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突然挥退了众太监,起身走到逢纪面前,亲自把他搀扶起来,一脸欣慰地道:“我大汉有先生这样的忠臣,真乃大幸啊!”
逢纪不解地看着何太后。
何太后朝逢纪微微一福致歉道:“刚才实在是冒犯先生了!只因本宫不知先生究竟是否真的忠君爱国,因此不得不以此相试尔,还请先生千万莫要见怪!”
逢纪连忙拜道:“娘娘言重了!娘娘应该谨慎一些!”
何太后请逢纪落座,逢纪连道不敢。何太后道:“此地没有外人,先生不必拘礼。”逢纪闻言,躬身道谢,便在旁边的胡椅上坐了下来。何太后则回到上首落座。
何太后看了逢纪一眼,感叹道:“若是满朝文武都能如先生这般忠君爱国就好了!”
逢纪气愤地道:“满朝文武都是陈狼的爪牙,怎会忠君爱国!”随即抱拳道:“太后娘娘,恕我直言,如今大汉江山可谓已经危若累卵了!那陈狼托名汉臣,实为汉贼,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怕要不了多久,陈狼便要取代大汉而自立,娘娘应早做打算才是!”
何太后忧心忡忡的模样,皱眉道:“其实此事本宫也已经察觉。只是,我们孤儿寡母,手中无权无兵,该如何应对啊?”
逢纪道:“这里无兵,可是外间却有。”
何太后问道:“先生是说曹『操』和孙坚吗?”
逢纪点了点头,“此二人都是大汉忠臣,手中精兵猛将无数,先前董卓祸国,此二人便身先士卒血战直前,可谓忠勇绝伦啊!太后娘娘可请陛下发一道密旨于两人,请他们速速发兵tao伐陈贼以清君侧!同时,属下愿秘密返回冀州,联络忠于大汉的忠臣义士在冀州起兵以为策应!如此三方并起,饶他陈狼凶狠狡诈也定会应接不暇,义军必胜!”
何太后面『露』激动之『色』,随即有些担忧地问道:“我听闻孙坚不久前刚刚败北,还丢掉了江夏,曹『操』和孙坚真的对付得了陈狼吗?”
逢纪赶忙道:“先前孙坚虽然吃了些亏,不过军队并未受到重创,实力还在。而曹『操』,实力本就不逊于陈狼,便是他一家,也足以与陈狼抗衡;如今再加上孙坚,陈狼定然不是对手。此时陈狼必然在荆州和汜水关方向疲于奔命,臣便趁机在冀州起义,定可一举收复冀幽二州。随后臣便集结兵马突入壶关占据并州,从北向南渡过黄河!那时陈狼定然措手不及,洛阳定可唾手而得!到了这一步,陈狼便只有向西逃窜一条路可走了,便如同当年的董卓一样!大汉朝庭便可转危为安了!”
何太后满脸欣喜之『色』,赞叹道:“先生这一番论述,可比当年的萧何张良啊!”
逢纪不由得面『露』喜『色』,恭身拜道:“娘娘谬赞了!”
何太后又面『露』为难之『色』,道:“先生计谋可谓妙绝,只是,只是陛下的密旨该如何送到曹『操』孙坚的手中呢?”
逢纪立刻抱拳道:“臣愿担此重任!”
何太后犹豫了一下,道:“此事容我与陛下和王太后商议商议再做决断。”
逢纪急忙道:“娘娘切勿犹豫,此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啊!”
何太后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等本宫有了决定便会派亲信出宫去通知你。”
逢纪也不好再催促,恭身应诺了。
何太后又和逢纪商量了一会儿,便让逢纪离去了。
当天晚些时候,王太后和小皇帝来到何太后的寝宫,双方寒暄了几句,随即坐在一处说话。
何太后将逢纪的表现说了出来,随后道:“我看逢纪公忠体国,可以托付大事。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因此我觉得此事还应该要与妹妹商量商量,看妹妹有何看法。”
王太后道:“姐姐所见自然是不会错的。我以为此事事不宜迟,迟则恐生变故。你我姐妹居于这深宫之中,也无人可以依靠,不如就令逢纪他尽快想办法前往兖州和柴桑联络曹『操』和孙坚速速发兵勤王,也好解除你我的危厄,拯救大汉于危境啊!”
何太后点了点头,道:“妹妹既然也是这个意思,那么就这么做吧。”随即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皇帝,对王太后道:“此事还需陛下的一道讨贼密旨。”王太后连忙道:“此事好办。”
另一边,秦王府年会结束之后,一众文武重臣纷纷返回自己的位置。与此同时,秦王府传令快骑四出,随着秦王命令的下达,秦军这架巨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了起来。在外人看来,秦军各部主力以及粮草辎重纷纷往汜水关和荆州方向运动,一场大战仿佛迫在眉睫了。曹『操』和孙坚的斥候飞驰在官道之上,两家的大军和粮草辎重也在快速集结;还有一位不安分的,那便是刘备,唆使南蛮诸部集结兵马,准备进犯西川。
陈狼靠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女人们和小香香忙里忙外为他收拾行装,心中感到无比幸福。
一名侍女快步进来了,朝陈狼盈盈拜道:“启禀主公,乔家老爷子求见。”
陈狼面『露』思忖之『色』。这时董媛等几个女人正拿着大大小小好些个包裹放到了陈狼面前的茶几上。
陈狼见状,不禁笑道:“我这是去打仗的,可不是去春游的?怎的弄了这么多个包裹?”
董媛白了陈狼一眼,没好气地道:“换洗的衣裤总得要一些吧,还有就是我们姐妹给你准备的吃食,你总不能不带吧。”陈狼呵呵一笑。
董媛看了一眼那个来报讯的侍女,回转头来冷笑着对陈狼道:“那个老家伙又来要你娶他的女儿了!”
陈狼笑问道:“吃醋了?”
董媛一愣,随即怒声叫道:“谁吃醋了!你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众女不禁笑了起来。貂蝉思忖着道:“夫君,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狼笑道:“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什么只管说。”
貂蝉温柔地看了陈狼一眼,道:“乔家根基在江东,而且与孙家周家关系匪浅,我担心……”
陈狼明白了貂蝉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没有问题。”
董媛忍不住嘲讽道:“是啊!那么美丽的两位小姐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啊!”众女神情古怪,陈狼却是哈哈大笑。
陈狼来到了后堂。正在喝茶的乔老爷子见状,赶忙起身行礼道:“老朽见过秦王殿下。”
陈狼笑道:“老爷子不必多礼。”随即便走到上首坐下。见乔老爷子还恭敬地站着,不禁笑道:“此非正式场合,老爷子与我关系也不比寻常,不必如此拘礼,坐下说话。”乔老爷子谢过,重新坐了下来。
陈狼笑道:“我与老爷子多日不见了,不知老爷子一家人过得可还好?”
乔老爷子连忙道:“好好好!在此可比江夏要强得多了!”随即满脸感慨地道:“此地政通人和,民生安定而富庶,便是传说中的尧舜之治恐怕也不过如此啊!能生活在这里真是天大的福分!”
陈狼微微一笑,道:“如今还是新春佳节,老爷子一家可以好好游玩游玩,人生短短数十载,还需懂得及时行乐才好!”
乔老爷子却叹了口气,道:“老朽哪有心情啊!”
陈狼不解地问道:“难道老爷子遇到了什么难事?”
乔老爷子摇头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小女染病卧床,老朽等实在无心玩乐啊!”
陈狼的脑海中登时浮现起大乔那端庄绝美的容颜来,赶忙问道:“是大乔姑娘还是小乔姑娘?”
乔老爷子见陈狼如此关切的模样,不由得面『露』欣慰之『色』,道:“回禀主公,是小女大乔。”
陈狼不由得皱起眉头,扭头对立在一旁的典韦道:“恶来,派人去把华佗叫来。”典韦抱拳应诺,奔了下去。
陈狼问乔老爷子:“大乔小姐得了什么病?”
乔老爷子却满脸悲『色』地道:“病势沉重,医者说小女只怕过不了今春了!……”说到这,这位年纪不小的老人禁不住老泪纵横起来。陈狼不由得心中焦躁起来。其实在陈狼的内心深处,对于大乔是有一份特殊感情的。
不久之后,典韦带着手拄藜杖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华佗进来了,拜道:“主公,华佗先生到了。”
华佗跟着拜道:“见过主公。”
陈狼起身走到华佗面前,道:“你跟我去一趟乔府。”华佗躬身应诺。
一行人匆匆离开了秦王府,来到了乔府。乔家人听说秦王来到,赶忙出迎,陈狼顾不上他们,领着华佗直入大门,乔老爷子在前面领路。转过弯弯曲曲的回廊,穿过一丛丛院落,一行人来到一座风景秀美的绣楼外。乔老爷子指着绣楼道:“小女便住在此间。”陈狼领着华佗径直走了进去。一众卫士留在外面,只有典韦和乔老爷子跟随而入。
小乔听到楼下的声音走下楼来,看见陈狼,愣了愣,随即气愤地哼了一声,挡在楼梯口毫不客气地喝问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