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老走出将军府门外,挥手让四周小卒退下,公级强者交手,他们这些人在这除了碍手碍脚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有可能平白枉送一条小命。
“师兄还是老样子,心肠软啊。”阴影中邱长老的声音传来,“唉,都是爹生娘养的,何苦多搭上他们的小命。”骆长老摇头道。
“来了!”邱长老不再出声,不远处一条铁塔般的大汉踏雨而来。
骆长老拔出随身佩剑,凌空抖出几个剑花,银色护身灵光外放,剑尖遥指东至,发出嗡嗡的低鸣。
“哦,8000以上的战斗力,任天翔好大的手笔,不会是浥梁的人,想来是雷击门中的了。”东至挺兴奋,自己最近几次冲击拳公高阶不过,眼下正需要多历实战来以战代练。
“呵呵,暗中还躲着一个,挺手黑嘛。”辰天大陆所有的影者在东至的眼前都无从遁形,两个代表骆、邱两人战斗力的数字清楚地告诉东至对方一明一暗。
“雷击门骆长生,来者可是影拳门东至?”骆长老开口道。
“战便战,不要玩嘴炮,说那么多有用吗,浪费大家的时间。”东至哼道,凌空挥出一拳迎面打向骆长老。
“你……”本来还想着跟对方胡诌几句让邱长老找到最适合出手的位置,骆长老碰到东至这个不想按照自己写就的剧本出招的家伙只有扬剑接招。
两人拳来剑往,斗在一处。
“主公,眼下是最佳时机,您出去与两位长老联手,一举剪除此心腹大患。”听到被骆长老遣散的士兵进来汇报,东至已经同骆长老交上了手,双方一时间不分伯仲,费胥向任天翔提议道。
任天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是要当浥梁国主的人,去参与对一位公级中阶高手的围攻,要冒多大的风险?能由两位长老解决的事情,何必要我本人去冒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花那么多的代价请他们来不就是为了不用我去以身犯险,费公你啊,不要拿我去跟东至那个出身低微的家伙相提并论……”
费胥心往下一沉,闭口不言,只是向任天翔一揖到地,以示请罪。
将军府外,东至与骆长老激斗正酣。沉溺于剑道多年的骆长老剑气纵横,大开大合,行进间隐隐蕴含绵密的杀招,只要东至一个疏漏立即便能够抢占上风,凭借过人的阅历愣是在战斗力接近公级高阶边缘的东至面前有攻有守,进退有度。
“好剑法!”东至难得遇到这般等级的强手,自是把自己诸般所学淋漓尽致地施展开来,拳风霍霍,在骆长老剑气间游走反击。
“怎么还不出手?”东至注意到隐藏在自己附近的那位影公中阶始终非常沉稳,看来不寻找到最佳的出手良机此人绝不会轻易动作,他要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给予东至最大的打击。
“哼,你们一明一暗,我可也不是孤身作战。朱儿,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一会就按我们说好的那样做,阴人者人衡阴之,咯咯咯。”朱儿清脆的笑声。
骆长老毕竟持久作战能力比不过体力巅峰状态的东至,眼看着逐渐就被东至开始压着打,十招之内只有大约三招进攻,余下都在防守。
“嘿嘿,给我下套来了。”东至暗笑,他只做没有提防,抓住时机铁拳雨点般落下,逼得骆长老不住地倒退躲避其锋芒。
“咔嚓。”骆长老剑招未满,露出一个小破绽,东至自然不会放过,双拳齐出荡开长剑攻向对方疏漏所在。
一道寒光凭空出现,带着冷风刺向东至左侧空当,此时东至合身扑前击打骆长老,左侧彻底无防备暴露在邱长老最擅长的攻击范围之内。邱长老身经百战,第一时间现身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小子吃我这剑!”骆长老与师弟配合得当,成功找到东至的空门,他为将对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故意高声大喝,奋力挥剑斩向东至。
“铛!”清亮的金铁交击之声,朱儿突然现身手握两把“灵锋”匕首替东至架住骆长老这一击。
“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扎破似的声音,眼看自己的匕首就要刺入东至左肋之下,邱长老发现自己猛然间胸口一凉,蓄势良久方才发出的攻击未及东至要害便告力竭。
“这是?”邱长老低头,“啊!”自己的胸膛俨然被一杆通体呈火红色的长枪穿透,枪身四周的伤口满是被烈焰灼烧的痕迹。
“他是怎么看破我的行踪的?我已经做到最好了,最好了……”邱长老向后栽倒之前满脑子的愤懑不解,自己与师兄联手多年从不落空的杀招居然就这么被对方轻轻松松击破,甚至自己的武器连敌人的身体都没有碰触到。
“邱师弟!”骆长老眼睁睁地看着东至将“夜舞”从邱长老胸口抽出,师弟的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将军府大门前。鲜血从巨大的伤口中汹涌而出,迅速染红地面,受命观察双方争斗动静的将军府侍从急忙飞也似地跑入府内。
“什么!两个老家伙要败!”
“不错,邱长老已经身受重伤,对方神凰突然现身挡住骆长老,那东至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杆散发着火光的长枪,只一枪便洞穿想刺杀他的邱长老胸口要害,属下估计、属下估计……”
“说!吞吞吐吐干什么!”听闻两位长老不敌东至,任天翔气急败坏起来。
“属下估计邱长老生死难料,以骆长老一人恐怕挡不住对方与神凰的双重攻击。”侍从据实以报。
“全是废物!废物!两个老家伙整天就知道躲在门内休养享受,这会两人联手都拿不下东至,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任天翔英俊的面容扭曲着,失去两大臂助,他只凭自己根本就没有与东至一战的勇气。
“将军速退,这里由在下挡着,小人怎么着都会拖住东至一时三刻来为将军争取时间,将军请即刻从密道离开前往楼月雷击门暂避。这东至再厉害,谅其亦不敢上雷击门去生事。”
“危难之际见人心呐,还是费公对本将军忠心耿耿,那本将就先行离去,这里一切拜托给先生您了。”任天翔搁下两句场面话,迫不及待地匆匆走向将军府内设置的密道,留下自告奋勇的费胥收拾残局。
府外,战斗快接近尾声,不知师弟生死心神大乱的骆长老哪是东至与朱儿联手的对手,来往不过数十个回合便挨了朱儿近身一匕首,身上被划开道长长的血线。东至乘机“夜舞”一挑,骆长老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咄!”的一声直直插入将军府门前的匾额之上颤抖不停。
骆长老长叹一声闭目待死,等了一会却不见东至动手,只感觉有只小手肆无忌惮地伸进自己的胸口四处摸索。
他犹疑着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蛮横的小脸蛋,“死老头看什么看,乖乖地让本小姐搜个身。我家东哥哥说了,看你刚刚出手留有一丝余地,不想取他性命,所以我们也就放你们两个老家伙一马,你那个胸口开洞的朋友也留着口气在呢,你老老实实不要动让我找找身上藏着什么值钱的玩意,我抄完了就让你带着地上那个跑路。”
“别,我把身上东西都给你了,让我马上带我邱师弟去求医。”骆长老手忙脚乱地从身上往外掏东西,连自家第三房小妾绣的香囊都摘下来放到朱儿面前。他快步走上前去抱起师弟的身子,朝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东至点点头,腿部发力托起邱长老飞奔而去。
朱儿一股脑儿把骆长老那堆东西扫进自己的腰包,现在暂时没闲工夫一件一件细看,她准备留着回去慢慢品鉴。
“哎呀!”她惊叫一声,“怎么?”东至问道,“地上那个开洞的老头忘了掏腰包,一个公级强者啊,身上一定好东西不少,这会亏大发了。”朱儿哭丧着小脸。
“不行,一会干掉那个任什么的家伙后我要亲自查抄他的这座大房子,必须把损失给补回来。”
东至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说说,你这样子哪里是跟我来为可可讨回公道的,简直就是来上门打劫的嘛。”
“哼,可可的公道要讨回,咱们大老远跑这来一趟不得弄点路费啥的回去吗?”朱儿不服气地说。
两个人瞎扯着就往将军府内走去,刚刚他们与两位雷击门长老一场恶斗府内大多数人都远远地从不同的地方看到了,谁吃了狼心豹子胆敢来阻拦这二位,东至与朱儿一路畅行无阻地进去内堂。
“在下镇国将军府内谋士费胥见过东至拳公、朱儿小姐。”一位中年文士带着几个丫鬟侍从向两人行礼。
“哦,你们任大将军呢,我是来找他算笔帐的,不会是溜走了吧。”见到这幅情景,东至大致上可以猜出几分。
“惭愧、惭愧,任将军确实已经离开,此时我想应该已经到了楼月国都。”
“投奔雷击门去了?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知道任天翔的下落,东至无心与将军府内这些人纠缠什么,抱拳向费胥拱拱手,转身便想离开。
“东拳公且慢行。”费胥出声道。
“不知费谋士喊住东某所为何事?”
“东拳公可知你今日一战驱走任大将对浥梁国形势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如不好好善后必将引发我国动荡,会牵连许多无辜的百姓。”
“哎?”东至楞了下,他只是一心要来找任天翔为可可出气,完全没想过其它,此时费胥突然来这么几句,顿时令他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