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俩
行步如飞，站到欺善怕恶的乞丐身后，星眸怒意勃发，扬声斥道：“你们干什么？”
一边伸手把挡路的人拨开，去扶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孩子。
年龄10-15岁不等的乞丐，脸上的凶横和得意尚来不及收敛，个个直眉瞪眼睨向多管闲事的人，却在瞧见阻止他们施暴的女子华衣锦服，气度端凝大方，象是……哪家的大小姐？皆有志一同地相觑退后，又在原地留停了片刻，睹闻女子对小孩软语温声的关怀，却看都懒得看他们，一个个脸上的妒意和愤忿暴露无遗，最后悄然齐齐散开了去。
“怎么样，伤得重吗？”小心地把孩子扶起来，为他拍打身上的灰，紫苏语气柔润，带着关切。
小点的那个扶着墙爬起来，扑过来喊着“哥哥”，抱着大的嚎啕大哭。
紫苏微跳的眉宇间划过疼惜之色，出口的话越发轻柔：“好了，不哭了，我们把你哥哥送去前面的医馆看看，好吗？”
弟弟抽搭着瞅了眼恩人，见女子面容不好看，却透着和善和不作伪的关心，渐渐止住哭声，跟紫苏一起扶着哥哥，一路穿过潮涌的人流，去了几百米远的医馆。
偌大的医馆，排队瞧病的有二三十人，问诊开药的坐堂医，从贴墙摆放的药柜往外取药的学徒，伙计和看病的来回穿梭，出出进进。
轮到他们，中年大夫给两孩子把了脉，小的没事，大的是些不打紧的皮外伤。
处理完伤势，两兄弟一脸羞愧地小声道：“姐姐，我们没银子。”
面有菜色的两张俏俊小脸有点污脏，却无损其钟秀温文的气质。素净的束发布巾和没半块补丁的粗麻衣裳，明显不怎么合身，哥哥下裳短了一截，而弟弟被上衣紧裹的身体，看上去更显瘦骨伶仃。
紫苏眼中的怜惜更甚，一手一个，揉了揉兄弟俩低着的脑袋，笑颜温和：“没关系，我来付。”
一番折腾下来，街上的行人差不多少了一半。
通过询问，大致了解了两个小孩的情况。一个9岁，一个7岁，半年前爹娘乘船遇难，如今跟着叔婶生活。
一天两顿，每次仅有半碗能照见影子的稀粥，今日实在饿狠了，出来找吃的，哪成想被人施舍的一个馍，还没分着吃，被乞丐抢不说，想要回来反被打了。
说到这里，紫苏才想起要的那碗馄饨还没吃呢，领着兄弟俩回到馄饨摊。
领着兄弟俩回到馄饨摊，面容和善的老板娘见她回来，搓着手一脸歉意，“对不起呵，姑娘，给你下的馄饨，见你没在让别人吃了，我再给你下一碗，很快的。”
“无妨，下五碗吧。”找了空桌，招呼两兄弟坐下，见女人神色拘谨略带不安，紫苏回以一笑，不以为意地道。
两孩子怯懦扭捏地落坐，眼神不时往别人的碗里瞟一眼。
作为独生女，一直羡慕同学有弟妹的紫苏，尽管很同情这哥俩，可如今她出逃势在必行，不可能，至少目前不能救他们于水火。
“吃吧。”她只能请他们吃一顿馄饨了。
老板娘一端上桌，紫苏便让看上去饿极了的弟弟先用，那小的舔着嘴唇，眼含渴望，却一直摇头，又推给哥哥，再被大的推回来，“姐姐，你先用，我们不饿。”
一边抿着唇，把目光撇向别处，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口腹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