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气死我了!”尉迟凤歌跺脚扭身,想再说几句什么,又被老妇凌厉眼神镇住。
“娘,你又凶我,我又没有说错什么,你口口声声疼女儿,真有事了就会凶自己的女儿!”
老妇人忽然发怒:“你闭嘴,有话回去说,娘都一把年纪了还争什么争,你爹也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尉迟夫人听说三叔的小妾动了胎气,早已坐不住焦急万分,我拽住她衣服重又坐了回去,“娘,女儿已经去看过,我虽然没有安胎药,却也能保母子平安。”
尉迟凤歌撇嘴:“不过是个勾引了我爹的小骚货,有我娘在呢,她算是什么母,等那个孩子生下来,也只能称呼她个姨娘。”
尉迟夫人皱了皱眉:“凤歌,家和万事兴,你一个出嫁庶女,莫挑唆娘家事非,骂人的话以后休再多提,老三扶正的妻室是阿衡他娘,人虽短命早逝,位置却还在。你都可以称呼生母为娘,媛儿的孩子却只能称呼姨娘,没有这个理儿。”
“呜呜呜……”
尉迟凤歌委屈伤心的大哭:“尉迟衡回来了,媛儿又有了身孕,凤歌就成了多余的人,现在连大伯娘都不替自己说话了,这么多年来,还不都是凤歌一个人操碎了心,顾里又顾外跟前又跟后的侍候,呜呜呜……”
尉迟衡岂是她能叫的,虽然年纪小了点,辈分却在。
她继续痛苦的哭诉:“凤歌在这个家已经住了八百年,早已生了根发了芽,却将要被连根拔了,哪还有活路?这是要把凤歌往死里逼……”
“够了,”尉迟夫人体乏,已无耐心再听下去,“你大姐身体不适,你这样哭哭啼啼,越发让人心情烦闷病症难愈。”
尉迟凤歌止住哭声抬起头,“大伯娘!你不疼凤歌了吗?”
“凤歌一直把你当成亲娘一样孝顺,姐姐不在,八百年来只有宝珠陪在你身边,可是,尉迟衡一回来便把我们的东西全扔了出去,非要把我们赶出尉迟府,他一个小娃娃能住多大地方,非要赶走我们不可……”
“你孝顺?那我问你,我娘是怎么受伤的?”我本不想插手别人家务闲事,事不解决又没完没了,我继续说道:“你可以不说,但任何丑恶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
我一挥手,面前出现当时场景的还原景像,尉迟凤歌愤怒的砸了梳妆台,“这美容养颜丹一点作用都没有,越用越显苍老!枉我费尽心机,那个老妖精就是不肯告诉我真正的美颜丹方!有长寿密方却不给子侄后辈,只让她们自己活成老妖精!”
影象中一个男子说:“或许她们是真的不知道,我认为与美颜无关,返老还童变的年青,血液肯定是仙人之血,这事只能去求你姐姐帮你换血。”
“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什么百花城了,连百花山都进不去。”尉迟凤歌生了会闷气,忽然眼珠子转了又转:“那个老妖婆既然不会老,那她的血肯定就是仙血,可以让人变年青!”
尉迟凤歌兴奋的心花怒放,携了一把匕首把尉迟夫人放了血,而尉迟夫人在她制造的幻境里还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伤了。之后,她又假装换药包扎伤口,一次一次的被她放血食用。
但是,喝了那么多血,容颜仍未变年青,她又疯魔的猜测或许食了仙人的肉就能变年青了,她虽然不清楚修炼到什么等级才算仙人,但是能保持永远年青,也只有仙人才能做到。
在她计划弄断尉迟夫人一只胳膊或腿的时侯,从未见面的哥哥姐姐回来了,这个哥哥竟然能停止生长,还是个五六岁的娃娃,但是,同样没能探知到不老的秘密,轻松对付了尉迟夫人,她便以为幻术无敌了,杀一个娃娃不费吹灰之力,结果被识破幻术,遭到尉迟衡愤怒驱逐。
尉迟凤歌的母亲看完影像恼怒的去追打女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怎么会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大伯娘带你如亲生,你竟然忍心喝她的血,还想她的肉,尉迟家本就人丁单薄,唯一男丁也差点被你杀了!你说!媛儿动了胎气是不是也是你指使的!”
尉迟凤歌被打骂着逃出屋外,她先是忍了被劈头盖脸的打了许多下,发现脸被打肿毁容了咋办,这还得了,她怒起抬手把年迈老母甩了出去,老妇被甩趴下,头正磕到石头上当场气绝身亡。
三叔带着妾室媛儿,正看见这一幕,他把老妻扶起来发现人已经没气了,他整个呆住,不知道该怎么惩罚娇宠着长大的女儿。
我扶着尉迟妇人走过去,三叔见了救星一般:“乖侄女,快来看看还能不能救活了……”
“尉迟凤歌使用幻术长期以我娘的血为食,又使用幻术还想杀死尉迟家唯一男丁尉迟衡,罪不可赦,她母亲即便救活了也是痛苦,活在愧疚自责之中。”
我拿出一只玉瓶递给三叔:“这丹药本来是为三叔准备,仅此一颗,此仙丹可救命亦能返老还童,如何用,三叔自己决定。”
三叔拿着玉瓶犹豫不决:“她养的女儿虽然不仁不义丧心病狂,但是,毕竟是相伴了百年的夫妻,既然可以救她活命,我却把仙药留给自己,断了她活命的机会,真如此做了,三叔岂不是也与丧心病狂的女儿一样贪婪自私?”
三叔想明白后打开玉瓶就要把丹药给老妻喂下去,突然,一股力量托起丹药飞进三叔口中,尉迟衡现身走过来,“爹,让死人复活是逆天而为,会遭天罚,救活了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逆天?”
“对,就是逆天而为,”尉迟衡又说道:“爹应该知道铁命,本是已死之人,救死人就是逆天改命,不会有好结果。当初姐姐善心救活那个死人,可他倒好,在百花山上成天扬言要杀死姐夫又要决斗什么的,烦不胜烦,姐夫也是好脾气,对那样忘恩负义之人竟然也可以一忍再忍。”