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女人的一个诡异笑容,看得我头皮发麻。
她露出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我吞了口唾沫,将剩余的值钱往火盆里放,颤抖着手将其点燃,结结巴巴地说道:“杀你的人不是我,你可千万别找我算账。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你老公……”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副诡异的笑容。最让我难受的是,这红裙女人在笑的时候,眼珠子依然是瞪得很大,那漆黑的瞳孔让人看得格外难受。
我不敢再看,只能低下头烧之前,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烧纸钱给你,你可……”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是说不出口了。
因为火盆中的纸钱,根本就没在燃烧!
虽然纸钱上面全是火焰,可这纸钱却是一丁点被烧毁的痕迹都没有。此时我再抬头一看,却见那红衣女人离我更近了一些,而此时的她,却是已经面露凶光!
我忽然想起了中年男人交代过我的话——跑!
这个时候,我吓得胆都破了,哪管三七二十一,撒开双腿就朝着楼下狂奔。我心里记着中年男人跟我说过的话,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风声在我耳边呼呼作响,我几乎是跳着跑下台阶。最让我难受的是,此时我脖子后面凉凉的,就好像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抓着我。
当我跑到一楼的时候,门口忽然就走出一个人影,与我撞了个满怀。我只觉得脸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贴着了,顺势跟着摔倒了。等摔倒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躺在陈小月怀里。
她依然是上班时的那副穿着,看来是刚下班回来。陈小月疼得坐起身,她揉了揉屁股,问我干嘛跑这么急。
我根本顾不上解释,拉着陈小月的手朝着外面狂奔。她被我一路带着跑,不停地叫我等一下,说她穿高跟鞋跑不快。
我一直跑到了附近的小吃街才停下来,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小吃街依然热闹得很。我气喘吁吁地弯下腰,陈小月也是累得不行。她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就将事情一股脑儿全说了。
陈小月毕竟是个女孩,她听过之后吓得花容失色,言语之间都有了一丝哭腔:“我不敢回去了,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回去。”
别说陈小月,就是我这一大老爷们也吓得不轻。我说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待到天亮,今天回家肯定是不行了,而洗漱用品还在家里没带出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房去。
陈小月沉默几秒,随后问我能不能带她一起。我一时间有些犹豫,而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一边发抖、一边说她真的很害怕。
我顿时就心软了,陈小月平日里也节约得很,肯定不舍得自己花钱开房,就点头同意了。正巧小吃街旁边就有酒店,我们就去旁边的酒店开了房间。
等开好房间,我俩谁也不敢提洗澡的事儿。之前发生了种种诡异情况,此时我们谁都不敢洗澡,穿着衣服就躺进被窝里。我拿出手机给那中年男人打电话,说事情没成功,他问了我的地址,说他会尽快过来。
等挂了电话,陈小月往我这边蹭了蹭。她抓住我的手,问我能不能牵着她睡觉。其实我心里也怕得很,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因为恐惧,我们是开着灯睡的,时不时就睁开眼睛看一下对方还在不在。等几分钟过去,我感受到陈小月发抖地厉害,想要开口安慰她,又觉得自己才是比较惨的那个。
我说现在我被厉鬼诅咒了,问陈小月怎么不怕我。陈小月摇了摇头,说都是因为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心里对陈小月顿时有了很多好感,换做别人早就怕麻烦逃跑,哪里还敢跟我躺在一起。
忽然间,陈小月瞪大了眼睛,她整个人坐了起来,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我顿时有些紧张,问她怎么了。
陈小月的脸忽然红了,她摇摇头,说自己不是轻浮的女人,让我不要误会。我就纳闷了,很无奈地与她说道:“我没觉得你是轻浮的女人。”
“那你……那你……”陈小月低下头,说话的声音犹如蚊子一样细小,“那你捏我胸干什么?”
听见陈小月的话,我顿时从头凉到脚,连忙就扯开了盖着我们的被子。
等被子扯开,陈小月吓得尖叫一声。只见在我的肚子上,那只手再次长了出来,就是它刚才捏了陈小月。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而这手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忽然就朝着我的脖子抓来。我一时间反应不及,被它掐中了脖子。
窒息的感觉让我头昏眼花,我发狂地想要扯开这只手,谁知道它就犹如老虎钳一样,硬是没法掰开。而陈小月也急了,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朝着手砸来,连砸了好几下,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陈小月连忙跑去开了门,只见那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他原本是一脸笑容,见到屋内的情况,也是脸色大变。
中年男子撒开腿,朝着我这边跑来,他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道符。只见他用极快的速度,在道符上画了个我看不懂的符文,然后贴在了那只手上。
当道符贴在手上的一刹那,房间内忽然响起一道凄厉的叫声。只见这手竟然化为血水融化,全都浸在我的衣服上。我吓得连忙脱去上衣,用被子擦着自己肚子上的血迹。
当血迹被擦去后,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因为我肚子上的黑爪子,已经是消失不见。
但中年男人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他紧紧皱着眉毛,嘟哝道:“怪了,她怨气怎么这样大?照理来说,就算是惨死,也不会怨念强到这个地步。”
我小声道:“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诅咒已经被解除,等你做完法事,我应该就安全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中年男子摇头道,“如果诅咒被解除,那手臂应该是直接消失不见。可这手臂却是化为了一摊血水,可见那厉鬼的怨念极强。她不会放过你,恐怕还会找上门来。”
我听得心脏咯噔一下,连忙焦急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看向我的眼睛,他诚恳地说道:“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办法。第一、让你的亲人来替你挡灾,可以是你父亲,也可以是你母亲……”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我就连连摇头道:“当儿子的,还没孝顺父母就让他们驾鹤西去,那跟人渣有什么区别?你直接说第二个办法,钱我暂时是没有,但我会尽全力还你。还请千万别告诉我家里,我妈妈心脏不好,我不想她为我担忧。”
“第二个办法,对你来说就比较危险了……”中年男人叹气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事情的经过我也有了解,照理说那女人最怨恨的不应该是你,而是她的丈夫。可她却是第一个就找你算账,这事情超出了常理。我估摸着,应该好好地调查一番。”
陈小月忍不住问道:“怎么调查?”
中年男人认真道:“彻底调查一番,先去检查那女人的尸体。我们速度要尽快,否则等到头七那晚,怨气最强烈,你们就是有十条命要不够赔。”
检查尸体?
我听得心里有些发毛:“她的尸体应该还在警察局,我们怎么调查?警察局那地方,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我之前打听过了,那女人家里有钱,她的尸体在法医鉴定之后,就被家属领到家里放着。这是她家的地址,你看一下。”
只见中年男人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纸条递给我,上面写着一处地址:西大街一百五十七号。
看见这个地址,陈小月忽然皱起秀眉,小声说道:“这地址不对劲吧?”
我们问怎么不对劲,陈小月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工作的酒吧,就在西大街一百五十五号,对面是一百五十六号。可我们酒吧旁边只有一栋危房,根本没人住。”
我跟中年男子都是惊讶地看着陈小月,而她细细思索了一番,轻声说道:“以前好像是有人住的,我听同事们说过,我们旁边本来是个饭店,老板一家人都住在饭店里。有天夜里煤气泄漏,一家人都被毒死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觉得那地方不吉利,店面就租不出去。后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危房。”
没人住的危房?
那个女人的尸体,竟然被认领到一个没人住的危房去了?
“恐怕事情另有隐情……”中年男人看向了我,他认真道,“我们去调查一番,说不定能查到点线索。”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问能不能不去。而中年男人却是摇摇头,说厉鬼已经选中了我,我这趟是非去不可。
“对了……”中年男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对我问道,“你能不能弄来辆车?如果不能我帮你弄,但要另外收费。”
我顿时有些纳闷,问好端端地要车干什么?
而中年男人一脸严肃,他沉声说道:“我们既然过去,就要将尸体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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