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他面无表情,转身瞬移离开,临走又丢下一句:“不要在外面留得太久,否则,哼!”
哼,又是啥意思?真是的,傲娇的一点都不像他了,不,他本来就不是他,只能算是他的另一人格而已。
他不再是当年的神尊,我也不是那个年幼无知、需要亲人相依为命的小凤凰,如今也不是在混沌界里只有我与他相依为命,无论重生多少次,也回不到那个时候。
哎!还有,什么叫不要在外面太久?他以为不提本源的事我就该回去了?根本不是本源这个事儿好么。
我想与之划清界限,似乎很不成功?
我唤来仆人,把卧室里原本之物全部搬走,一切都需重新布置,墙壁上也贴了灵髓壁纸,就连地砖都拆了,重新铺上灵气凝结而成的万年灵玉。床榻桌椅之类,每一样物件都是有价无市,万金难求的神级至宝。
室内仙气霭霭,才算满意。虽然不清楚能在此处住多久,也都得布置的住着舒适才好。
我在尉迟府上四处看了看,全都是陌生,不习惯也得忍着,自己害别人没了女儿,总得让人能有一份心灵的安慰。凤凰活了几亿万年也不过才斩了一具恶尸,从来素手不染纤尘,做错了事就一定得想办法去弥补,这样做人的最基本原则。
只是,这回事情比较大,把自己赔给了别人当女儿。
外面许多人在塘里捉鱼,欢声笑语人声沸腾,有人呼喊:“喂!敏敏,慌慌忙忙的干什么去?你在夫人身边能有什么急事,跑得那么快做啥子?”
敏敏:“我们二老爷准备大摆宴席庆贺大小姐苏醒,全府上下没人不忙,二夫人担心大小姐一个人在闺房里会闷,所以派敏敏去陪大小姐。”
二老爷二夫人?是尉迟夫妇?
敏敏说着脚下未停,一个年青仆从却拦住她,“敏敏,慢点奔,跑那快都出汗了。”
“你别拦着,真不好了,出大事情了,得赶紧去告诉我们大小姐。”
“什么大事?”众人惊愕。
“我们大小姐是仙人,才不会惧怕凡尘俗事。”
敏敏停下脚步,喘了口气才说道:“你们别拦着快让开,有特大急事得赶紧去告诉我们大小姐。”
“什么急事?真与大小姐有关?”
敏敏愤愤不平的说道:“我们大小姐沉睡之时,门庭清冷,而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来蹬门提亲,我们大小姐可是仙人,也不看看他们自己都是什么身份!”
“敢来尉迟府提亲,家境应当也不会太差,否则我们二老爷把他们全部都下狱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敏敏回道:“不是家境优越就能配得上我们大小姐,就凭大小姐仙人身份,将要嫁的人绝不会普通,至少也得是新帝那样了不起的圣君。”
有仆从接话道:“听说新帝已经有了帝后,叫牡丹仙子,人家那也是了不起的仙人身份,我们大小姐命再金贵也没机会成为帝后了。”
“对呀,已经有帝后了,当妃子,比帝后有些低,会折辱我们大小姐仙人的身份。”
“听说以后就算是我们这样的仆奴都有机会筑基修仙的。”
又有人说道:“是呀,以后人人修仙,仙人身份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大小姐金贵之命传言说不一定是指侧妃贵女,即使不是帝后,那也是轰动天下令人羡慕之事啊。”
“住口!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我一闪身形过去,突兀出现,众仆从震惊的似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会动了,各种形态姿势的定在那张口结舌:“大……大小姐……”
我皱了皱眉,有人便是事非之地,这次可以禁止言论,但也不能一直都不许别人自由言论,“告诉你们新帝与牡丹仙子都是本座的弟子,以后再有人胡言乱语谣言事非,就不必活在世上了!”
“是……是,听到了,我们都记住了……”
然后,又有人悄悄议论:“原来我们大小姐就是凤凰大人,传言新帝是奉仙师凤凰大人之命传授修仙道法……”
“……”当着本人面议论开了,看来还是让他们太安逸了,一点危机意议都没有。
我自动屏蔽一片嘈杂声,瞬移回到住处,没多会敏敏也奔了过来,小心翼翼不敢开口。她就是训斥小奴仆的那个管事大丫头,真是典型的刀子嘴,有没有豆腐心就不清楚了,一双机灵的眼睛磆碌乱转,一看就是个利索的。
什么环境就能造就什么人,尉迟夫人膝下仅有一根独苗,却是沉睡不醒,可想而知内心有多郁结,身边有个能哄人开心的小丫头,自然是很招人喜欢。
“大小姐……”
“你到二夫人那边去吧,我不需要有人侍候。”
“这怎么可以啊,敏敏知道大小姐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大小姐金贵玉体碰了磕了都令人心疼的,敏敏就守在外面不说话。”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是,是!敏敏告退,大小姐,你也不要一个人闷在闺房里,会很无聊,可以到外面的院里多走走。”
我皱了皱眉,她才怯缩了一下禁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此刻,心情有些烦乱,本以为凡人寿命短暂,最多百年便寿终正寝,我不能让尉迟夫妇在最后的人生里凄楚无依,所以我选择了留下来,但是忘了一点,这里是仙界而非是真正的凡界,仙界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随便几颗仙果就能让她们延寿千年。
对于亲情,我总不能有好东西不拿出来?如此一想,岂不是永远都得留在尉迟府?
“女儿,乖女儿……”
二夫人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顿时头大无比,我眼一闭心一横的认了,虽然早已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但是有亲人的感觉很温暖,也没有什么不能接收,毕竟曾经也是那么羡慕渴望过。
尉迟夫妇进来,身后跟随着一群仆从,手端餐盘,她们上前摆了满桌子的吃食而退走。
尉迟夫妇四下看了看,有些失望,问:“神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不……不甚清楚……”我结结巴巴话不成句,一想到她们将成为永远的父母,同手同脚的,手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