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休整一夜,第二天近二十万大军便『逼』近幽州城,排列成大阵挑战。幽州将士只见秦军军阵如山,旌旗云涌,不由得心生惶恐的感觉来。袁熙站在城墙上看着秦军的强大阵容,不由得变『色』道:“早就听闻秦军乃天下骁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这时,秦军中一骑奔出旗门直到城墙下,高呼挑战:“我乃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巨大的声音便好似轰雷一般在天空中翻滚咆哮。幽州军将士心惊胆战面『色』大变,大气都不敢出。
袁熙面『色』恐惧地道:“此人,此人是谁?”
旁边的沮授道:“此人名叫张飞,字翼德,乃是陈狼麾下有命的悍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据说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袁熙更加惊惧,回顾手下众将,问道:“尔等谁敢出战?”
众将面面相觑,纷纷垂下头去,无人敢接声。俗话说得好,人的名树的影,张飞这段时间以来跟随陈狼南征北战阵斩了无数名将,威震天下。幽州这些将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凭自己的能耐上去就是送死,俗话说得好,献丑不如藏拙,与其上去送死,还不如做缩头乌龟的好,至少乌龟长命啊。
袁熙见手下一众大将竟然无人敢出战,不由得一阵气沮。城头上的幽州将士们都期望着己方战将能够有人出战打败张飞,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一位大将敢于出战,人人沮丧,士气不由得低落到了谷底。
张飞在城外大叫了许久,可是始终都无人出战,不由得恼火起来,叫喊道:“尔等胆怯鼠辈,既然不敢战,还不早早开城投降!”巨大的吼声在城头上翻滚,许多幽州军将士不禁生出了投降的冲动来。当然,袁熙是不可能就此投降的,张飞的喊叫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当当当当,秦军中金钟之声响了起来,正满腔怒火的张飞不得不勒转马头回到了陈狼身旁。张飞一指幽州城头,怒声道:“这些无胆鼠辈,竟然无一人敢于出战!”
庞统在一旁笑道:“翼德虎威赫赫,袁熙手下并无着名虎将,自然不敢来送死了!”随即朝陈狼抱拳道:“主公,敌军虽然没有出战,不过经过翼德将军这一轮挑战,士气不然受到重挫,不如趁此时机全力攻城,或许可以一鼓而下!”
陈狼也正有此意,当即举起右手,扬声喊道:“大军进攻!”
战鼓声轰隆隆惊天动地大响起来,刹那间巨大的枪箭交织着石块油罐漫天飞舞,幽州城墙立刻沸腾起来,在噼里啪啦一片惊心动魄的大响声中,幽州军被打得东倒西歪!只见城头上一名幽州军官刚刚闪躲开飞来的石块,却无巧不巧地被几乎同时呼啸飞来的枪箭瞬间击中,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击飞出去直飞出了城墙摔到城墙下!幽州军完全没有料到秦军的远程攻击如此犀利迅猛,一时之间被打得死伤惨重晕头转向,军官士兵抱头鼠窜,袁熙等人更是在秦兵的护拥下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城墙。
猛烈的轰击还未结束,突击部队便如同『潮』水一般拥着登城云梯飞楼等攻城装备涌向城墙。转眼之间,只见无数云梯搭上了城头,勇猛的秦军将士奋勇攀登,远远望去,俨然无数蚂蚁附在了城墙上似的。秦军的攻势是那样的猛烈,幽州军苦苦支撑,防线摇摇欲坠。只见一名秦军军官跳上城头杀入幽州军中,一杆大刀扬起漫天血水,杀得幽州军官兵东倒西歪尸积血飞,几乎抵挡不住。
……
恶战从早上持续到中午,又从中午持续到傍晚时分。幽州城便好似滔滔巨浪面前的一叶扁舟一般,摇摇欲坠!
天『色』晚了,秦军的军阵中响起了收兵的金钟声。猛攻了一整天的秦军便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有条不萎地退了下去,随后退回了营垒。原本喧嚣的惨烈战场仿佛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似的。苦战了一整天的幽州军官兵终于松了一口气,许多人当场便瘫倒在尸堆血水之中爬不起来。
秦军大帐中,陈狼走到上首坐下,众将分列在左右。
张飞禁不住道:“没想到那些缩头乌龟竟然能挡住我们的猛攻!?”
庞统道:“幽州军素来骁勇善战,其中大部分兵马其实就是原来公孙瓒的部队。这些兵马常年与异族征战,战力绝对不容小觑。只是如今的幽州军没有出众的将领领导,否则战力应当还不止于此。”
陈狼点了点头,面『露』思忖之『色』。
这时,斥候官送来了每天的例行报告。陈狼看过报告之后,道:“乌丸骑兵正在绕道我们的后方。”众将都是一惊,张飞怒声道:“袁熙那小儿竟敢包围我们!”
庞统对陈狼道:“这便是沮授的计策了,以幽州吸引住我们,然后以乌丸骑兵切断我军退路,再待公孙度大军上来再全面反击。”陈狼点了点头。
袁熙在众人的陪同下登上了幽州城墙。袁熙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墙,看着尸积如山的惨烈景象,不由得心惊胆战,禁不住骇叹道:“没想到仅仅只是第一天,我军便损失如此惨重,几乎抵挡不住了!秦军比传说中还要可怕得多啊!照此下去的话,只怕要不了几天就会被他们破了城池!”众人也都面『露』担忧之『色』,唯有沮授抱拳道:“主公勿忧!秦军虽强,可是没有十天半个月也绝不可能破得了城池!而乌丸骑兵最多三天就能切断敌军退路,而公孙度方面的大军最多五天就能抵达!那时我军便可转守为攻反败为胜了!”
袁熙听到沮授这番分析,原本惶恐不安的情绪不由得平复了许多,却依旧有些担心地问道:“就算我们包围了秦军,可是能够如之前计划的那样顺利将他们一股全歼吗?”
沮授斩钉截铁地道:“一定可以!”
袁熙听沮授竟然说得初次肯定,不由得信心百倍起来。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未亮,心有担忧的袁熙便早早来到了大厅。留守大厅的几个官员见袁熙这么早来了,赶紧起身拜见。
袁熙走到上首坐下,问几个官员道:“可有新的情况吗?”
一名官员躬身道:“回禀主公,并无新的情报传来。”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沮授便从外面疾步进来了。
袁熙见沮授来得很急,不禁惶恐地问道:“沮授先生,是否秦军又来进攻了?”
沮授见袁熙在座,连忙上前拜见,随即道:“主公在此便太好了!主公这便随我前往城墙上吧!”
袁熙不明就里,急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先生为何这样焦急?”
沮授抱拳道:“是好消息主公!刚刚我在城墙上看到敌军连夜撤军了!”
袁熙难以置信,霍然而起,急声问道:“是真的吗?敌军撤军了?这怎么可能?”
沮授分析道:“据我估计,我军的行动应当是被敌军发现了,敌军担心陷入重围,因此不得不连夜退兵!”随即抱拳道:“主公,战机已经出现了!”
袁熙连忙问道:“乌丸骑兵已经切断了秦军的退路?”
沮授道:“还未收到消息,不过估计就在这两天之内了。目前的情况与先前我们策划之时已经不同了,敌军没有一直攻打城池退得太快了!敌情已经变了,我们的策略也必须跟着改变,若还坚持先前的策略只怕会令乌丸骑兵单独面对秦军,乌丸骑兵虽众却肯定挡不住他们,若被秦军打垮了乌丸骑兵,我们便功亏一篑了!”
“那该如何是好?”袁熙急声问道。
沮授道:“主公不必担心!目前秦军就像快些跳出我们的圈套,我们偏不让他们如愿!”随即拜道:“就请主公立刻传令三军倾巢而出追击秦军以牵制他们!待乌丸骑兵和辽东大军赶到,我们三家再全力围攻,定可大获全胜!”
袁熙却没有立刻答应,微微皱着眉头,貌似有所顾虑似的。沮授不解地问道:“主公还在想什么?”
袁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沮授,担忧地道:“先生的计策固然是好的!只是,只是那秦军如此强悍,真乃虎狼之属,我只怕……!”
沮授不禁焦躁起来,心里对于袁熙倍感失望,先前那样冒冒失失几次想要出击,如今见识了秦军的强悍之后便又变得畏畏缩缩起来了。沮授抱拳道:“主公勿忧!秦军野战虽强,然其现在已经落入陷阱,军心动『荡』,上上下下只想赶紧逃离险境士气大不如前!而敌军退我军出击,必然士气大振,此消彼长之下,我认为我军必强于敌军!再者,我军兵力强于敌军,大军追击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袁熙听了沮授这样一番话,不由得信心百倍,哈哈大笑,赞道:“说得好!”随即绝然道:“我意已决,全军出击!识破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