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带着林鸢二人刚进客厅,陆昭云便激动起身:“阿翊,你回来了,小鸢也来啦,快坐下吧。”
她亲昵的拉起林鸢的手招呼人坐下,林鸢虽然明白裴母是这个性格,却还是难免感觉有些不自在。
李妈端来裴翊常喝的咖啡,替林鸢煮了美容养颜的花茶,林鸢不动声色看了眼裴母,显然这些都是她安排的。
虽然裴云礼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裴母对自己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
林鸢将两人的杯子调换,将花茶推给裴翊,自己则是拿起那杯苦的要命的咖啡,“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裴翊听话的端起花茶,林鸢这才满意。
裴母就这么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听林鸢的话,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在家时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也没能改掉阿翊身上的坏习惯,没想到林鸢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儿子乖乖听话。
“阿翊,最近身体怎么样?”裴夫人关心道。
关于当年的诊断,其实她是不愿意相信的。
可是随着阿翊病情加重,也由不得她不信。
“劳您担心,很好。”
即便是和自己的母亲说话,裴翊也没表现出过多的热情来,反而冷冰冰的,母子两更像是陌生人。
林鸢笑着解释:“伯母不必担心,裴翊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们让卞医生看过了。”
“腿伤呢,还是老样子吗?”陆昭云接着问。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只当林鸢这话是为安慰自己。
林鸢不知道裴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毫无隐瞒道:“最近坚持针灸,比之前好了许多。”
现在最棘手的就是裴翊的腿伤,拖的太久又加上这家伙不重视,每次都忍着不吭声,一到阴雨天便膝盖疼。
林鸢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毕竟当初要不是自己,裴翊也不至于遭这罪。
裴夫人拉着林鸢唠着家长里短,裴翊坐在旁边不时附和一声,画面恬静而温馨。
对于他们两人擅自领证的事情,陆昭云似乎并没有太大反应,甚至可以说乐见其成。
她早就想给阿翊找个伴,身边有个人陪着他,她这个当母亲的也能安心些。
林鸢的身份确实容易让族中之人诟病,不过这些全都无伤大雅。
谁敢议论她陆昭云的儿子,她也不是吃素的。
“别叫伯母,既然证都领了,该改口叫妈了。”陆昭云笑的和善。
林鸢也不是扭捏之人,大大方方喊了句:“妈!”
陆昭云不知为何眼眶蓦得一红,她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拉起林鸢的手,将自己腕间一只莹白的镯子摘下套在林鸢的手腕上。
末了她盯着林鸢腕上的手镯欣慰道:“真漂亮。”
白玉手镯通透无暇不见一丝绺裂,镯身如羊脂般细腻漂亮,一看就被养的很好。
都说好玉养人,实则人也养着玉。
这东西虽然没有之前陆昭云给她的另一只镯子贵重,却也是价值不菲,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不行,我不要。”林鸢感受到腕间的冰凉,立马就要褪下还给陆昭云。
陆昭云只是伸手拦住她的动作:“这是改口费。”
裴翊淡声音:“收下吧,妈的心意。”
两人都这么说了,林鸢便将镯子戴回手上,只觉得自己连着收了两个镯子有些不好意思。
陆昭云眉宇间氤氲着淡淡的伤感:“这个是我的陪嫁,这白玉就适合你们年轻人戴,送给你正正好,我老了……”
“美人迟暮,也依旧是美人,与年纪无关紧要。”林鸢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交给陆昭云,“配珍珠配美人,倒也相得益彰。”
陆昭云打开,里面正是一条双排天然的珍珠项链,颗颗珠子饱满圆润,珍珠细看并不是常见的纯白色,而是泛着淡淡的金色。
无论是个头品质又或者是光泽度,这条项链皆是上乘,见多识广的陆昭云只一眼便看出它价值不菲。
天然珍珠产量虽多,可也不是颗颗都能做到圆润饱满无任何瑕疵的,更何况一条项链所需要几十颗个头大小色泽完全相同的珍珠,这就更加难得了。
上千万的项链不贵,贵的是林鸢的这份心意。
陆昭云很开心,并当场取出让林鸢替自己戴上,看样子是真心喜欢。
也不枉林鸢亲自托人买回来。
这些日子随着林鸢的爆红,她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果然印证了一句话,钱会流向更有钱的人,循环往复。
钱与权,是让人能挺直腰板说话的底气。
裴云礼进来时,便看见林鸢与陆昭云两人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就连一向克谨守礼的裴翊也是罕见的唇角弯起,看着两人聊天。
尤其是林鸢送给自己夫人的那条项链,看的裴云礼十分眨眼。
她给陆昭云带了礼物,却唯独漏下自己,是不是想要给自己难堪?
思及此,他冷哼一声,甩脸子径直上了二楼,又故意摔门整出响动企图吸引几人注意。
然而楼下三人从自己进门开始,始终没有任何眼神分给自己,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
明明是自己的家,裴云礼却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
越想越气的他不过片刻又下了楼,这次林鸢总算是注意到了他。
只见她坐在沙发上,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的和裴云礼礼貌性点头:“伯父好。”
“言重了。”裴云礼冷哼一声。
“别搭理他。”陆昭云示意林鸢不要与他多说话。
所幸僵持尴尬的氛围并未持续多久,陆昭云让李妈布好菜之后,几人落座。
佣人站在旁边伺候着,圆桌上,裴云礼坐在上首主位,在他手边还留了个位置,林鸢猜测应该是有客人还未到。
“你爹这是还请了谁过来?”林鸢身子靠近裴翊悄声。
裴翊摇头,显然也不是很清楚。
陆昭云低头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才开口让高叔去外面接贵客进门。
裴云礼审视的目光在林鸢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转向裴翊,声音酝着薄怒,“逆子!我看你现在是越发肆意妄为了,婚姻大事岂非儿戏,若不是你夏叔来问我,我看你是要一直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