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养好伤,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后了。
这期间里城各大帮派的头目大佬和高层林鸢差不多全部见了一遍。
谢无诡来见她时可谓是战战兢兢恨不得给她跪下,生怕这位祖宗生气,另外两位把他的天诡盟拆了。
不来还好,谢无诡一过来,又让林鸢想起了自己的师姐。
为了不让林鸢动怒扯到伤口,裴翊朝防风使了个眼色,防风不动声色的跟了出去。
季寒沉同样一个眼神,慕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萧池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这里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
两天后,里城城郊的河外飘起一具浮尸。
经过确认,死者正是天诡盟盟主谢无诡,此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那个作恶多端臭名昭着的天诡盟盟主,就这么死了?
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后,不少地下组织摇旗欢呼,甚至有的组织宴请四方。
被谢无诡打压了这么多年,大家早已对他积怨已久,此刻所有的怨气值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虽然有不少人猜测谢无诡真正的死因,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吃瓜和看好戏的心态。
谢杳在听说父亲死了之后,在天诡大哭大闹了一场。
没有了父亲的庇佑,再也没有人惯着谢杳这个千金大小姐。
对于盟主之位,总部可是有不少人觊觎,大家蠢蠢欲动,却全部都在暗中观察谁先出手。
在知道谢无诡死之后,林鸢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没任何表示。
慕离坐在林鸢面前剥了根香蕉大口嚼着,“谢无诡已经死了,谢杳怎么处理?”
谢无诡生前可是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宝贝的紧。
萧池靠在床头柜旁边,转着手里的车钥匙漫不经心开口:“之前抓住的那几个人怎么收拾的,她也一样呗。”
之前的那几个人,都是鸢姐找人去把他们给……
慕离欲言又止:“同样找几个人去把她也——”
“别!”林鸢闻言立马打断了两个人的讨论,“你们对她用什么酷刑我管不着,但我不希望这种辱人清白的腌臜手段用在一个女性身上。”
这种惩罚方式,既恶心又可恶。
之所以用这种手段去对付天诡的那些男高层,不过是想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导方自食恶果。
尝尝什么是屈辱和羞愤欲死发滋味。
也只有当主动方被迫成为了被动方,在某一个瞬间,他们才有可能会又过短暂的感同身受。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慕离认同的点头表示肯定。
世间酷刑有万般种,可只有毁掉一个人的清白才能够让这些人达到一个自我高潮的感觉,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这纯属有病。
林鸢:“杀了她也好,折磨她也罢,我都没意见,就算我们不动手,也有的是人对她下手,何必让自己手上再多一则杀孽。”
现在天诡盟内部动荡时局不稳,有多少人觊觎谢无诡之前的位置,现在谢杳就是他们夺位最大的阻力。
他们就算不去管,谢杳也是九死一生。
二人走后,林鸢拿出了自己枕头底下藏着的玄经,逐字逐句的仔细看了起来。
有关换命的办法在各种书里记载可谓是寥寥无几,唯有林鸢自己靠着仅有的文献参考研究。
她对把脉问诊算是略通一二,但基本脉象还是会看的。
裴翊现在的脉象显然是一副油尽灯枯之态,就算表面上伪装的再好,终究是难以掩盖内里的朽败。
看来她的继续抓紧时间寻找到办法了。
她对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书籍认真翻阅,却是死活找不到办法。
泛黄的书页上,墨色的字迹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黑亮光泽,脆弱的纸张让林鸢连翻动时都是如此小心翼翼。
裴翊背着窗外的夜色走了进来,为林鸢带来滋补温养的粥。
林鸢见裴翊进来,一把将手里的书塞进了被窝,裴翊看着她的小动作,并未出声提醒。
他迈着长腿走到林鸢跟前,将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放下,倒了一碗香气扑鼻的粥。
煮熟的红色虾仁微微蜷缩,肉质看上去紧实爽滑,粒粒分明的粥散发出扑鼻的香味,青菜翠绿如翡,缀在上面堪称点睛之笔。
林鸢有些心虚:“你怎么过来了?”
裴翊:“我不能过来?”
“没有没有!”林鸢急忙摆手。
“吃点东西,回国前,和我去一趟m国。”裴翊替她吹凉了粥送到了林鸢嘴边。
林鸢自然的喝了一口接话:“去m国做什么,你是有什么事要去处理?”
裴翊依旧是惜字如金的模样:“嗯。”
“毕竟是你我初识之地,我定然是要去的。”
林鸢将裴翊手里的碗接过,大口大口的喝起粥来。
喝完粥,林鸢将碗放下,却是一把将裴翊的手抓住。
她三指看似不经意的搭在裴翊手腕处,实则是在不动声色的探他的脉息。
趁着裴翊没反应过来,林鸢立马松手,脉象虚弱,和前两天把出来的一般无二。
书上也没说病人脉象油尽灯枯该如何办,所有的方法全部用上了,现如今只能靠着自己一步步摸索,没有任何线索和头绪。
翌日,二人坐上了回望m国的私人飞机。
林鸢自认为自己非常fashion,但是在看到裴翊的私人飞机上自带餐厅台球室和房间这些时,还是忍不住思考自己是不是土狗。
飞机整个内部装修都采用了莫兰迪色系,清淡雅致,很符合林鸢的审美。
果然有钱人的生活是她想都不敢想象的,这过的忒滋润了些。
落地后,裴翊拉着林鸢来了m国的天行山上。
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今天是周末,慕名前来上香卜算的游客可谓是络绎不绝,已经在外面排起了长队。
天行山内部分为好几处院子,算卦占卜医术又或者是上香求佛,平时里都是互不干扰。
林鸢就是在这片天地长大,即便学艺不精,这里其他院的师兄师姐们也从未嘲笑过她。
“三年前我走的时候这边作为开发区被挖掘,没想到现在回来自己家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进都进不去。”林鸢见裴翊不怎么说话,便主动逗他半开玩笑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人头攒动的吗?”
谁知裴翊神色认真,“我是来还愿的。”
“还愿?”林鸢来了兴趣,凑过去追问,“详细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