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宴散后,蒯越来到刘表的寝室拜见刘表,道:“属下有一件事情一直以来都忘了。”随即将先前在洛阳时皇帝赐给他的一条玉带呈给了刘表,道:“主公,这是属下觐见陛下的时候,陛下亲手赐予主公的一条玉带!”
刘表接过玉带,笑道:“我没有见过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记得我!”
蒯越笑道:“陛下可是尊称主公为皇叔啊!”
刘表不禁感到有些亲切,抚着胡须笑了笑。
蒯越想起当初皇帝交给他玉带时曾经交待的话,于是抱拳道:“陛下当初赐给玉带的时候曾经格外叮嘱过属下,要属下和主公细细观看!”
刘表一愣,皱眉问道:“这话似乎话中有话啊!”
蒯越点头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看了一眼刘表手中的玉带,道:“属下觉得陛下赐给的这条玉带中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刘表点了点头。随即拿双手仔细抚『摸』了一遍玉带,感觉不出有什么。蒯越从案几上拿来了一盏油灯,放在刘表面前,道:“若有东西,照一照应该能够看出端倪!”刘表当即将玉带凑近油灯的灯火,对着灯火观看,这一下果然看见玉带中隐隐约约藏着写着字的布条,两人眼睛一亮,刘表叫道:“果然有东西!”随即从床榻边拿来一柄匕首,将玉带铺在面前,拿匕首小心翼翼地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布条一角。刘表连忙放下匕首,慢慢地将布条抽了出来。拿在手中一看,竟然是一条写满了字的布条。
刘表仔细看了起来,蒯越则就着刘表的手观看,面『色』陡然一变,惊叫道:“这,这是陛下的密旨!陛下竟然,竟然……!”
刘表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地道:“陛下竟然给我下了这样一道圣旨!这可叫我如何是好!”蒯越皱眉道:“此事暂且放下,以后再说吧!”刘表点了点头。
一身宫装的蔡夫人领着一个端着食盘的婢女走了进来,见刘表和蒯越神情有些异样,不禁问道:“你们怎么了?”
刘表连忙把密旨收入了衣袖,笑道:“是夫人啊!你怎么还没休息?”
蔡夫人转身从婢女的手中接过一碗莲子羹端到刘表面前,微笑道:“我见夫君还未歇息,因此特命人准备了一碗莲子羹来给夫君补补身子。”
刘表接过莲子羹,笑道:“真是多谢夫人了!”随即便吃喝起来。蔡夫人看见刘表的袖笼中『露』出布条一角,想到刚才刘表慌忙把一块布帛藏进袖子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狐疑起来,暗道:这老不死的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当天睡觉的时候,蔡夫人准备服侍刘表tuo衣就寝。刘表却道:“今天我想要独个儿睡觉,想一些事情。夫人便去绣楼歇息好了。”蔡夫人暗骂道:老不死的肯定是怕我看见那条布帛,如此瞒着我,难道是要对我不利?我一定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蔡夫人不动声『色』,微笑道:“夫君既然要想事情,妾身便不打扰夫君了。妾身告退,夫君早些歇息。”刘表点了点头,蔡夫人款款离开了卧室,亲手关上了房门。
刘表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从袖笼中取出那道密旨,看着,眉头紧紧地皱着。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密旨仿佛了床边的一只红漆盒子里。刘表并不知道,蔡夫人此刻就躲在不远的窗户下将他的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
另一边,陈狼回到临时住处,准备休息。就在这时,典韦奔进来禀报道:“主公,刘琦公子来了。”
陈狼稍作思忖,道:“请刘公子进来!”典韦应了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领着一位身着便服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进来了,此人正是刘表的大公子刘琦。
刘琦一见到陈狼,立刻拜道:“见过鹰扬大将军!”
陈狼笑道:“刘公子不必多礼,请坐!”两人坐了下来。陈狼问道:“刘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刘锜笑道:“在下已经接到了家父的命令要在下全力保证大将军的粮草供给。在下已经准备妥当,因此特来向大将军请示。”
陈狼抱拳道:“多谢刘公子!”刘锜连忙回礼道:“不敢不敢!大将军仗义救援,荆州的安危全仰仗大将军,应该是在下拜谢大将军才是!”
陈狼笑道:“你我不是腐儒,就不必学那一套繁文缛节了!”刘琦笑着点了点头。
陈狼道:“大公子既然已经准备好了粮草辎重,就请在三天之内把粮草辎重运到华容道,筑寨屯集。”刘琦抱拳道:“谨遵大将军号令!”随即站起来道:“若大将军没有别的吩咐,在下便立刻去办了!”陈狼点了点头。刘琦朝陈狼抱拳一拜,匆匆去了。
陈狼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刘琦匆忙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喃喃道;“这位刘大公子倒是挺能干的!”
一旁的典韦瓮声瓮气地道:“主公说他能干,为何刘表不喜欢他?”
陈狼看向典韦,笑问道:“恶来怎么说刘表不喜欢他?”
典韦抠了抠光头,道:“我是听刘表手下的将军说的。他们说蔡夫人生下了刘琮之后,对刘琦就不好了。”
陈狼笑了笑,道:“这是必然的。蔡夫人是刘琦的后妈,天底下可从未听说有后妈喜欢继子的。刘表喜欢这个后妻,自然也就不喜欢刘琦了。”
典韦一脸『迷』糊地问道:“刘表喜欢后妻,为什么就不喜欢刘琦了!”
陈狼一呃,想了想,道:“凡男人都是好『色』的,而男人一好『色』就会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地讨好女人。刘表很宠爱这个蔡夫人,因此不难想像,这老小子肯定会处处讨好蔡夫人唯恐那个地方做得不周到了!蔡夫人既然讨厌刘琦,很自然的,刘表那老小子肯定也就感同身受讨厌上这个亲生儿子了!”
随即陈狼不禁想到他那个时代流传的一些话,比如说什么‘娶了老婆忘了娘’,比如说‘死了娘的孩子不如草’等等。如今想起来,男人真是该感到汗颜啊!一个男人为了讨女友欢心,为了拿出娶女友的嫁妆,往往可以做出以死威胁自己父母的事情,曾经还发生过父母拿不出嫁妆跳河『自杀』的惨剧;而有孩子的男人,老婆死后娶了后妻,为了讨后妻欢心,也往往不管后妻如何虐待前妻的孩子。陈狼禁不住自嘲一笑,喃喃道:“难怪有人说男人就只是下半身动物,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啊!”
典韦眨了眨大眼睛,大声道:“俺才不会这么干!要是将来俺的女人敢对俺的孩子不好,俺就一拳打死她!”
陈狼呵呵一笑,拍了拍典韦的胳膊,笑道:“像恶来你这样的男人,那是少之又少啊!可谓真男人!”顿了顿,“真男人者,有担当,有原则,不会喜新厌旧,更加不会做出那种姑息养『奸』的事情来!唉,我就不明白了,这有的男人怎么哈女人就哈到这种程度了?简直就跟哈巴狗一般!这叫爱吗?这恐怕就只能叫做‘奴才心理’吧?”
陈狼只在荆州停留了两日,便率领麾下兵马经华容,直抵乌林。而与此同时,江东军则屯兵乌林对面的赤壁,双方大军隔江相望。
陈狼在大帐中升帐,麾下大将以及荆州众将齐齐来到。
陈狼扫视了众人一眼,看见了黄忠,微笑着点了点头,黄忠呵呵一笑,抱拳道:“当日跟大将军一别,没想到大将军如今已经是纵横天下的大英雄了!”
陈狼笑道:“老将军也更加硬朗了!”两人只感到惺惺相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陈狼扫视了众荆州将领一眼,微笑道:“诸位荆州文武我多不认识,就请诸位自报家门吧。”
蒯越首先抱拳笑道:“在下蒯越,与大将军已经是熟人了,特奉主公之命来担当赞军校尉。”所谓‘赞军校尉’,大概就是军中负责登记和上报战功的官员,也负责粮草辎重的调度和配给。
陈狼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对十分英俊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将军一起出来,抱拳道:“蔡中(蔡和)拜见大将军!”
陈狼心头一动,不禁看向两人,见两人果然与蔡瑁有几分相似,而且眼神中颇有些谄媚的态度。陈狼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二位蔡将军,我早就听说过你们了。”两人只感到受宠若惊,喜不自禁的模样,退回了队列。
随即是一位身着重甲相貌不凡威风凛凛的大将出来抱拳道:“末将文聘,见过大将军!主公既然令大将军统帅我们荆州军,末将定当谨遵号令!”
陈狼不由得打量了一眼文聘,心中不由得有些喜欢,点了点头。文聘退回了队列。
黄忠出来笑着抱拳道:“我是黄忠,将军早就知道我了,我就不啰嗦了!”陈狼笑着点了点头。黄忠退回了队列。
一个形象凶猛气质骄傲的大将出来,抱拳道:“末将魏延,便见大将军!”
陈狼心头一动,打量了威严一眼,点了点头,道:“魏延将军,我早就听说过你。你不仅勇猛善战,而且屡有奇谋,将来成就应当不可限量!”魏延大喜,拜道:“多谢大将军夸奖!”随即便退回了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