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狼想到一件事情,不禁心头一动,立刻转身回到了大帐中。
石头是段煨手下的一个军官,今夜跟随段煨突袭鹰扬军营地失败,他侥幸未死却被俘虏了。正当他为自己将来的命运担忧的时候,几个雄壮彪悍的军官过来将他带走了。石头惶恐到了极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了,禁不住叫道:“你们,你们是要杀我吗?”几个军官并没有理会他,将他带到了大帐中,扔到了地上。一个军官朝站在上首那人抱拳道:“主公,人已经带到了!”
石头心头一惊,抬头看向陈狼,暗道:“他,他便是传说中的鹰扬大将军吗?”只见上首那人转过身来,石头只感到一种无言的威压扑面而来,登时心中惶恐起来,垂下头去。
陈狼打量了石头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头连忙道;“小人,小人名叫石头。”
陈狼笑了笑,“这个名字倒是有趣。”走到石头面前。石头不知道为什么,只感到紧张到了极点,连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好了。
陈狼问道:“你想活吗?”
石头连忙叩头道;“小人想活,求大将军饶小人一命!小人本不敢与大将军做对,那全都是迫不得已啊!请大将军明鉴!”
陈狼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召见了七名军官了,可是这些人都不识时务,我只好摘下了他们的头颅。”石头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道;“只要大将军能饶了小人一命,大将军有任何吩咐,小人都一定遵从!”
陈狼笑了笑,转身走到帅案前,拿起一封书信扔到了石头面前。
石头连忙拿起书信,看了看封套,上面却一个字都没写,只感到莫名其妙,不禁抬头看向陈狼。
陈狼道:“这是我写给樊绸的书信。你本来就是樊绸手下的军官,因此我要你带着这封信进城去交到樊绸的手中。”石头心头一动。陈狼打量了石头一眼,问道;“明白了吗?”石头连忙道:“小人明白了!小人一定把信带到!”陈狼道:“事成之后我会重重有赏!”石头连忙拜道:“多谢大将军!”
陈狼道:“好了,趁着现在天『色』昏暗,你快回城去吧!切不可被那段煨察觉了!”
石头应诺一声,匆匆去了。从大帐出来,只见一个壮硕彪悍的军官牵着一匹马拦在当面道:“这匹马给你。”石头连忙拜谢,从对方手中结果马缰,翻身上马飞驰而出。
陈狼走出大帐,看着迅速远去的石头,微微一笑,叫来身着便服李衮,道:“你可以行动了。”李衮抱拳应诺,立刻下去了。
石头策马奔出了鹰扬军营寨,没有直接朝南城门奔去,而是绕路朝东城门奔去。回头看了一眼迅速远去的鹰扬军营寨,得意一笑,嘀咕道:“都说陈狼如何狡诈,今日却被我骗了!”
石头担心夜长梦多,不敢有丝毫停留,直朝东城门奔去。不久之后,石头策马奔到东城门下,扬声喊道:“我是段炜将军部下,快开城门!”段煨不久前战败逃回来,之后不断有溃散的官兵陆陆续续逃回城来,因此城上的守军看到石头回来并不感到奇怪。守门的将官见只有他一个人,便命人打开了城门。石头见城门打开,立刻策马奔入。城门跟着关上,一切归于平静。
而就在这时,身着便服的李衮则策马来到南城门下,扬声喊道:“我是樊稠将军家的亲属,有急事腰间樊稠将军!”城上的人听说是樊绸的亲属,又见他只有一个人,便立刻放他进来了。
另一边,石头回到西凉城后,并没有按照与陈狼约定的立刻去拜见樊绸,而是赶去了段煨下榻的地方。也难怪,他根本就不是樊绸的部下,而是段煨的部下。
段煨听说有手下军官从鹰扬军那边逃回来有紧急军情报告,立刻出来了。石头见到段煨,当即哭着拜道:“属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将军了!”
段煨认得是自己亲兵中的一名军官,皱眉问道:“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石头当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段煨紧皱着眉头,急声问道:“书信呢?”
石头连忙将书信呈上。段煨一把接过书信,拆开兴奋取出其中的木牍,只见上面写道:“樊将军能主动弃暗投明我非常高兴!我和樊将军本是好友,我很期待樊将军能与我一道共图大事!我认为樊将军的建议没有问题,我们就于明日晚上同时行动,里应外合杀死段煨夺取西凉。事成之后,我会封樊将军为西凉刺史,总管西凉一地。陈狼书。”
段煨勃然大怒,叫骂道:“好个樊绸,果然是叛逆!”随即狠声道:“樊绸想要杀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杀谁!”扭头从副将喝道:“副将,快去集结我们的兵马!”副将急忙问道:“将军,这会不会是陈狼的诡计?那陈狼怎会将这样一封书信交给我们的人带回来?”
段煨没好气地道:“那陈狼定然并不知道这一次突袭他的军队是我的军队!西凉原本由樊绸镇守,他自然会认为突袭的军队是樊绸的兵马,这是很正常的!”
石头连忙道:“将军所言极是,那陈狼确实不知我们是段将军的麾下,还以为我们是樊绸的部下。他见我时还说‘你是樊绸的部下,因此我让你送这封书函。’可见陈狼完全没有分清楚状况!”随即朝段煨抱拳道:“这也是老天保佑将军啊!”
段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冲副将道:“副将,快去集结部队!”副将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樊绸听说家中来人有急事求见,不禁感到奇怪,连忙来到大厅中。然而看到来人,虽然感到似曾相识,却觉得不是家里的仆佣,皱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李衮笑道;“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日我随主人南下贩马,可是与将军见过几面的!”
樊绸听到这话,立刻想起来了,面『色』骤然一变,指着李衮惊声叫道:“你,你竟敢来?”
李衮笑道:“将军别来无恙啊?”
樊绸怒哼一声,气愤地道:“为了你家主人之事,我差点死无葬身之地!”
李衮道:“董卓暴虐多疑,将军侍奉董卓如伴虎狼,只怕随时都有丧命之祸啊!”
樊绸皱了皱眉头,看向李衮,道:“你想要游说我投降大将军!我樊绸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你休想得逞!”
李衮却摇头道:“将军错了。我此来并非是要游说将军投降,二是来救将军的。”随即便将陈狼写给樊绸的那封书信的内容说了一遍,又将陈狼把这封书信交给段煨手下人带回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樊绸大惊失『色』,直跺脚道;“大将军这是要害死我啊!!”
李衮笑道:“此刻段煨一定开始调动兵马了!将军该当如何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厮杀声。樊绸吓了一跳,急声叫道;“怎么回事?”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惶急地道:“不好了将军!段煨将军突然率军杀来,已经杀尽府来了!”樊绸怒骂道:“这个混蛋!”
李衮皱眉道:“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随即对樊绸道:“将军快走!否则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樊绸而听见巨大的杀声从前面迅速『逼』近,顾不上细想,赶紧从侧门奔了出去。
樊绸逃到自己的军队中,面对咄咄『逼』人的段煨,只得调动手下兵马应对。双方兵马在城中战作一团,城内一片混『乱』。城内的百姓还以为是鹰扬军进城了,都战战兢兢心惊胆战。
樊绸部下兵少,渐渐抵挡不住,想要解说可是此刻根本就无法做到。就在樊绸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李衮笑道:“将军还不打开城门吗?主公的兵马早就守候在城外了!”
樊绸气得简直想要杀了李衮,可是面对当前危急的局势却又感到无可奈何。樊绸眼见局势越来越不利,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就要被当作叛逆抓起来送到董卓面前!樊绸无计可施,只得赶紧下令打开南城门!
早就等候在南城门外的陈狼眼见城门大开,微微一笑,当即率领大军杀入城中,帮助樊绸军猛突段煨军!段炜军眼见鹰扬军杀来,不禁军心大动,很快就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鹰扬军纷纷溃败了下去!段煨眼见局面已经难以收拾了,慌忙率领残兵败将从西城门逃出了西凉!鹰扬军大获全胜,顺利占领了西凉!仅仅不到一天时间!
陈狼见到樊绸,抱拳道:“将军不要见怪,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樊绸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怒火,见此情景,连忙拜道:“不敢不敢!大将军严重了!其实,其实能够追随大将军,末将心里是非常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