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宅的房家老大一家,心情有些沉重,心中有些不安,还有一股浓浓的沉重叹息,几分无奈。
“老公,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房家大儿媳妇,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不安和担心,问着同样沉默不语的丈夫,心中对房老太君的强势,感到十分的无奈,却又为自己的没用,感到几许自责。
她的女儿,从小就被老太太带在身边,和他们的关系,非常的疏远,简直就是,连普通人的关系都不如,这让房家大媳妇心中,有几分悲伤和酸涩。
房家老大听到媳妇的话,眼神沉了沉,目光望着远处,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灰暗,带着难以忽视的悲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自己的媳妇,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庞,依然英俊潇洒,却多了岁月的痕迹,他看向妻子的眼中,有着歉意和无奈,内心的痛苦与无奈,无人知晓。
“媳妇,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让你一直忍受着骨肉之间的冷漠,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无能,让你受了委屈,当初,你要是没有跟着我,或许,你此时有着和睦美满的家庭吧,你不会忍受孩子的分离,我们这个女儿,有和没有,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房家老大,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不是他母亲房老太君的阻拦,这个女儿,都不想和他们做父母的亲近,或许在她的心中,就根本瞧不上他们这对父母吧。
妻子听见他的低喃话语,眼中闪过一道伤痛,心中的疼痛不是三言二语,就能够说清楚的,也无法去用语言,来表达此时心中的悲伤。
站在夫妻身边的大儿子,那张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神色,透着一丝厌恶,那不是对父母的厌恶,而是对他们口中,讲述的人的厌恶和不喜,低沉的嗓音,突然插入夫妻的谈话,道。
“你们也不用伤心,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人,竟然,能够做出父母都不认的人,你也不要指望,她能顾有什么良心,能够回头是岸,这样想想都觉得可笑。”
“你这个孩子,你是怎么说话的,那是你的妹妹。”房老大的媳妇,听见大儿子的话,脸上有些不高兴,不悦地说道。
房母的话,让他眼中闪过一道嘲讽的神色,目光一直看着母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低地声音,又带着一抹让人说不出,什么感觉的复杂情绪。
“妈,那你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有喊过你一声妈嘛,有记得你这位母亲的存在嘛?你真的以为,这全部是奶奶的原因,就没有她本人的原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恐怕恐怕都记得墨家三少的生日,都不会记得你的生日,你……”
房家老大见到妻子,突地变得伤心又难看的脸色,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对大儿子不悦地刮了一眼,让他不要在讲话刺激自己的母亲,这让房峰心中一叹,深深地看了父母一眼,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说道。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对于儿子对他们的不满,夫妻两个人都知道,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说舍弃就舍弃的,这让夫妻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充满着无奈,房母对着儿子的背影,轻声的喃喃道。
“阿峰,不是妈想要图你妹妹带来什么,而是,妈妈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十月怀胎的女儿,你明白吗?”
房母的低喃,让前面准备打开车门的房峰,身体一僵,良久后,才听见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无奈的叹息,道。
“妈,你该知道,你不舍的,她不见得会心疼,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还有一个儿子我,我不会抛弃你们,所以,你不要再搞得自己伤痕累累的。”
听见这个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儿子,说出如此感性的话,这让房母流泪满面,眼中透着一丝喜悦和开心,这让房家老大心中,既心酸又无奈。
他轻轻地擦拭着妻子的泪水,看着她,越擦流的越多,索性不动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威胁,说道。
“你要是在哭,我就要吻你了。”
房母:“……”
房母听见丈夫威胁的话语,下意识的看向儿子的方向,见他已经坐进车子,心中呼了一口气,随即,嗔怒的瞪了一眼丈夫,爱娇的怒道。
“老不羞的,孩子都在了,你还要不要脸呀。”
“怕什么,他怎么来的,还不是他老爸老妈辛苦耕田来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房老大老实巴交的俊脸上,布满了轻佻的神色,这让他的媳妇见了,脸上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笑骂道。
“你这个,……你羞不羞,看来,很多外人都给你骗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老实巴交的样子,看来,这么多年来,我是被你给骗了。”
“老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除了,当年骗你嫁给我,其他的,我可是从来没有骗过你,天地良心呀。”
房家老大一脸真诚的样子,只差举手发誓,看得他媳妇一阵无奈,眼中刚停止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泛起,吓得房家老大心中一阵焦急,忙安慰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伤心,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你不要哭,我怕了你,只要你不哭,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房母:“……”
房母的心中已经感到的说不出话来,直能用泪水,来表达她此时幸福又情绪难平的心情。
坐在驾驶座的房峰,无奈的透过前视镜,看着车外的父母,心中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到一阵羡慕,心中莫名的想起,那个对着他一阵阵批评教训,却又害怕他伤心难过的小女人,眼中冷漠的神色,慢慢地泛起了柔色,就连父母上车,他都没有察觉到。
夫妻两人看着儿子神游的样子,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想法,房母清了清嗓门,对着还在神游的房峰,说道。
“儿子,你在想什么?”
房峰:“……”他被房母陡然间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看着前方,凉凉的说道。
“没事,我送你们回去。”
“儿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妈妈问你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妈妈,我从小怎么教导你的,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的眼睛,那是最起码的礼貌,怎么,妈妈和你说话,你怎么可以背对着妈妈,这是对妈妈的不敬,明白嘛?”
房母见到儿子逃避的样子,哪里会允许他逃离,不满地语气,带着浓浓的教训,这让房峰心中一阵无语。
对于母亲这种誓不罢休的行为,很是无奈,只是,他还不想暴露出那个小女人的存在,不是怕母亲的不同意,而是……
想到房家那象征着,最高地位存在的人,心中有些抗拒,有几分厌烦,有几分想要逃离的想法。
“妈,我真的没有,你想多了。”
房峰还是不想暴露出女朋友的存在,不想她的生活受到打扰,心中对那个坚强的小女人,感到一丝丝心疼。
房母没有理会房峰的回应,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直到房峰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她幽幽地收回视线,目光中带着一抹莫名的情绪,意有所指的说道。
“竟然决定了,那就要好好地保护好,这是身为男人的责任,如果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去伤害别人,无论你做什么,妈妈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即使将来遇见再大的困难,我们一家都会支持你。”
房母的话音落下,车中一片静寂。
良久后,沉默的房峰,才轻声应道,淡淡地话中带着一抹坚定和感激,道。
“妈,这辈子就她了,无论任何人,哪怕让我失去一切,我只会要她,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她是我的救赎。谢谢你的支持,妈!”
“傻孩子!”房母听出房峰的感激,笑着喃喃道。
“儿子,你随我,男人就该如此。”房爸爸霸气的说道,惹着妻子一个大白眼,他傻兮兮的笑着。
“走吧,我想你急着回女朋友那里吧,要不……”
“我送你们回去后,过去,正好接她下班。”
“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