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候,昏黄漫天,城头上的守军官兵突然看见远方尘头滚滚兵马如『潮』直朝这边而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城头上混『乱』起来,警钟声慌张地大响起来,一队队官兵慌忙往城头上奔去。
逢纪急匆匆来到城墙上,赫然看见城外旌旗云涌,刀枪如林,凛冽杀气便好似来自北方的寒『潮』令人禁不住瑟瑟发抖。
逢纪不由得变了变颜『色』,急忙问身边的一个军官道:“有主公的消息吗?”军官连忙回禀道:“还没有任何回信!”
逢纪心中不安,喝令各军严阵以待准备战斗。
这时,一名秦将策马而出来到了城门下,城上官兵以为是来挑战的敌将,然而定睛一看却惊讶地发现,来者竟然是鞠义。
鞠义带住战马,扬声冲逢纪喊道:“元图兄,是我!”
逢纪没好气地道:“鞠义,你如此模样难道是已经投敌了?”
鞠义禁不住叹了口气,道:“不久前我兵败被擒,本想一死了之,多亏了秦王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啊!好在没有稀里糊涂死掉,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副大好男儿身!元图兄,实不相瞒,我已经投效了秦王。秦王乃是天纵英雄,我鞠义甘心情愿投效麾下!元图兄,袁绍不过就是个好谋无断志大才疏之辈,当日见我功高,竟然意图害我,若非元图兄等进言救我,我此刻骨肉早已腐朽!而如今,袁家三子比之袁绍更加不堪,大敌当前居然还在内讧,袁氏败亡早已注定了!”逢纪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鞠义继续道:“元图兄乃自谋之辈,应该十分明白,秦王英武冠绝寰宇,秦军之强所向无敌!秦军若是趁着当前的锐气猛攻冀州,元图兄试问能抵挡得住吗?”逢纪得信心不禁更加动摇起来。
“元图兄,秦王之所以还未发起进攻,一则不想令冀州生灵涂炭,二则怜惜元图兄人才难得,希望给元图兄一个立功的机会。元图兄,你此刻若能开城投诚秦王,则不仅自家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可保,且阖城军民也不必受战火的荼毒惊吓,此一举两得的美事,元图兄千万不可自误啊!”
鞠义瞪了半晌,逢纪不仅没有任何回应,反而离开了城头。鞠义以为逢纪准备负隅顽抗到底,不由得皱起眉头。准备勒转马头,返回军阵。
就在这时,城门突然枝丫一声打开了。鞠义停了下来,朝城门看去,赫然看见逢纪带着许多文武官员涌出城来。
逢纪等直奔到鞠义马前停下,逢纪抱拳道:“将军,请带我去拜见秦王,我愿意投效秦王,请带我去拜见秦王!”
鞠义笑道:“元图做了明智的选择。跟我来吧。”随即便领着逢纪等众人前去拜见陈狼。
直到夜幕降临,外边并未有杀伐之声传来,甄家老爷子禁不住笑道:“看来秦军是打不进来了,我等可高枕无忧了!”众家人纷纷含笑点头,都一副放心的模样。然而就在这时,甄宓的二哥甄俨突然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也许是因为太过慌张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被猛地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进来,哐当一声大响,把满屋家人惊得心惊肉跳的!
甄家老爷子没好气地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甄俨在甄宓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脸惶恐地对父亲道:“爹爹,不好了!不好了!秦军已经进城了!!”
众人满心以为秦军进不来,突然听到甄俨这话,都不禁愣在当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甄家老爷子没好气地喝问道:“你说什么?秦军进城了?这怎么可能?”
甄俨急声道:“是真的!鞠义大军不久前全军覆没,逢纪惧战举城投降,此刻逢纪他正引领着秦军进城来呢!”
一家人见他说得焦急而恳切,知道不假,都不由得惶恐到了极点,俨然好像末日降临了一般!
甄家老夫人惶恐无措地道:“秦军残暴绝伦,这一进城,我们一家子岂能有活路!?”甄宓心中恐惧,抱住了母亲的身体。甄家老夫人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儿,无限担忧地道:“若是能够一死了之倒也罢了!只怕宓儿会被『乱』军所辱啊!”甄宓听到这话,绝美的容颜完全失去了颜『色』,浑身瑟瑟发抖起来;众婢女奴仆都禁不住呜呜哭泣起来。一时之间,甄家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凄风哀雨。
甄家老爷子突然决然道:“我们甄家乃是名门望族,宁死不辱!秦军若敢闯进来,我等便饮鸩自尽!”随即命人去准备毒『药』来。甄宓等姐妹们见此情景,又是凄苦又是害怕,泪水止不住地奔涌出来,把一张张如花美颜淋得好似带雨梨花一般,分外楚楚动人。然而众女虽然心中害怕,此时此刻却也无法可想了,死得干净,总好过活着受辱啊!
不就之后,老仆便把毒『药』准备好端了上来。甄家众人捧着毒『药』,只等房门被撞开便饮『药』自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全黑了下来,不久月亮的光华从大门外洒进来,大厅里灯火通明,每个人都端着一碗毒『药』,只等着最后那一刻的来临。凄苦绝望地气氛弥漫在大厅之上。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可是甄家众人预料中的情况却并没有出现,不禁如此,就连外面也是一片寂静的氛围,根本就不像敌军进城了该有的景象。
……
甄宓『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看了看周围,除了二哥甄俨之外,大家都在,都趴在桌子上茶几上睡着,毒『药』都放在手边,不过早已经冷透。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甄宓不由得心头一震。随即发现是二哥甄俨奔了进来,惶恐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
只见甄俨喜悦地叫道:“好消息!好消息!!”
众人被他这一叫,全都惊醒了过来,纷纷看向他,甄家老爷子急忙问道:“是否主公赶回来了?”
甄俨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是秦军到处张贴了安民告示,表示与民秋毫无犯!大街上秩序井然,秦军并未闯入任何民家,反而有许多巡逻队在街上维持秩序!看来我们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发生了!”
众人闻言,悬了一整夜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老夫人向天祷告感谢天地神明。众人者一松懈下来,不由得感到十分疲惫,纷纷下去休息去了。只有甄俨和父亲留了下来。甄俨对甄家老爷子道:“父亲,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甄家老爷子道:“你我父子,何话不可说?”
甄俨道:“父亲,袁家已经没有希望了!如今魏军和秦军大举进攻,袁家三子却还在内斗,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甄家老爷子不由得皱眉点了点头。
甄俨继续道:“我看当今天下,秦魏最强,而陈狼坐拥洛阳手握朝廷,兵锋所向无人能抗,可谓群雄之首啊!如今其既然已经攻入冀州,不如我们早早投诚于他,也可保住家族的前程富贵啊!”
甄家老爷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说得太对了!”
话说陈狼一举夺取了冀州,鞠义逢纪归降,此刻陈狼众人正在原袁绍府邸的大厅内对着巨幅地图商议策略。
庞统道:“主公,刚刚属下去查看了冀州库房,钱粮军械堆积如山啊!”陈狼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儒家总是喜欢说,国家虽大好战必亡,然则每战若有如此丰厚的战利品,怎会灭亡,只会越打越强!”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
陈狼看着地图问道:“南边的战况如何了?”
庞统正准备回答,就在这时,李衮匆匆从外面进来了,来到陈狼身后将一卷竹简呈给陈狼,禀报道:“刚刚从南边传来了军报!”
陈狼转过身来,接过竹简,抖开来,看了一遍。笑了笑,对庞统等人道:“你们不妨猜一猜南边的战况。”
众人互望了一眼,逢纪拜道:“主公如此喜悦,难道袁尚大军已经被打败了!”
陈狼笑了笑,道:“数日之前,袁尚率军紧急回援邯郸,却在半路遭到曹『操』八面埋伏,全军覆没。据说只有袁尚及其麾下万余骑兵逃脱。”
众人都不禁感到有些震惊。庞统分析道:“袁尚大败,邯郸必不可守。会冀州自然也不可能,”庞统点了点在冀州东边的渤海郡,道:“袁尚目前只有一条路,逃往渤海郡!”
陈狼点了点头,立刻下令马超:“孟起立刻率所部战骑奔袭渤海截杀袁尚!”马超抱拳应诺,奔了下去。
话说袁尚率领大军驰援邯郸,却不想在半路遭到了曹军八面埋伏几乎全军覆没。袁尚侥幸逃脱率领万余战骑的残兵败将向北而逃。审配判断邯郸已不可保,因此建议退回冀州再作打算,万余残兵败将直朝冀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