太师关怀,这一路上倒也不算辛苦。”
董卓问道:“王大人在洛阳可见到了鹰扬大将军?”
王允点头道;“见到了。下官到大将军府做客,见大将军在大厅上首绘制了太师的画像,议事之时,总是率领众将官员先拜见了太师的画像然后才开始议事。下官问大将军为何如此?大将军说:太师恩德比天高比海阔,每日一拜,犹嫌不够表达对太师的感激之情呢。”
董卓不禁欢喜地道:“他能如此总算没有枉费我的恩情了!”
王允突然从袖笼中取出一柄匕首来。众人见状吓了一跳,立在董卓身旁的吕布立刻竖起眉头来。
王允双手捧着匕首,道:“这是鹰扬大将军祖传之七星宝刀,特让老朽带来献给太师。”吕布见他只是献刀,不禁暗自自嘲自己太过紧张了。走了下去,接过七星宝刀,转呈给了董卓。
董卓接过宝刀,见刀鞘平平无奇不禁微皱眉头,拔出刀来,只见寒光一闪,不禁流『露』出讶异之『色』。挥刀朝案几一角砍去,只听见嗤啦一声轻响,匕首一斩而过如斩绢帛一般,案几一角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董卓不由得惊叹道:“宝刀!真乃宝刀啊!”吕布等人一惊之下一起抱拳道:“恭喜太师得此宝刀!”董卓高兴不已,道:“鹰扬大将军的心意我收下了!”
董卓想起一事,皱眉道:“可是李榷却传信来说,鹰扬大将军多有不敬我的言行,这是怎么回事?”
王允笑了笑,道:“太师啊,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李榷大将军和鹰扬大将军,同在洛阳,相互之间发生龃龉那也是难免的事情!我想李榷大将军应该是不满鹰扬大将军官职比自己低,却为洛阳正官,而他却只能屈居为副。”
董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王允道;“太师,下官以为,将两头猛虎放在同一个地方迟早是会出事情的,应当将他们分开才行。”
董卓道:“既如此,那就把李榷调回来吧。”王允暗喜,拜道:“太师英明!”董卓哈哈大笑,令李儒以他的名义修书传令李榷即刻率领麾下西凉军返回长安。李儒领命。
董卓的调令传到了洛阳,李榷见太师下令自己率领麾下西凉铁骑返回长安,不禁大喜过望。当即召来女巫,厚加赏赐,然而对于真正出主意的张龙汤兰等人却丝毫没有奖赏。
散会后,张龙汤兰离开大将军府回自己的住处。汤兰忍不住埋怨道:“我等日日夜夜为大将军劳心劳力,可是大将军却只感激女巫,丝毫不感念我们的辛苦,实在让人失望。”张龙叹了口气,道:“谁叫大将军信任女巫不信部下呢!唉!”
李榷即日便率领麾下西凉铁骑启程返回长安了。回到长安之后,董卓便令李榷与牛辅,徐荣一道统领留在关中的西凉军。
话说郭汜等率三十万大军围攻张掖许久,耗费钱粮无数,可是依旧没有奏凯,董卓不禁焦躁起来,多次派人敦促郭汜尽快攻陷张掖擒拿马腾韩遂。郭汜感觉到了董卓的不满,心中惶恐不已,不断催军猛攻,可是马腾韩遂军却拼死抵抗,郭汜方面损失了不小却依旧不能取得突破。
这天夜里,有一天的猛攻结束了,郭汜方面依旧没能取得多少进展。郭汜在大帐中怒不可遏地道:“三十万大军攻了这么久?居然始终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真是一群饭桶!”
众将大为不满,张济抱拳道:“大将军,将士们都已经尽力了,可是敌军太过顽强,一时之间难有进展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郭汜大怒,喝道:“你还敢狡辩!”
张济心中不服气,不过见郭汜正在气头上,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郭汜把手一挥,没好气地道:“都给我出去!”
众将朝郭汜一拜,鱼贯离开了大帐。张济回到自己的营地,一个身材高大形象威武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拜道:“叔父。”原来此人便是张济的侄子,张绣。
张济坐了下来,气恼地道:“郭汜无能,攻不下张掖,却拿我等出气,实在可恨!”
张绣皱眉道:“这些天,大家都已经拼尽全力了,各军的死伤都不少,难道郭汜都没看见吗?”张济哼了一声,“他哪管这些!”随即问道:“我们的兵马这些天折损了多少?”“回禀叔父,我们的兵马三天之内就折损了五千多人!这仗可不能这么打下去了!那马超骁勇无双,麾下官兵又人人用命,这样打下去就算打下了张掖,我们也将损失惨重!”
张济没好气地道:“我当然知道,可是郭汜他绝不会管这些!”随即疲惫地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张绣应诺一声,出了大帐,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看见一骑快马冲入了军营,直朝郭汜的大帐奔去。张绣心中好奇,来到辕门处,指了指那个奔到大帐门口下马的骑士,问把门的士兵道:“那是什么人?”士兵道:“那是从长安来的信使,好像是李肃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